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罗建设家里，许大茂正举着酒杯与她聊着天：“建设，咱院子里的人都在议论什么你知道吗？都说如今我们院里最有出息的就是贾东旭了，短短时间内从一级跃升为二级钳工，马上就要参加更高级别工人的考试啦！而且秦淮茹说，易中海断言贾东旭肯定会在五年之内升到八级钳工的级别。”


    罗建设冷笑一声：“这话也只能骗骗秦淮茹罢了，你真没听说？在我们轧钢厂可是有一句话，‘三年才出一个好车工，十年难得出个好钳工’，这玩意儿哪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许大茂轻笑一声：“我倒是想看看，贾东旭下回考核要是通不过 * ，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罗建设则说，考核过不了没什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通过了却丢了命。


    “唉，最近粮食配给情况看着不太妙，定量一直在削减，买粮也越来越不容易了。


    建设，好在你早前就提醒我要存粮。”


    “我每天都在省粮票、减供应粮，明面上如此，实际上是借这由头，在 * 弄了许多粮食储存在家中的地窖里。”


    “今年我家起码不愁粮食不够吃，我丈人家也储存了不少。”


    罗建设点头应道，节约粮票和供应粮是为了让四合院的邻里们看，实际上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把家里的粮食储备变得合理化，不会让人觉得突然出现大批粮食不合常理。


    不要小看平常的鸡毛蒜皮，但如果饿到极点，谁也不能保证背后会发生什么。


    事情总要来的，1958年底时就已经出现了粮食短缺的问题，只是上级知晓，普通百姓的消息相对闭塞。


    现在已到1959年初，大*时代的全面降临不可避免。


    罗慧珍、沈幼甜和沈欣欣拿着袋子准备去街道办事处排队领粮食。


    二大妈走进中院叫道：“淮茹，走了，咱们去领粮食吧！”


    “哦，来了！”


    秦淮茹看到沈幼甜和沈欣欣后，立即挺直腰板快步上前。


    周婆婆在一旁说道：“看来贾家人还真是血缘相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贾东旭才二级钳工呢，还没达到八级钳工水平，秦淮茹就已经趾高气昂起来。”


    罗慧珍并不在意：“贾家日子过得好起来了，我们院子里也算清净点，要不然一吃顿肉就得天天听贾张氏哭哭啼啼。”


    “还是慧珍你从容，就像人们说的那样，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哪里像贾家，稍微有点成就就要让全世界知道。”


    很快到了排队领粮食的时间，秦淮茹偏偏就排在沈幼甜前面。


    沈幼甜完全没注意秦淮茹，而是和沈欣欣窃窃私语着。


    这是沈幼甜第一次来领取粮食，以前她忙于工作没空顾及这些事情。


    现在她好奇地观察四周，看见一进门左侧有个小窗口，里面坐着收费收票的工作人员。


    另一边有一排齐腰高的槽子，宽度约莫七八十厘米，分别存放着米、面、棒子面以及各类杂粮豆类，槽子旁有台秤。


    身穿白衣戴白帽的售货员站在门前招呼着：“下一个！”


    秦淮茹将口袋套在漏斗下，等倒入粮食后用力敲击漏斗，想把上面剩余的面粉敲进去，低头发现量少了，脸色立刻变了：“怎么会这样？”


    “这个月大米供应不足，按照定量的百分之二十五提供，面粉则按百分之三十提供。


    你们家是把精粮换成了粗粮，所以这些数据都是正确的。”


    秦淮茹一听，脸瞬间变得煞白，家中只有贾东旭一人享有定量供应，如今定量还被减少，这个月的日子可怎么度过？


    她红着眼眶站在一旁，眼看着罗慧珍、沈幼甜和沈欣欣一下领取了八人的定量粮，自己也不禁泛起泪意。


    先前还在得意洋洋地以为，既然贾东旭成为了二级钳工，以后就算家里粮不够还能额外买一点凑合一下呢，没想到顷刻之间希望破灭——粮食供应大幅减少，她全家都指望贾东旭一个人的定量，再看看罗家呢？


    全家人都有定量配给，就像安安宁宁，看起来小还没上班工作，可他们自出生起便拥有本市户口，因此享受定量供粮。


    这种差别实在太大了，若罗建设能放下过去的事情，愿意帮助她们家，把本属于沈欣欣的工作机会给她，自己家怎会挨饿，生活又何至于如此困窘？


    为何罗建设不能大度一些宽恕她们家之前的所作所为呢？


    秦淮茹提着少量的粮食回到家中，脸上满是忧愁，贾张氏看着袋中粮食的数量问道：“怎么这么点呀？”


    秦淮茹抱怨道：“说是物资短缺，所以削减了配给，咱们家就一个人，这点粮食实在捉襟见肘！”


    贾东旭顿时脸色发白，“这些够我家支撑十天都困难啊！”


    秦淮茹眼睛红红的说：“如果这样下去，只能去鸽子市买粮了。”


    不单是秦家发现了粮食不足的问题，整个四合院的人家也逐渐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有些人家甚至比贾家的情况还要糟糕。


    夜幕降临，贾东旭头一回在漆黑中摸索着来到 ** 之地。


    他心跳加速，既害怕遇见熟人，又担忧遇到公安巡查。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卖粮票的人，一问价惊呆了——粗粮每斤居然被炒到两块钱。


    贾东旭每个月工资三十八块五，这下也只能勉强买到十九斤粗粮。


    而这个数量，还不足以供应他母亲贾张氏一个月的需求。


    更何况一家五口人的消耗呢？


    回到家，他垂头丧气。


    贾张氏赶忙站起迎上来问：“怎么样，东旭？买到粮食了吗？”


    贾东旭摆摆手，“太贵了，两块钱一斤粮票，我还没下定决心就被人抢完了。


    就是抢到也没用，根本不够维持咱家开销。”


    “我的老天爷呀，这样的情况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难道让小棒梗从小就挨饿吗？”


    像贾家这般困境的情况在整个四合院屡见不鲜。


    前院孙婆婆家里，只有孙大林和孙爷爷有固定配给，其他人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