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只，男，C层人，生物博士。一位新时代好青年。


    在毕业一年后成功找到一份护工的工作。活少钱多，一周工作一天，堪称是好工作中的好工作。


    可上岗后却发现遭到了资本家的欺骗。


    一周工作一天？不存在的。


    联邦一共招了六个护工，除自己外的其他五个都因为间谍身份被发现，自动离职地府报道去了。这意味着，所有的活都得他一个人干！


    好工作？不存在的。


    病人是个暴力狂，人高马大，一拳可以打飞五个乔乐只。好青年刚上班一个多小时就被患者按在床边无法动弹，被迫接受长达半小时审问，小命差点不保。


    所以这工作还能干吗？


    乔乐只死了都要干。


    盯着电脑上几个大字翻来覆去看，乔乐只下了决心。


    他知道顾思明肯定是要接着收集盛行休的毛发和□□的，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收集，派谁去？


    毛发倒还好说，但另外一个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到手的。


    “老师后续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实不相瞒，完全没来得及想。我压根就没想过他会是北极熊人。只能再找个人伪装成护工接近他，后面的事情就一步步慢慢谋划吧。”


    “我来吧。”


    乔乐只没多和他废话，干脆利落提出了请求。


    “你疯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怒吼，其声音之大差点震破乔乐只的耳膜。


    “这事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辞职了，现在再回去盛行休一定会起疑心，拿不到东西事小，你把命留在那事就大了。你师母已经走了，你不能再走到我前面了。”


    “我们大可以找一个雇佣兵伪装成护工，先呆在他身边，等有需要时再启动这步棋。”


    电话那头，顾思明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而乔乐只只用一句话就止住了他的话头。


    “如果雇佣兵有用的话，您之前为什么要派我去偷盛行休的血液呢？”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


    随手从桌面翻出纸笔，摧残了一张又一张信纸，在堆了一地的废稿后，乔乐只终于收手了。末了，他主动开口打破僵局：“老师，其实你很清楚，现在除了我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你和师母救了我，我的命都是你们给的，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你以为上校是什么善茬吗！□□这种私密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你懂我的意思。你为此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没关系，他长得挺对我胃口的。和他睡一觉我不吃亏。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聊了，再晚点真赶不上我的计划了。”


    少年语气很轻挑，但脸色却不尽然。明明满脸笑意，却不达心底。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自嘲。


    说罢便主动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也没再来电。乔乐只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


    跟顾思明相处这么多年乔乐只已经习惯了，他的老师贯会以退为进，哄骗人心的话是一定要说的，刀山火海也是一定要让别人趟的。


    既然老师喜欢演，作为好学生当然会很捧场的陪着他一起演。


    乔乐只心里门清，如果顾思明真的有心不让他身处险地压根就不会派他去偷那个冷面阎王的血液。老师今天说这话摆明了就是让他接着去偷盛行休的基因。


    与其两个人你让让我，我让让你的推来推去，互飙演技。与其在进行长达半小时的交流后，顾思明终于“依依不舍”的同意他去，乔乐只干脆主动接下这份差事。


    他今天上午已经在盛行休那飙演技飙了个够，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再演下半场了。


    饶是对老师的冷漠无情有了深刻体会，可他还是会心甘情愿替姓顾的卖命，因为他是秦栩的伴侣。


    秦栩走了，乔乐只欠他的就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他的家人。


    刚刚把发绳摘下来后乔乐只随手放在某个地方，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认命般走向更衣室，从顾思明专门给他准备的“冰淇淋专属发绳盒”中勉强挑了个看得过去的。


    抬手重新把头发扎上，乔乐只用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带着那封墨迹未干的信毅然走向门外。


    .


    夜晚，人工月亮投射出淡淡的微光，透过玻璃窗映在少年的熟睡的脸庞上。他睡得很熟，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发自内心的笑意。


    而在距离此处几十米之上的A层特护病房内，有一人却辗转难眠。


    早在看到信封的署名时，盛行休就知道今天晚上只怕是睡不成了。


    大约是两星期前，联邦开展了“送给上校的信”信件征集活动，群众可以给重伤卧病在床的上校写信，感谢他在这次战斗中为大家做出的贡献。在经过筛查后部分信会被送到上校手上。


    筛查比较耗时，是以今天晚上盛行休才收到这些信件。


    因为白天的事，他久久没有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煎了半小时煎饼后，男人任命地拆开了那堆信。


    他妄想用工作麻痹良心，重拾睡意，却未曾想工作给他来了个大暴击。


    信封外明晃晃写着一个他化成灰都认得的名字。


    尊敬的上校：


    您好！


    虽然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有机会被送到您的手上，但我还是怀着期待写下这段文字。


    我叫乔乐只，是个护工。很荣幸这次被选中成为您的护工之一。联邦通知我下个星期去病房报道，好激动！这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啊！


    我从小生活在F层，很幸运得到了好心人的收养，在他的帮助下我完成了学业，并按照内心的意愿选择成为一名护工。我的梦想是帮助所以失去听力时人走出阴影！


    我的养父曾经也是因为战争失去了听力，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当时我们这个地下城并没有合适的心理医生。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快快长大，早点帮助到养父。


    虽然等我学成后养父已经去世，但这份精神永远不变。


    ……


    如果不幸信件没能被选上的话也没关系！因为我马上就要见到您了！我可以当面跟您说！（如果我有这个胆子的话）


    此致


    敬礼


    落款的日期是上个星期。


    盛行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所以其实早在一个星期那人就已经在信中解释过一切了。这样一个充满善意，乐于助人的新时代好青年居然被自己那样粗暴的对待。


    乔乐只大概也是知道他自己的身份有些引人怀疑，所以特地提前写信向自己说明这些，却未曾想他却现在才看到信。


    愧疚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将盛行休溺毙。盛行休主动沉入水中，没有一丝一毫逃避的念头。


    因为是投给联邦的邮件，为了确认寄信人，信封外侧都注明了姓名、住址和联系方式。


    盛行休把这封信的信封抽出来，认真记住了上面那串数字。


    现在太晚了，等天亮了他无论如何都得给乔乐只打个电话。


    人家原不原谅是人家的事，他管不着。


    但他欠乔乐只一个正式的道歉。


    .


    “你确定他今天真的会跟你打电话吗？不可能吧。”


    “赌不赌？”


    “赌！有钱不赚王八蛋！我赌五块钱他不会给你打电话。”


    顾思明很神气的把一张五元大洋拍在桌上。


    并制止住某人想要把钱拿走的手。


    “诶诶诶！还没出结果呢，你咋就拿钱去了，太有自信心了吧也。”


    乔乐只挑挑眉，笑了下：“想知道为什么吗？”


    “昨天他发现我没有偷试纸后一个劲跟我道歉，我摔门而去他也没跟我计较，我就知道他是个责任感强的好人，哦不对，应该是好熊。”


    “配合上我的那封信，他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乔乐只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接通了这个陌生来电。


    “喂你好，我是盛行休。”


    乔乐只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小心又害怕。


    “上校您…您好，我是乔乐只。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为昨天的事情向您道歉，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的，我说的话太伤人了，请您千万别生我气。”


    “该道歉的是我，我郑重向你道歉，乔乐只同志，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主观臆断的认定你就是间谍，给你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我说，我尽力满足。”


    除此之外，乔乐只还听到他小声嘀咕了句，“你这性子可怎么办，软柿子一样，让别人欺负了还反过来道歉。”


    乔乐只知道机会来了，软着声音低声回道：“真…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尽管说。”


    “我想要一份临时的工作。什么都可以！我不挑的。我什么活都能干，只要包吃住就行。养父留下的钱已经用于上学了，而我昨天又主动辞去了工作。招聘季现在已经过了，我短时间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所以想先找个岗位过渡一下，上校我找到新的工作就立马走人。”


    活脱脱一个窘迫且贫穷的少年。


    盛行休自动把他脑补成了一个头发凌乱，睡眠不足，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要求包吃住说明他现在没有住的地方。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哪过的夜，在网吧包夜还是在桥洞吹风。要不是自己……


    盛行休有些想不下去了。


    他的语速不自觉变快，像个想要把受惊的猫赶到笼子里带回家的两脚兽，拿着香喷喷的猫条引其上钩：“为什么要做自己不擅长的工作呢？我记得你的理想是帮助有需要的人。我很需要帮助，你可以来帮助一下我吗？”


    “乔先生，你愿意重新做我的护工吗？”


    小剧场：


    半夜。


    巧乐兹：睡觉中，勿扰。(?ì _ í?)


    某熊：睡不着起来把自己骂了一顿：“我真该死啊！”


    第二天一大早。


    某熊盯着两个黑眼圈打电话（因为皮肤黑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黑眼圈）：“来做我的护工吧，别逼我跪下来求你[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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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最佳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