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作品:《九度温差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得通明,香槟杯塔折射出的碎光像一场无声的雪,落在顾宴辞熨烫整齐的西装上。他站在演讲台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左袖的黑玛瑙袖扣——那是他三十岁生日时买给自己的礼物。


    如果你能有机会靠近他,且仔细看,你就会发现他生了一张近乎完美的脸——皮肤近小麦色,但却不是那种有点黑的小麦色,就是那种健康的肤色,下颌线如刀般凌厉,眉眼也是添几分东方韵致的清峻,鼻梁高挺到近乎傲慢,而且如果你能有机会看到他带他那银丝眼镜,会在颧骨投下两道极淡的阴影,这帅气的脸庞简直让人浮想联翩。他那黑发修剪得短而利落,额前碎发永远梳向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唇色很淡,唇角天生微微下垂,不笑时像冻结的湖面,让人感觉有些严厉,但其实他是非常温柔的,忽略这些你就能透过镜片看到那双琥珀色瞳孔泄露一丝温度:那目光仿佛能将所有暧昧与混乱都审计成黑白分明的条目。他的身高虽然只有185cm,但是他那骨架裹在定制西装里,肩宽腰窄的线条像他笔下的财务模型一样毫无冗余。


    此刻的他走向演讲台,推了推眼镜,他的小拇指会无意识轻叩桌沿,这里透漏着他的“冷”并非是神性的,而是顾宴辞的禁欲感里始终绷着一根弦,仿佛再多加一克**的重量,就会从完美精英的躯壳里裂出个炽热滚烫的凡人。


    台下宾客的私语声渐弱,他抬眸扫过人群,银丝镜框后的目光精准而疏离,他将每一张谄媚或忠诚的脸都透过目光然后牢牢记在心里。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台下,直到话筒传来细微的电流声,他才开口道:“赵氏第三季度跨境资产规模扩张至37亿美元,但税务对冲模型的滞后性导致隐性成本增加12.6%.......”


    他的嗓音带着仿佛有魔力一般的磁性,与他的外表不符,那声音有着哑哑的磁性,有着温柔,有着男性成熟稳重的声音,听着他的声音就能让你浮躁的心情平复下来,正是这特有的嗓音,剖开浮华的庆功氛围......


    此刻,在角落里,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懒洋洋地倚着一根巴洛克浮雕立柱,篮球训练磨出的薄茧蹭过香槟杯壁,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你细看


    他的骨相里带着混血特有的深邃感——眼窝微陷,眉骨如山脉般隆起,鼻梁高直到近乎凌厉,却在鼻尖处勾了道俏皮的弧度,而这恰好中和了攻击性。瞳色是罕见的琥珀棕,阳光下会泛起蜜糖般的浅金色,像是将球场上的阳光揉碎了融在眼底,笑起来时眼尾弯成月牙状的褶,右颊挤出半粒梨涡,好像鲜活得能撞碎所有阴霾。


    他的黑发剃得极短,发茬泛着些许栗色光泽,后颈处还留着几道未褪的晒痕,这也恰恰证明了这是常年驰骋篮球场烙下的勋章。他的下颚线不如顾宴辞那般刀削斧凿,反倒因左耳三枚银环晃动的碎光,透出几分不羁的少年气。身高188cm的骨架裹在宽松卫衣里也能撑出漂亮的倒三角,肌肉线条并非健身房刻意雕琢的块垒,而是带着野性的流畅,像草原上蓄势待发的年轻猎豹。


    最蛊人的是那对虎牙。平日里藏在慵懒勾起的唇角下,唯有真心大笑时才放肆露出来,尖尖的齿尖抵着下唇,仿佛能撕开所有虚伪的社交面具。左锁骨下方纹着一串极小的拉丁文“Carpe Diem”(及时行乐),打球时随汗珠在衣领间若隐若现;右手腕常年戴着条红黑编织绳,绳结处拴着颗褪色的篮球挂饰——那是他十三岁率队拿下全市冠军的纪念品。


    如果你有幸见到当他穿着沾了草屑的球衣奔向你时,衣摆会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若隐若现的刺青“Winner Takes All”,字迹随肌肉起伏如波光涌动,连正午最烈的阳光都甘愿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而在此时此刻,他紧紧盯着台上人一丝不苟的银灰领带,让他眯起眼,喉结随着那句“12.6%”轻轻滚动。


    “顾宴辞……”他低声咀嚼这个名字,忽然瞥见侍应生托盘上的冰美式,唇角勾出顽劣的弧度。他轻轻抬手招呼了一下侍应生,


    “先生,请问您需要冰美式吗”


    “不用,把这个给顾先生送过去,”他压低声音给侍应生说 “提醒他演讲稿第三页第七行——‘递延所得税资产’写成了‘递延所税资产’,江董最讨厌低级错误。”说完,他嘴角漏出一丝不易差别的笑。


    演讲结束后,顾宴辞坐在前排,看着玻璃杯沿凝结的水珠洇湿演讲稿边缘时,他停顿半秒,猛地发现那杯突兀的冰美式——双份浓缩,三块方冰,杯壁挂着冷凝水的弧度与他早晨喝的那杯分毫不差。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的带着咖啡特有的香味,今天供应的咖啡都是上好的咖啡,醇厚带着点苦苦的感觉当他还在细细品味这咖啡的美味,耳边传来侍应生的声音“顾先生,有人让我传话,说提醒他演讲稿第三页第七行——‘递延所得税资产’写成了‘递延所税资产’,江董最讨厌低级错误。’”顾宴赐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问“你好,请问是哪位先生或者小姐让你给我传话的,我去谢谢他,谢谢他提醒我”


    “顾先生,是那位在角落里的一位先生”说完,随后侍应生向后指了指,顾宴辞随着他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个人不见了。


    江野在楼上细细观察着顾宴辞的一举一动,随后仰头饮尽香槟,气泡刺过喉管的灼痛让他兴奋得指尖发麻,他漏出不明所以的笑容,小虎牙漏了出来,甚是好看。


    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正是他打开狩猎模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