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暗流涌动,疑云密布

作品:《开局重生太子丹,郭嘉带我复兴大燕

    蓟城的秋风吹得城垛上的旌旗猎猎作响,叶阳立在女墙后,玄色锦袍被风卷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柄随他穿越而来的青铜剑。


    下方密探单膝跪地,喉结动了动:"启禀太子,楚地传来消息,那支打着''李慎旧部''旗号的人马,已从湘水流域北渡,前锋离寿春不足百里。"


    叶阳指尖在城砖上轻轻叩了两下。


    他记得前世读《赵国志》时,李慎是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的反对派,因私通旧贵族被削去军职,部众流放楚地——这是秦国选这个旗号的由头。"李慎都死了四十年,遗部早该散作黔首。"他垂眸盯着密探头顶的青铜盔缨,"能短时间聚起三千人,粮草从何而来?"


    "据线报,他们沿途劫了三批商队。"密探额头沁出细汗,"但...商队里装的不是盐铁,是精米和皮甲。"


    叶阳瞳孔微缩。


    精米非楚地主产,皮甲更需兽皮鞣制——这分明是秦地特产。


    他转身看向城内,宫阙檐角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像极了前世手机的震动提示。"传我命令。"他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第一,让楚境密探伪装成流民混入贼军,查清楚他们的粮道;第二,快马送书给廉颇和项燕,就说凡打着''李慎''旗号的部队,一律视作秦谍,格杀勿论。"


    "诺!"密探抱拳退下时,衣摆扫过满地碎金般的银杏叶。


    叶阳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瓮城,忽闻身后传来环佩轻响。


    林婉提着一盏青瓷灯站在转角,暖黄的光晕裹着她月白色裙裾,发间那支燕地特有的玉簪闪着温润的光:"夫君可是在烦楚地的乱子?"


    "你怎知?"叶阳转身,眉间的褶皱松了些。


    林婉将灯盏递给他,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今日早朝,上大夫鞠武说楚国使者称''国内不稳,合纵粮草恐难按时交割''。"她望着城墙外渐沉的落日,"我去市易司转了转,楚商的摊位空了小半——分明是有人在动摇商心。"


    叶阳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那串他亲手串的南珠:"你...可是有主意了?"


    林婉眼尾微弯,像只偷到鱼的猫:"六国商会在楚地设分会如何?"她从袖中摸出一卷绢帛,展开是列国商路图,"我已联系了三十家燕商,他们愿以市价两倍收购楚地的生漆、葛布。


    再派商队护送物资入楚——商队里多些会武的伙计,既能护货,也能...探探风声。"


    叶阳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婉娘这是要拿商队当暗桩。"他忽然想起什么,"可楚王熊完最厌商人干政..."


    "所以要打''民间商会''的旗号。"林婉将绢帛重新卷起,"我明日便启程,就说受燕地百姓所托,要与楚民共渡时艰。"她仰起脸,眼中有星火在跳,"夫君要做合纵的旗,我便做旗上的穗子——总得有人把这旗攥紧了。"


    叶阳喉头一热,正想说什么,却见宫门口的小黄门捧着朱漆食盒跑来:"太子,魏国来的贾先生求见,说有急报。"


    林婉轻轻抽回手:"我去偏殿等你。"她转身时,裙角扫过叶阳的手背,像一片温柔的云。


    书房内烛火摇曳,那贾先生掀了斗篷,露出一张普通到记不住的脸——正是燕国安插在秦国的"商队大掌柜"。


    他从靴筒里抽出一卷浸过药水的帛书,在烛火上一烤,字迹渐渐显影:"秦王调了五万陇西铁骑到上郡,三万巴蜀弩手到武关,还有...咸阳宫的中车府令赵高,带着十车金饼出了函谷关。"


    叶阳捏着帛书的手紧了紧。


    陇西铁骑善奔袭,巴蜀弩手擅攻坚,赵高的金饼...他冷笑一声:"嬴政这是要三面施压。


    正面用铁骑弩手吓唬人,侧面让赵高带着金子去各国砸墙脚。"他将帛书投入炭盆,火星噼啪炸响,"告诉咸阳的线人,盯着赵高的行踪,尤其是他见了哪些人。"


    贾先生点头:"还有一事,秦国新征的徭役里,有三成是原赵魏降卒。"他压低声音,"他们被编入辎重兵,可每人发的不是铁锹,是短刀。"


    叶阳猛地站起,案上的竹简哗啦落地。


    赵魏降卒本就对秦有怨,发短刀...这是要让他们做内应!


    他弯腰拾起竹简,指节泛白:"传信给廉颇,让他派人混入秦营徭役,策反这些降卒。


    若能里应外合..."他没说完,目光却亮得惊人。    次日清晨,蓟城城门挂着新换的"燕"字旗。


    叶阳跨上那匹通体墨黑的乌骓马,林婉捧着他的玄色披风站在阶下。"此去赵国,沿途多山。"她踮脚为他系紧披风,"这是我新制的护腕,里面缝了软甲。"


    叶阳握住她的手:"政务就交予你了。"他从怀中摸出一封用燕国王玺封缄的密信,"若有变故,持此信去易水河畔的老槐树,树下有三百''北地狼骑''——这是我留的底牌。"


    林婉将密信贴身收好,忽然听见城外传来马蹄声。


    一名斥候策马冲来,腰间的令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太子!


    赵地传来急报,有个自称''李慎遗孤''的人,带着几十个舌辩之士,在邯郸城外散布谣言,说您为争权挑起战端,害得百姓流离!"


    叶阳勒住乌骓,马嘶声惊飞了城楼上的乌鸦。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转头对身后的亲卫队长道:"传我口谕,沿途每五十里设一个告示牌,把李慎当年因反对胡服骑射被削职的旧案刻上去。


    再派二十个舌辩士跟在那''遗孤''后面,当场对质。"


    亲卫队长抱拳:"诺!"


    叶阳踢了踢马腹,乌骓扬蹄向前。


    林婉望着他的背影融入晨雾,指尖轻轻抚过心口的密信。


    此时的蓟城,早市的喧哗渐起,卖浆者的吆喝混着胡饼的香气飘来——这烟火气,她定要为他守好。


    而千里之外的赵国边境,晋阳城头的守将正踮脚眺望北方。


    忽见尘烟起处,一列玄甲骑兵如墨色洪流奔涌而来,为首者玄袍猎猎,腰间青铜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守将忙转身朝城内大喊:"报——合纵主帅叶太子到!"


    城楼上,白发银甲的廉颇正抚剑而立。


    他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眶微热,手指重重叩在城垛上:"备马!


    本将军要亲自出城,迎我燕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