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不是要去公园吗？”翟莫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很听话的跟着余斐走。


    余斐朝她坏笑：“拐卖你，当小媳妇儿。”说完立马回头，翟莫还没反应，自己就先耳朵尖都红透了。


    翟莫不屑：“我才不信呢。你不会拐走我的。”


    余斐朝她点头：“就这么信任我啊？”


    翟莫：“不是信任你，是信任我这伟大的祖国。”


    余斐：“切。我竟然没理由反驳你。”


    翟莫昂了昂头：“算你有自知之明。”


    余斐看着翟莫傲娇的小表情，突然打断她的美妙，一笑：“不过，还是有一个挺勉强的理由的。”


    翟莫警惕：“什么理由？”


    余斐：“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翟莫看起来毫不在乎：“喜欢我？所以怎么？”


    余斐不再说后面：“到了。”


    翟莫抬头一看，实在不解：“这不就是一家普通的小超市吗？”


    余斐朝里走：“我有东西放在老板这儿。”


    翟莫跟着进去。


    余斐敲了敲收银台面：“老板，我早上刚你这儿的东西麻烦给我一下。”


    老板：“好嘞。你等下。”他转过身去拿。


    翟莫打量着这家小超市，——明明怎么看都很普通啊？自己好像只来过一两回，小学的时候倒是经常来。


    余斐跟随这翟莫的实现往里面看，随后，他伸出手指了指里面货架上的糖果盒，对翟莫道：“看到了吗？未来的我们经常来这家店买东西，你最喜欢买那个糖果了。”


    翟莫：“我小时候经常买那个，现在只偶尔买……”


    余斐走过去拿了一盒过来，放在收银台：“那时你跟我说你是为了念旧，毕竟你确实是个念旧的人。”


    翟莫嘀咕：“确实……”


    余斐付了钱，将糖果拿给翟莫：“守好你的糖果。”他提过老板递过来的袋子。


    翟莫接过糖果，又看了看袋子，忍不住好奇，问：“这么大的袋子，装的什么？”


    余斐故意将袋子移到离翟莫远的一边：“不告诉你。到公园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上午，公园的人没有那么多，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从树丛中传出的鸟叫声。青草鲜绿，微风一吹，淡淡草香便在空中飘，肆意进入鼻腔。


    “这会儿风不大，再过会儿，下午，风就大点了。”余斐道。


    翟莫仔细看过每一颗树：“这些树都长得好漂亮。”


    余斐小心翼翼地问：“你没来过？”


    翟莫：“不经常来。”


    余斐问：“现在想去哪里转转？这里挺大的。”


    翟莫却先问了另一件事：“你说等风大，等风大干嘛？”


    余斐看着翟莫，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风筝：“喜欢吗？”


    翟莫瞬间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风筝！”


    余斐看她这样的表情，便笑得更开心了：“嗯。你喜欢的风筝。你一定很久没放过了吧？”


    翟莫接过，拿着到处看，眼睛一刻也不从那风筝上挪开：“岂止是很久，七年了……”


    “这纸鸢你在哪儿买的？我记得现在都没得卖了啊？”


    余斐：“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做的。”他靠近了一点翟莫，一字一顿：“为你做的，你一个人的。”


    她眼里满是星星，但脸上却显露出来失落：“可我都不会放了。”


    余斐安慰道：“没事儿，我教你，很简单的。”


    诱惑都摆在这儿了，翟莫根本无法拒绝，从她的语气都能听得出她的期待：“好！”


    “那现在，翟莫同学，你想去哪儿啊？”


    翟莫走去路边的地图栏看了看，指这一个地方：“这儿吧。”


    余斐上前去看了一眼，笑了：“好啊，就去‘小巷’凉亭。”


    凉亭在水中央，要过一个木桥才能到。


    翟莫从木桥上往下看，看到下面水中长出草来：“你看，那草里有乌龟。”


    余斐没看，道：“我知道草里没乌龟。我这其实算是故地重游。”


    “呵，居然被你识破了。”翟莫，“你以前来过吗？”


    余斐：“嗯。来过，也是和你来的。你当时也这么指着水里让我看乌龟。”


    翟莫盯了一眼他，那眼神，把心中的话都表露出来了——“真的假的？”


    两人继续往水中央走。


    凉亭有些旧了，木板有些变色。


    翟莫抬头看了看凉亭的名字牌才进去。


    坐下后，翟莫问余斐：“我刚刚就想说了，这凉亭的名字为什么取得这么奇怪？”


    余斐也坐下，解释道：“这公园修了有五六年了，但听说，在这公园修建之前，这地方是条很久之前的街，这凉亭所休的地方就是之前街上最热闹的小巷子。那巷子名字就叫‘小巷’，所以，之后休在这儿的凉亭干脆也叫‘小巷’了。”


    翟莫：“这名字取得好随便啊。”


    余斐：“是挺随便。”


    翟莫“那你名字的由来呢？你父母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余斐：“问这个干嘛？”


    “就单纯好奇。”


    余斐：“我听他们说，是来源于一句诗句，“斐袖生风仪态雅，余音绕梁语从容”，所以我叫余斐。”


    翟莫感叹：“你这个名字取得好高端啊。”


    余斐没有问翟莫的名字的由来，因为他知道。


    翟莫也没有主动提起。


    “你现在饿吗？”余斐转过头问翟莫。


    翟莫感受了一下，才道：“还好。”


    余斐从包里拿出保温盒：“到午饭时间了，该说不说还是吃点吧。”


    翟莫惊奇：“不是，你竟然带了饭！”


    “这可是我亲自做的。”


    “能好吃吗？”


    “你可爱吃了！”


    余斐打开保温盒的盖子，里面是香菇炒肉丝、糖醋里脊、白灼基围虾和去了骨头的可乐鸡翅。


    翟莫看得眼睛都直了：“真是我爱吃的！”


    余斐把筷子和小盒子递给翟莫：“快趁热吃吧，多吃点。”


    翟莫：“那我就不客气啦。”


    “没事，你先吃。”


    翟莫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糖醋里脊，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我去，味道真不错，比外面馆子里的还好吃！”她诚心夸赞。


    余斐没有拿起筷子，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白灼虾，剥完就直接放到翟莫碗里。


    “你不吃吗？”


    “我先把虾剥了，你先吃。”


    翟莫又吃了两口，才停下，特别真诚地向余斐确认：“你真的是我未来恋人吗？”


    余斐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眼里是看不清楚的情绪：“嗯。真的。”


    翟莫又吃了一口饭：“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啊？”


    “不知道。喜欢了……就是喜欢。”


    风比刚刚稍微大了一些，吹动发丝摇晃，偶有树叶落入湖中，激起一小片涟漪。


    ——


    2019年，4月1日，多云，星期一


    今天一觉醒来，就听到窗外呼呼的声音，原来是刮大风了，小区里小一点的树都被吹得摇一摇的。又是阴沉的一天。但今天有点不一样，今天家里做了可乐鸡翅。大家吃的很快。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可乐鸡翅没有里面的骨头会更好。今天作业有点多，但还是写完了。看了一本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好惨。得去睡觉了。


    ——


    余斐在卡片上写字：


    翟莫，你好。


    我叫余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反正我从很早很早就开始关注你了。


    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涂黑）


    我想和你重新认识一下（涂黑）


    我觉得你很有趣（涂黑）


    写到最后，余斐直接放弃了，他将前面的字也一并涂黑，把纸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他抬头盯着照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