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一直不停地给顾宴辞灌酒，只要看到顾宴辞的酒杯空了就立马满上，很是殷勤。顾宴辞也许是今天心情不好，也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也许是最近太孤独，正好今天晚上有个美人陪着自己聊天喝酒，还是在这么美的地方，他自己也有意无意的想要把自己灌醉，他实在是太累了，他也想短暂的逃避这个世界。


    顾宴辞的脸上慢慢爬上了红晕，江野用手拖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饱含深情，就像一汪泉水，温柔的好像能把人柔进去一样，顾宴辞正自顾自的说着，突然抬头看到那双眼睛，他自己也怔住了，那双眼睛里，好像在说着什么，又好像有一股魔力，将他深深的拉了进去，那精致的脸蛋，配上这双眼睛，嗯…还有那红扑扑的脸颊，柔软的嘴唇，好美……


    江野看着顾宴辞的模样，眼神迷离，脸颊绯红，还有那恰到好处的眼睛链子，随着主人的身体摇晃，那链子一闪一闪的摇晃着，好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身上还散发出雪松夹杂玫瑰的香气，还混合着酒精的味道，简直了，肯定很好吃……


    顾宴辞正是他喜欢的类型，如今这个男人半醉半醒的状态简直了，这样的男人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成熟且优雅，强硬且温柔，这香水的味道简直是完全符合他的气质。这还对亏了他爹，要不是他在这里当实习生，怎么会见到这样的极品，这和他之前在国外见到的所有类型都不一样。


    “小野”顾宴辞突然喊了他一声，这才让他的思绪回过来


    “嗯…怎么了顾老师”江野思绪还没完全回过来，


    “你为什么不怕我”顾宴辞低声说着“为什么……”


    江野似乎没有听清，便站起来将脸靠近顾宴辞一些，想着这样能听清一些，“什么？顾老师，我没有听清”说着，江野又靠近顾宴辞几分，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距离仅仅几厘米，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开，像一片坠落的星河，夏夜的风带着白日的余温，吹过空旷的天台，也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点清醒的理智。空了的酒瓶在脚边滚了滚，发出轻微的玻璃哀鸣。


    江野和顾宴辞面对面，脸颊和双唇挨得极近。刚才的玩笑、客套话、还有那点借酒壮胆的胡言乱语，此刻都沉静下来，沉淀成一种粘稠得化不开的沉默。酒精在血管里燃烧，蒸腾起一种奇异的勇气，也模糊了平日里横亘在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界限。


    江野侧过头，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落在顾宴辞的侧脸上。月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勾勒出下颌线清晰的弧度。他微垂着眼睫，不知道在看脚下的灯火，还是只是放空。顾宴辞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声音大得他几乎怀疑江野也能听见。他看到江野的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又像是紧张。


    江野似乎感觉到了那灼人的视线，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宴辞清晰地看到江野眼中的光。那不再是平日里的清朗或清纯，而是一种深潭般的、带着醉意的朦胧，里面翻涌着顾宴辞从未看到过的东西——迷离、探究，还有一丝…**裸的渴望？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像是被顾宴辞的注视惊扰，又像是被其中的热度点燃。江野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条缝，没有言语，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逸出，拂过顾宴辞的脸颊。顾宴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两片薄唇上，平日里总是带着微笑弧度的唇线，此刻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柔软。


    顾宴辞的耳尖烧得滚烫。他想移开视线，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他看到江野的视线也在他脸上逡巡，从眼睛滑到鼻尖，最后同样定格在他的嘴唇。那眼神不再是上司和下属间的恭敬，而是一种带着重量和温度的审视，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他。江野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指尖在冰凉的酒杯上蜷缩了一下，指甲无意识地刮蹭着光滑的玻璃表面。


    他在看什么？他…在想什么？顾宴辞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酒精放大了所有细微的感官。他能闻到江野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混合着酒和汗水的味道，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过来。江野的睫毛很长，此刻低垂着，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每一次都像羽毛搔刮在林远的心尖上。他看到江野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又迅速抿紧，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距离在无声无息中缩短。没有人动，却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顾宴辞甚至能数清江野睫毛的根数。他看见陈默的眼底，那片朦胧的深潭里，倒映着自己同样慌乱又渴切的脸。顾宴辞的呼吸节奏明显乱了，胸膛的起伏变得明显。江野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微蜷曲着，指关节有些发白，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不去触碰什么。


    太近了…太近了…


    理智的警报在酒精的汪洋里微弱地鸣叫，但身体的本能却像藤蔓般疯狂滋长。顾宴辞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眩晕，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这近在咫尺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注视。江野的视线像带着实质的温度，烧灼着他的皮肤，尤其是嘴唇，那里仿佛成了两人目光交火的中心点，干燥得发烫，又莫名地渴望湿润。


    停下…或者…


    就在顾宴辞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这无声的漩涡中时，他看到江野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最后一丝犹豫如同燃尽的烛火般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掠夺的专注。他的头，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决绝，向他倾了过来。


    顾宴辞脑中轰然一片空白。所有的念头、顾虑、甚至恐惧，都在那一瞬间被抽空。他忘了推开，忘了思考。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睁睁看着那片柔软在视野里放大，带着江野身上独有的气息，带着滚烫的呼吸，覆盖下来。


    世界在唇瓣相触的瞬间，彻底失声。


    那不是一个激烈的吻，甚至算不上技巧娴熟。只是两片同样带着酒意、同样滚烫、同样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笨拙地贴合在了一起。柔软得不可思议，却又带着电流般的冲击，瞬间击穿了顾宴辞残存的意识。他尝到了淡淡的威士忌，还有江野唇上干燥的微咸。时间仿佛停滞了零点几秒，只有彼此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疯狂共振，擂鼓般撞击着对方的胸膛。


    然后，几乎是同时，两人猛地分开，像是被那真实的触感烫到。


    顾宴辞倏地站了起来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凉的栏杆上，激得他一个激灵。他大口喘着气，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脸颊滚烫得能煎熟鸡蛋，嘴唇上残留的触感鲜明得如同烙印。他不敢看江野，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最后死死盯着地面一个空酒瓶子，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值得研究的东西。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江野也僵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他抬手，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他的耳根红得滴血，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还有一丝刚刚从深渊里浮上来的、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悸动。他飞快地瞥了顾宴辞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有慌乱，有羞赧，甚至有一闪而逝的懊恼，但最深处的，却是某种被点燃后无法轻易熄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