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泥石流事件

作品:《天命仙师,我的出马诡闻

    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山体开始滑动了。


    “泥石流来了!大家快起来!快跑!”


    郑德生拼命敲打每一户村民的门,声嘶力竭地呼喊。


    村民们惊慌失措地跑出家门,在郑德生的指挥下向村口高地撤离。


    雨越下越大,山路变成了泥潭。


    郑德生帮助老人孩子先行,自己留在最后确保没人落下。


    就在大部分村民已经到达安全地带时,郑德生脚下一滑,重重摔在泥水中。


    “我的脚!”


    他痛苦地抱住右脚踝,显然扭伤了。


    泥石流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混浊的泥浆已经冲到了村口。


    郑德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再次跌倒。


    “救命!拉我一把!”他向近在咫尺的村民们伸出手。


    然而,令人心寒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他曾帮助过的村民们,那些他视为亲人的乡亲们,全都站在原地不动。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犹豫。


    “太危险了!”


    “过去我们也会被卷走。”


    “村长,你自己想办法吧!”


    郑德生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希望逐渐变成绝望。


    此时,泥浆已经漫到了他的腰部。


    “我帮过你们,”他的声音颤抖着,“我帮过你们每一个人!”


    郑德生的质问尖利刺耳。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动。


    泥石流吞没了郑德生的下半身,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但仍然死死盯着那些冷漠的面孔。


    “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这是郑德生最后一句话,然后泥浆彻底淹没了他。


    泥石流的轰鸣声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殖质的腥气。


    村民们站在高地上,望着被泥浆吞没的村庄,沉默了片刻。


    “村口被堵住了,救援队至少要三天才能进来。”李会计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先去老祠堂凑合住吧。”


    雨停了,太阳从云层后探出头来。


    泥浆渐渐凝固,露出被掩埋了一半的房屋。


    村民们踩着黏稠的泥浆,各自回家收拾残局。


    王婶家的屋顶塌了半边,她骂骂咧咧地扒拉着泥浆里的锅碗瓢盆。


    李叔的腿脚不便,坐在门槛上指挥儿子清理院子。


    小虎子偷偷溜到被冲垮的鸡舍旁,从泥里抠出几枚完好的鸡蛋。


    没有人提起郑德生,就像他从未存在过。


    夜幕降临,疲惫的村民们,挤在老祠堂里睡着了。


    没人注意到,祠堂外泥泞的地面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正从村口方向延伸而来。


    王婶在半夜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她梦见郑德生了。


    那个浑身滴着泥水的男人,右腿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每走一步都发出“咔嚓咔嚓”的骨骼摩擦声。


    他拖着那条断腿,在她家的泥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嘴里机械地数着:“一、二、三。”


    王婶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


    月光从窗缝渗进来,照在她湿透的枕头上。


    那不是汗水,而是散发着腥味的泥浆。


    她的被子边缘,赫然印着几个泥手印。


    “当家的!”她颤抖着推醒丈夫,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村长,村长回来过!”


    丈夫睡得正香,听见了王婶的话,只是含糊的嘟哝了几句,就侧身继续睡了。


    然而,第二天天刚亮,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晨雾。


    李叔的儿子跌坐在院子里,面如土色。


    三只母鸡的尸体整齐排列在泥地上,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更可怕的是,每只鸡的脖子上,都清晰地印着五个青紫色的指痕。


    那分明是人的手指。


    “肯、肯定是黄鼠狼。”


    李会计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不停眨动,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账本“啪”地掉在泥地里。


    那天夜里,整个柳沟村陷入了同一个噩梦。


    郑德生拖着残缺的身体,走进每一户人家。


    他的眼球已经浑浊发白,却诡异地转动着,扫视屋里的每个角落。


    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到床边,泥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板上积成一滩滩黑水。


    小虎子梦见一只冰冷的手抚过他的脸颊。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见村长腐烂的脸近在咫尺。


    蛆虫从村长的眼眶里钻出来,掉在他的被子上。


    “七十八。”


    村长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


    第三天清晨,村口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全村的狗都死了。


    十二具狗尸整齐地排列在,郑德生被淹没的地方,肚子被利落地剖开,内脏不翼而飞。


    最诡异的是,所有狗的脸上都凝固着人类般的恐惧表情,龇出的牙齿间塞满了泥浆。


    赵老太的拐杖“咚”地掉在地上。


    她干枯的手颤抖着摸出三炷香,却怎么也点不着火。


    香头在风中明明灭灭,照出她惨白的脸。


    “村长啊,我们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像秋叶般瑟瑟发抖。


    “错什么错!”


    王婶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得像是玻璃刮擦。


    “他自己站不稳摔倒了,难道要我们全村给他陪葬吗?!”


    她的眼珠疯狂转动,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手臂。


    恐慌到极致的村民们,开始大声咒骂村长。


    仿佛这样才能宣泄他们心中的恐慌。


    李会计的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


    他机械地重复着:


    “是传染病,一定是灾后传染病!”


    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无意义的呢喃。


    眼看着怪事频发,十几个青壮年决定冒险翻山求救。


    他们背着干粮,沿着走了几十年的山路向上爬。


    可走了整整一天,抬头却总是看见那棵歪脖子树。


    郑德生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在树下乘凉的那棵树。


    “不可能!”领头的年轻人声音发颤,“我们明明一直在往上走!”


    太阳西沉时,他们精疲力竭地转过一个山坳,赫然发现自己又站在了村口。


    那是郑德生死去的那片泥地前。


    泥地上,十二具狗尸的眼睛不知何时全部转向了他们。


    “鬼打墙,这是鬼打墙啊!”


    赵老太的儿子瘫坐在地,裤裆间漫开一片黏湿。


    村民们大声哭嚎,朝村外大声叫着,希望有人能听见他们的求救。


    只可惜,没有任何的回应。


    第四天,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