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斐刚把东西收拾好，就感受到了风的大小变化：“风来了。”


    翟莫也感受到了，她掩盖不住心中的激动，期待地盯着余斐：“嗯，我也感受到了！”


    余斐笑起来很好看：“该放纸鸢了。”


    翟莫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听到他这句话，二话不说，站起就走，自觉的不得了。


    来到一处宽阔的草坪，翟莫迫不及待的拿出纸鸢，可拿出来后就站着不动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余斐放好包，走过来一看她站着但就只一直看自己，就想笑：“一点都不会了啊？”


    翟莫无从下手：“不会。”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东西，但却不是她擅长的东西。


    余斐走过来，结果风筝，认真地一部一部给翟莫讲：“等会儿呢，我就在这拿着风筝举着，你放出一长截的线，离我远一点，然后你举着风筝线，开始逆着风跑，刚开始我会跟着你跑一小会儿，风筝就会慢慢往天上送。记住你一直朝前跑，不要停，我叫你，你就停下。明白了吗？”


    翟莫点点头。


    两人站好位置。


    翟莫把这当成一件很严谨的事情，每一部都做的特别认真。


    余斐朝她大喊：“翟莫——跑——别停下——”


    翟莫举着风筝线卖力向前奔，一刻不停歇。


    很快的，风筝慢慢飘起来，余斐不用再刻意举着风筝了，他一松手，不再跟着翟莫跑。


    他停下，风筝飞了起来。


    翟莫感受到了手上的风筝飞起来了，笑了。


    等确定稳了之后，她才转过头，对离她很远的余斐大喊：“余斐——风筝飞起来了——”


    她觉得该停下了，便缓了两步，再回头看看，向余斐示意。


    余斐从远处看见了她的示意，便喊：“可以停下了——”


    翟莫慢慢停下。


    余斐赶紧朝她跑来。


    翟莫看见余斐很快的朝自己跑来，然后接过自己手里的风筝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然后叮嘱自己：“看见了吗？等一下就像我这样。”


    翟莫直直的看着余斐，道：“余斐，风筝飞起来，你看到了吗？”


    他希望得到余斐的回应。


    余斐回应：“看到了。”


    翟莫又接过余斐手中的风筝线，她边扯边看着风筝，激动的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余斐问翟莫：“你开心吗？”


    翟莫毫不犹豫“开心。”


    “余斐，谢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和这个才刚认识的“未来恋人”相处，才能每次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别人总是觉得翟莫这样太幼稚了，或是没兴趣与她做这些。


    余斐却不是“别人”。


    今天的风来得恰好——很大，随着翟莫放线的动作，风筝飞得越来越高，渐渐的，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高空隐约有个点不时微微摇晃。


    余斐寻找空中的风筝，毫不保留地夸赞：“翟莫，你真的很擅长放风筝。”


    翟莫回：“如果是你喜欢的东西，你一定也能做得很好的。”


    风大起来，公园里的人也渐渐变多，三三两两分布在翠绿色的草坪上，准备着手中即将放飞的风筝。


    出游玩耍的小朋友也很多，都在草坪上追逐奔逃。


    翟莫怕等会儿放风筝的人多了，自己放的会和别人的缠在一起，就回头问余斐：“要不就这样吧，放太高了也不好。”她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


    其实翟莫是有点遗憾的，因为她放风筝有一个和别人不太一样的爱好，只是自己现在不能这样——风筝是余斐的，自己不能肆意。


    余斐双手插兜：“你不就是喜欢将它放得很高吗？”


    翟莫微愣。


    余斐从包里伸出手，在翟莫面前摊开手掌心，里面赫然是一把小剪刀：“翟莫。”他笑着示意翟莫。


    翟莫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才拿起余斐手掌中的小剪刀。


    她虽然喜欢这样，但说实话，她从来没试过，只是自己默默幻想过很多次——没试过的原因有太多了。


    她以为自己长大了，不会再做这些了，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还能实现这个愿望，帮忙实现这个愿望的还是余斐。


    他怎么知道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或许这个人就是应该知道，就是一个刻进自己生命中很深很深的一个人。


    不管真的假的，现在都不重要了。


    翟莫在余斐的注视下用剪刀剪断风筝的线，风筝线绷得紧，很轻松便剪断了。


    遥远的天空外，那影子左右摆了摆，飞了会儿，便不见了。


    燕子飞走了。


    翟莫想，它是飞去了远方。


    翟莫很久没有说话。


    余斐问：“怎么样？”


    身旁的人儿没有回答。


    余斐又问：“翟莫，感觉怎么样？”


    他从来都有好好问她每一件事儿，微不足道的小事。


    翟莫长叹一口气，这才回答：“真的——很棒。”


    ……


    “只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小遗憾的。”


    余斐问：“什么遗憾。”他没注意到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你做得这么好看的燕子，就被我这么给放了。这种收藏起来也是顶好的。”


    原来她遗憾的是这个。


    余斐承诺：“没多可惜的，风筝做来就是给你这样放的。你要想要，我回去再给你做，多少个都行。”


    “翟莫，你也……想风筝一样随风飘去吧！”


    少年这话说得很是没头没尾。


    翟莫觉得莫名其妙——她不太能理解，但她心里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


    听不懂余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希望我很好很好吧！


    ——


    2019年，4月9日，晴，星期二


    今天太阳真的好大，上体育课我都快热死了。回家前看了看学校窗外，平常都能看到一两只燕子的，今天都没有，燕子也怕热吗？也没风，铃铛也不响。晚上又有腊肉，他们真的都很喜欢吃腊肉，我就吃不来。今天运气好差。明天快点到吧。


    永远是12：00也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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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没有余斐的个人描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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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像纸鸢一样随风飞去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