第51章 太子爷:“你庄重些。”东宫要出宠妾了

作品:《小宫女携崽重生,冷情太子被哄成翘嘴了

    夜空如墨。


    清泠泠的蛾眉月在院中洒下一片清辉。


    “姑姑?”


    听着从屋里忽然传出来,明显区别于之前那阵动静的隐隐抽泣声,寒酥扯了扯瑛姑姑的袖子,目露担忧。


    瑛姑姑也没底儿,担心自家主子迷迷糊糊惹恼了殿下,在哭着求饶呢。


    她不由看向对面的海顺。


    见海总管镇定自若地抄着手,坐在小福子不久前搬来的椅子上,瞧着像是丝毫没受屋里的动静影响。


    瑛姑姑不由松了口气。


    拍拍寒酥的手:“再看看。”


    殊不知海顺这会儿也懵着呢,生怕下一刻他们家爷就怒不可遏地叫人。


    也是怪了。


    听着动静都结束一场了。


    又不开始第二场,又不叫人进去伺候,两位主儿在里头说嘛呢?有啥可说的?


    屋里。


    骆峋坐起来,搂着怀中人的腰和她面对面坐着,就着锦被的角给她拭泪。


    “哭个什么?”


    槛儿不想哭,但忍不住。


    明明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冷。


    明明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说,不是因为心里有她而说这样的话来哄她开心。


    也知道,上辈子刚开始的凄苦很大程度是自己造成的,可槛儿就是控制不住。


    上辈子诊出有孕的时候她多怕啊,她还不到十六岁,没有做过新娘子。


    没有和丈夫日常相处过。


    可她的肚子里就有小娃娃了。


    还是要替别人生的。


    她怕娃娃在自己的肚里长不好,怕太子妃去母留子,怕生产时横死。


    可她连怕都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太医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孩子才能长好,所以太子妃给她下了命令。


    于是,她每天都要强迫自己开心。


    而他呢?


    他来看过她,赐了赏。


    却也仅此而已,半个字都不曾同她多说。


    可她不敢怨他,因为她只是奴婢。


    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她不敢怨也不敢言。


    她只求能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


    后来孩子渐渐在她肚里长大,每逢夜深人静,她感觉到它在里面动,感觉到那种与自己骨血相连的亲密。


    她恍然如梦地想,这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于是她生了贪念。


    她开始想自己养孩子了。


    可她不敢表现出来,他也没有再来。


    直到孩子出生,她连面都不曾见到就被人抱走了,他才坐到她的榻前。


    生硬地握着她的手,说:“辛苦了。”


    她当即就撑不住了。


    嘴上说着“奴婢不辛苦”,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也是那回,他第一次主动拥住她。


    如今他不但准许她日后将孩子养在自己身边,还亲口许诺她,说他会和她一起养孩子,养他们的孩子。


    沉积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不甘便如同决堤的洪水,全随着眼泪冒了出来。


    想打他,咬他。


    想把上辈子的委屈全发泄出来!


    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妾身、妾身是高兴的,高兴的……”


    槛儿抽泣。


    有意表现出喜不自胜,可在骆峋听来,她声音里的哽意却不全然是高兴的。


    但他不是很能理解。


    只当她是因这件事生出了诸多旁的感慨,毕竟,她有她的自尊和不安。


    “好了,不哭了。”


    骆峋环住槛儿,让她偎在他肩头。


    “此事乃孤当初应下你的,不能算作赏,想想还有何想要的,孤另给你。”


    槛儿暂时想不到。


    料子首饰什么的这人半月前才赏过,如今明确应允了她这件事,短时间内槛儿还真没什么别的欲求。


    但他既然说了这回她有功,当赏,若她只说些套话倒显得沽名钓誉。


    槛儿忽然有种莫名的心累。


    她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要分心考虑这些。


    忒烦。


    槛儿暗戳戳往他肩头蹭了一把眼泪鼻涕。


    呃,好埋汰。


    她又拿被角擦了擦,反正被子一会儿要换。


    “殿下前不久才赏过妾身一回,妾身暂且想不到要什么的别的赏,若不,殿下再应妾身一件事可好?”


    说完没忘补充:“殿下放心,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一定不会叫您为难。”


    骆峋早知她看似胆小,实则遇事头脑清明,考虑周全,除了与他行那事时总会做出些令他意外的行举。


    其他时候她都很知分寸。


    不过,到底日子尚短,而人都是会变的,今后她可能变成何样还尚未可知。


    “说罢。”


    骆峋语气淡淡。


    “孤若能做到,便应允了你。”


    槛儿如释重负般破涕为笑。


    “殿下定能做到,妾身想要的赏便是,日后不论遇上何事,妾都望殿下能听妾一言,给妾一个说话的机会。”


    骆峋:“只是这?”


    槛儿点头。


    “妾听的话本里,好多男女主人翁都是因为不听对方的解释而生了误会。


    妾不是主人翁,但妾不想同殿下生误会,这宫里宫外的妾身也只有殿下……”


    “所以今后若有事,殿下且先听妾身一言可好?当然殿下也尽可对妾直言,妾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槛儿自是没指望他真能跟她说什么,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叫一个生性冷漠多疑的人忽然变得坦率温柔,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但槛儿真是过够了一个不敢说一个什么都不说,两两相顾无言的日子了!


    如今两人形势大好,她自然要能趁机改变从前的相处模式就尽量改变。


    何况她要争他的宠爱,往后就不可避免会遇上麻烦,他若能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能替她省很多事儿。


    再者她还要替他避开前世的祸事,他能给机会让她说话,不也更便利吗?


    骆峋哪知怀中的人短短两息考虑了这么多。


    听她说自己宫里宫外只有他,骆峋便当她是怕被他厌弃,担心他往后话都不愿听她讲,想让他给她机会。


    一个机会罢了。


    骆峋不觉得有何不能应。


    再者,她若不触碰他的底线,他便不会厌弃她。


    毕竟他只对她有那等感觉。


    也只有她的身子,他不觉厌恶。


    “可。”


    骆峋颔首。


    “孤听你说。”


    至于对她直言,他没应。


    槛儿也不觉得失望,反正意料之中的事。


    “谢谢殿下!”


    她直起身子,在男人的唇上亲了一口。


    俩人还赤着呢。


    她一扑上来,哪儿哪儿都严丝合缝。


    骆峋下颚绷紧。


    终究还是克制住将人就势按下去的冲动,照着她身后圆润弹软的地方轻拍了一下。


    “你庄重些。”


    咳咳!


    槛儿刚被他突然的一巴掌拍懵,就听到后面那句,她差点没喷出来。


    庄重?


    他们现在这样,他好意思叫她庄重??


    槛儿无言以对。


    “妾叫人进来伺候?殿下不是还要走……”


    按例,骆峋是要回元淳宫。


    但思及她今日为他避开的麻烦,思及方才应下她的事,骆峋伸手撩起帐子。


    摇响床头的金铃后,他在海顺他们进来前将槛儿放回榻上塞入被中。


    随即套上中裤,翻身下榻。


    语调极其寡淡:“孤今夜,在此安置。”


    伺候好两位主儿歇下。


    海顺轻手轻脚从屋里出来,关上门。


    今晚他不值夜。


    小喜子伺候他到旁边的耳房歇息,临进门前,海顺回头望了眼缀满星子的天。


    笑了。


    他们东宫,要出一位真正的宠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