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要当小英雄

作品:《七零福妻带球跑,搬空仇家养大佬

    承佑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是爸爸吗?”


    阮瑶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三岁的孩子解释,那个他们日夜思念的爸爸,此刻就在门外,却也是伤害了他们的人。


    她沉默了片刻,才用脸颊蹭了蹭承佑柔软的头发,轻声说:“爸爸在忙工作,等一下就好了。”


    她知道这是个蹩脚的谎言,但她只能这么说。


    周明远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他走到门边,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却被阮瑶叫住了。


    “明远叔。”


    周明远回头。


    “别开门。”阮瑶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不想见他。”


    周明远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重新走回了角落。


    他知道,现在阮瑶需要的不是劝解,而是无条件的支持。


    门外,对峙还在继续。


    陆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是在哀求王政委:“政委,求您了,就让我再待一会儿,我只想等她醒过来,跟她说句话,就一句话。”


    王政委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终究是有些不忍。


    他也是有家室的人,明白这种心焦。但他更是一个政委,必须以大局为重。


    “陆迟,这不是菜市场,可以让你讨价还价。”


    王政委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态度依旧坚决,“你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你还是第五兵团的团长!你的行为,代表着部队的形象。


    家里的事情,需要解决,但必须在不影响工作、不违反纪律的前提下。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招待所,把你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报告给我!”


    这番话,彻底断了陆迟所有的念想。


    他知道,军令如山。他可以对任何人耍赖,却不能违抗自己的直属领导。


    他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冰冷的病房门,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不舍。


    那扇门背后,是他的整个世界,可他现在,却连敲门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了。


    博一啸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无波:“陆团长,有我们在,嫂子和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这句话听起来是安慰,但落在陆迟耳朵里,却更像是一种宣示。


    宣示着他这个丈夫和父亲的无能与缺位。


    陆迟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转过身,像一个提线木偶,跟着王政委和警卫员,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条让他充满希望又彻底绝望的走廊。


    他的背影,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充满了萧瑟和孤寂。


    直到那脚步声完全消失,病房里的阮瑶才像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她侧过头,看着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新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妈妈,我想尿尿。”承佑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我也想。”承泽跟着附和。


    这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需求,瞬间将阮瑶从复杂的情绪中拉回了现实。


    她立刻坐起身,忍着手腕和额角的疼痛,先是帮承佑脱下裤子,扶着他站到床边的小尿盆前,然后又如法炮制地帮承泽解决。


    两个小家伙解决完问题,一脸舒爽地重新爬回床上。


    承佑看着妈妈手腕上的纱布,又想起了什么,他献宝似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东西,递给阮瑶:“妈妈,给你。”


    那是一颗水果糖,是护士姐姐查房的时候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吃。


    阮瑶看着儿子手心里那颗被攥得有些温热的糖果,眼眶一热,差点又掉下泪来。


    她接过来,剥开糖纸,却没有吃,而是将糖分成了两半,一半喂进了承佑嘴里,一半喂进了承泽嘴里。


    “真甜。”承泽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


    “妈妈也吃。”承佑把嘴里的糖吐出来,想递给阮瑶。


    阮瑶笑着按住他的小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妈妈不爱吃糖,看着你们吃,妈妈心里就比吃了糖还甜。”


    周明远和博一啸站在一旁,看着这温情的一幕,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个女人,无论遭受了多大的创伤,只要一面对她的孩子,就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温柔强大的母亲。


    “瑶瑶,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早饭吧?小米粥怎么样?养胃。”周明远提议道。


    “好,谢谢明远哥。再买两份儿童餐,他们俩也该饿了。”阮瑶柔声说。


    周明远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阮瑶、两个孩子,还有博一啸。


    气氛有一瞬间的安静。


    博一啸走到床边,拿起刚刚陆迟被带走前,王政委的警卫员悄悄放在门口椅子上的一个军用挎包。


    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些孩子的换洗衣物和一沓钱、粮票,还有两个拨浪鼓,应该是陆迟仓促准备的。


    他将挎包放在床头柜上,对阮瑶说:“这是陆迟留下的。”


    阮瑶的目光扫过那个熟悉的军绿色挎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里面的衣物和玩具拿出来给孩子吧,钱和票,等有机会,还给他。”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博一啸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来愈合,任何人的劝说,都只会变成噪音。


    他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所有决定,然后,安静地守护。


    他拿出那两个崭新的拨浪鼓,递给了承泽和承佑。


    “哇!是新玩具!”两个小家伙立刻被吸引了,一人一个,开心地摇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清脆的拨浪鼓声在病房里响起,冲淡了清晨的沉寂,也仿佛在预示着,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两天后,总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已经恢复了些许生气。


    阮瑶手腕和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看上去还有些骇人,但已无大碍。


    这两天,她除了配合治疗,就是陪着两个孩子。


    承泽和承佑到底是孩子,惊吓过后,在母亲无微不至的陪伴和医院里新奇环境的调剂下,很快就恢复了活泼。


    他们把病房当成了新的探险乐园,把输液架当成大树,把病床当成蹦蹦床,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每当这时,阮瑶都会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劫后余生的安宁,有多么珍贵。


    这天下午,周明远提着一个大网兜的水果和一些小人书走了进来。


    “哟,我们的小英雄在训练呢?”他看着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承泽和承佑,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