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无人敢上前。


    保镖们担心厉雾浅，也准备带她离开。


    她还是用电话手表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少年冰冷的心浮现一丝丝暖意。


    “这小姑娘，不会被讹吧！”


    “只有我觉得很温暖吗？”


    “不管如何，希望这小姑娘不会被讹。”


    “.......”


    厉雾浅动作娴熟地包扎好伤口，“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会没事的。”


    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浅浅。”


    黎砚尘和救护车几乎同时到。


    “外公。”


    黎砚尘见她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少年被抬上担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厉雾浅回头，对上那双清澈锐利的眸子，她微微一笑，周围好像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浅浅！


    这两个字像是刻进顾墨晔的心里。


    他眼皮直打架，但还是努力睁开，看着他们远去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外公，我刚刚做错了吗？”


    厉雾浅不理解，为什么没有人施以援手？


    黎砚尘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地说道，“你没有做错，我们浅浅很棒！”


    “那外公会给我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厉雾浅轻轻摸了摸下巴，认真的思考，“外公，给我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吧！我要提前做准备。”


    “我们浅浅这是有目标了？”


    “我要在十五岁之前考上京大，到时候外公送我去学校，好吗？”


    黎砚尘微微颔首，“好。”


    “那我们拉钩。”


    “拉钩。”


    “外公，我们约定好了。”


    厉雾浅笑得像棉花糖一样甜。


    “答应你的事，外公一定做到。”


    “外公，待会回去再给我读外文故事吧！”


    黎砚尘的英文发音很好听，她很喜欢。


    “好。”


    对于她，黎砚尘有求必应。


    与其说是隔代亲，倒不如说他在尽力弥补萧星鸾的童年。


    ——


    时间匆匆，眨眼又一个月。


    大雨滂沱，山路湿滑。


    黎砚尘在前往白龙山的路上摔了一跤，雨水洒落在他的脸庞，他有些恍惚，好似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清菡。”


    “是你吗？清菡。”


    黎砚尘焦急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最后滑倒在地。


    “三爷。”


    保镖们急得团团转。


    “我没事。”


    “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吧！”


    黎砚尘摆了摆手，“没事的，我没事。”


    话音刚落，他就晕了过去。


    “三爷。”


    保镖们连忙带他下山。


    京都医院。


    黎砚尘醒来时，萧星鸾趴在他床前睡着了。


    “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厉辰羽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听到声响，萧星鸾也醒了。


    “爸。”


    她眼眶微红，鼻子微酸。


    萧星鸾握着她的手，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别担心，爸爸没事。”


    “爸，你年纪大了，以后我们不去白龙山了，好吗？”


    这一次她真的怕了。


    黎砚尘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星星不怕，爸听你的，不去了。”


    “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真的要好好调养。”


    尽管她是神医，也救不回一个心死的人。


    “别哭，爸爸以后都听你的话。”


    看到她通红的眼眶，黎砚尘更自责了。


    他不是一个好爸爸！


    “外公。”


    厉云深和厉雾浅推门而入，两人脸上都布满担忧。


    “外公，你要快点好起来。”


    厉雾浅看着他这么脆弱，心疼不已。


    “嗯，外公很快就会好的。”


    厉云深拉来椅子，让妹妹坐下。


    “你们陪着外公，妈妈出去一下。”


    “好。”


    两小只乖巧的应下。


    “阿深，浅浅，你们今天在学校有什么有趣的事，跟外公说说。”


    病房的气氛有些压抑，黎砚尘保持着微笑，尽量让气氛温馨一些。


    “外公，你给我录的英文小说，同学们都说你的声音很好听，比磁带里面的大叔音还动听。


    他们都好羡慕我有一个帅气，才华横溢的外公。”


    厉雾浅满脸自豪。


    “还有，秋天快到了，我要和外公去写生，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听着厉雾浅的话，黎砚尘沉重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一直说，黎砚尘津津有味地听着，厉云深在一旁给她递水。


    病房里气氛其乐融融。


    另一边的院长办公室气压却很低。


    萧星鸾和黎墨白都在分析黎砚尘的身体报告。


    “星星，你别担心。”


    “墨白哥，你我都知道，不是我们救不了，是他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闻言，黎墨白失落地低下头。


    心病，唯有自愈。


    其他人，只能辅助。


    “他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你让他不要再上山了。”


    “他已经答应我了。”


    萧星鸾还是紧紧皱着眉头。


    “别担心，养养就好了。”


    萧星鸾却没这么乐观。


    抛开这一堆数据，按她探脉的结果，凶多吉少。


    她可以从阎王手里抢人，但前提是对方愿意回来。


    “阿星，别太担心了。”


    厉辰羽心疼地抚平她的眉心。


    萧星鸾回到病房门口时，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走了进去。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厉雾浅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妈，外公在说他高中时的事，原来外公和外婆还是同桌，和姑姑也是同学呢！”


    “等外公好一些再说，先让他休息。”


    厉云深和厉雾浅乖巧的点了点头。


    “阿辰，你先送他们回去。”


    厉辰羽颔首，“爸，我先回去了。”


    “路上开车小心。”


    厉雾浅挥了挥手，“外公，拜拜！”


    厉云深背着两个书包，也向他挥了挥手。


    他们一离开，黎砚尘就让她坐下。


    “星星，人这一生都是在离别。”


    “爸。”


    “我知道这个话题太沉重，但我想提前交代清楚一些事。”


    萧星鸾鼻子酸溜溜的，那双桃花眸也蒙上一层水雾。


    “如果我走了， 我们星星不要哭。若是想爸爸妈妈了，你就抬头看看天空，妈妈是太阳，爸爸是月亮。


    我们一直都在。”


    “爸。”


    萧星鸾眼泪忍不住落下。


    他轻轻擦拭着，语气轻柔，“星星，别哭，爸爸在呢！”


    “你不会有事的。”


    “星星，我该去赴约了。”


    萧星鸾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