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符文
作品:《天命仙师,我的出马诡闻》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她避开我的目光:“猜的。村长一般都会把自己的画像挂在祠堂。”
这个解释很牵强,但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
我注意到供桌下方有一块地板的颜色与周围不同,像是经常被移动。
“极阴之地在下面。”我低声道。
金无虞点点头,我们一起挪开供桌,掀开那块地板。
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眼前,一股腐臭的气味立刻涌了上来。
更诡异的是,入口处隐约可见微弱的绿色荧光。
“种子在发光。”金无虞的声音带着兴奋,“我先下去。”
不等我阻止,她已经顺着入口的梯子爬了下去。我只好紧随其后。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约有三十平米。
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符文。
而看到地上的时候,我的呼吸为之一窒。
整个地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色种子,每一颗都有指甲盖大小,表面布满血色纹路。
它们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绿光,像无数只诡异的眼睛。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种子排列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中心处是一个空着的圆形区域。
“锁魂阵!”
金无虞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
我盯着地面上那些发着幽光的种子,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那些种子排列成的图案我从未见过,但光是看着就让人头晕目眩。
“你怎么认识这个?”
我转头看向金无虞,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赶山鞭。
一个普通风水师,不该知道这种邪门阵法。
金无虞的侧脸在绿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她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碰那些种子间的纹路。
就在这时,地下室墙上的黑色纹路突然亮了起来,像被注入了某种能量,发出暗红色的光。
我这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符文,而是一条条细小的血管般的纹路,正随着某种节奏缓缓蠕动。
“不好!”金无虞猛地站起身,“阵法被激活了!”
几乎同时,入口处传来“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跳了下来。
在红绿交织的诡异光线下,我看到一个扭曲的身影。
那是个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边,脸上布满黑色的尸斑,眼睛却是血红色的。
“走尸!”
我惊呼出声,条件反射地甩出赶山鞭。
鞭子抽在那东西身上发出“啪”的脆响,它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却没有停下脚步。
金无虞迅速从包里掏出一把铜钱,撒向四周。
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形成一个保护圈。
走尸碰到铜钱圈时,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但更多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
从那声音就知道,像这样的脏东西,不止一个。
“阵法在召唤它们!”金无虞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慌乱,“我们必须破坏阵眼!”
我看向阵法中心的圆形空位,那里本该放着什么,现在却空空如也。
“阵眼缺东西,必须要有人进去才行!”
金无虞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到后背被猛地一推。
我踉跄着跌入阵法中心的空位,那些黑色种子突然像活过来一样,迅速爬满我的身体。
我惊恐地抬头,看到金无虞站在圈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表情。
“金无虞!你干什么!”
我怒吼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身体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好好活着,我会来救你的!”
金无虞说完,就朝着外面跑去。
走尸已经突破了铜钱圈,但它们全都绕开了金无虞,直直朝我扑来。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腐烂的手伸向我,却无法躲避。
“你骗我!”我用尽全力吼道,“你到底是谁?”
金无虞没有回答,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走尸的利爪刺入我的胸膛,奇怪的是我没有感到疼痛,只有一种冰冷的麻木感,从伤口扩散到全身。
黑色的种子钻进我的皮肤,我的视野开始模糊,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最后一刻,我听到狐仙在我脑海中尖叫:
“守住心神!别被怨气吞噬!”
然后,世界天旋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清醒了过来。
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我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农田和错落的农舍。
空气中飘着炊烟和饭菜的香味,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这是哪里?”
我喃喃自语,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像幽灵一样。
“柳沟村,出事之前。”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
是老仙儿。
“那丫头把你推进锁魂阵,反而让你看到了这个村子过去的记忆。这些种子,记录了这个村子的悲剧。”
我正要追问,一阵欢快的口哨声打断了我们。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从小路那头走来。
他穿着朴素但整洁的中山装,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是郑德生。”
狐仙低声道。
我震惊地看着这个,与祠堂画像中判若两人的村长。
他精神抖擞,眼神明亮,正热情地和路过的村民打招呼。
“王婶,您家房顶修好了吗?需要帮忙尽管说!”
“小虎子,又逃学?小心我告诉你爹!”
“李叔,您腿脚不便,这袋米我帮您扛回去。”
每个村民都对郑德生,报以真诚的笑容和感激。
这与我想象中那个,养尸甲虫的恶魔完全不同。
“这是泥石流发生的那天。”狐仙说,“看太阳位置,应该是上午。”
我跟在郑德生身后,看着他帮老人修篱笆,调解邻里纠纷,甚至自掏腰包给贫困家庭送粮食。
整个村子在他的治理下和谐有序,完全看不出后来会变成那个鬼村。
天色渐暗,在外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休息。
半夜,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了全村人。
“要下暴雨了!”郑德生从床上跳起来,匆忙披上雨衣,“不行,我去看看麦田,别被水淹了!”
我知道要出事了,心里想阻拦,但郑德生已经冲进了瓢泼大雨中。
我跟在他后面,看到他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检查每一处可能发生险情的地方。
突然,郑德生停下脚步,脸色变得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