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铁血赵边,破局之道

作品:《开局重生太子丹,郭嘉带我复兴大燕

    晋阳城外的尘烟尚未散尽,玄甲骑兵的马蹄声已叩响青石板。


    叶阳在马背上微微前倾,望着城楼下那道白发银甲的身影——廉颇正攥着缰绳,战马因主人紧绷的手臂而不安地打着响鼻。


    老将军的银盔在晨雾中泛着冷光,眼角的皱纹里凝着层薄泪,分明是忍了又忍。


    "老将军。"叶阳翻身下马,玄袍下摆扫过沾露的草尖。


    他伸手扶住廉颇欲行的大礼,掌心触到对方甲胄上未擦净的锈迹,"数月未见,您的铠甲该换副新的了。"


    廉颇的手指在剑鞘上重重一叩,发出清越的嗡鸣:"太子可知,某在城楼上等这一声''老将军'',等了多少个日夜?"他突然扯下腰间酒囊,仰头灌了半口,酒液顺着花白的胡须往下淌,"赵军的炊饼都快啃出铁锈味了,可一听说燕太子要来,连最蔫的小子都把破甲擦得锃亮——"他猛地指向远处军营,"您看那旗杆!


    是我让人连夜刷的朱漆,就为让合纵的旗子飘得精神些!"


    叶阳顺着他的手势望去。


    晨风中招展的"合纵"旗确实鲜艳,可旗面下的营帐却东倒西歪,几个士兵正用草绳捆扎裂开的盾牌。


    有个年轻卒子抬头望见他们,慌忙把啃了一半的菜饼塞进怀里,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


    "走,去营里转转。"叶阳拍了拍廉颇的肩。


    两人刚踏进辕门,便有股酸霉味扑面而来——是囤积过久的粟米发酵的味道。


    叶阳弯腰抓起一把军粮,指缝间漏下的不仅有碎米,还有发黑的虫尸。


    "去年秋天的陈粮,再不吃就要喂老鼠了。"廉颇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赵地大旱,贵族们囤着新粮待价而沽,我们这些守边的,能有口填肚子的就算不错。"他踢了踢脚边的青铜弩机,机簧处结着暗褐色的锈,"这弩还是武灵王时造的,射程连三十步都不到。


    前日演训,有个小子的弩弦崩了,当场崩瞎只眼......"


    叶阳的拇指摩挲着弩机的刻痕,突然松开手。


    金属坠地的闷响惊得附近士兵纷纷抬头,却见他望着远处正在校场练刀的士兵们——他们的刀鞘多是用粗布裹的,刀刃卷了口,便用石块磨得薄如蝉翼,看着锋利,实则砍到甲胄上准崩。


    "明日起,燕国的三十车新式连弩会过易水。"叶阳转身时,玄袍带起一阵风,"每具弩配三百支精铁箭,机簧用精钢重铸,射程能到八十步。"他又指向粮垛,"另拨两万石新粟,三日后到。


    但有个条件——"他目光扫过廉颇,"得立个''合纵军需司'',韩魏楚燕赵各派一人,钱粮军械统一调配。


    往后谁再藏着米粮不卖,就是跟合纵所有国家过不去。"


    廉颇的眼睛突然亮了,像被火折子点着的油盏:"好!


    某这就修书给赵王,让他派个信得过的人来!"他话音未落,又压低声音拽着叶阳往偏帐走,"可还有桩麻烦——郭开那老匹夫最近往边境送了十车酒肉,说是''劳军''。


    昨日有个都尉喝多了,说什么''秦使说了,只要赵不帮燕,来年秦的商队能送十倍粮''......"


    叶阳在帐中站定,烛火映得他眉峰如刀。


    他伸手拨了拨灯芯,火星噼啪炸开:"老将军可知庞煖将军现在何处?"


    "在代郡练骑射,离这儿三百里。"


    "请他带三千骑兵来。"叶阳指尖敲着案几,"三日后,就在这校场办演武大会。


    骑射、步战、攻城,什么实战练什么。


    让那些动摇的看看——合纵的兵,能砍秦人的头,也能砍自家的软骨头。"他顿了顿,"演武时挑出的精锐,编成''合纵先锋军'',归你直接调遣。"


    廉颇的手重重拍在他肩上,甲片撞得叮当响:"某这就派人快马加鞭!"    帐外忽然传来马蹄声。


    一个穿玄衣的信使滚鞍下马,怀里的竹筒还沾着楚地的泥。


    叶阳拆开密信,烛火下,林婉熟悉的小楷跃入眼帘——"黄歇已签通商协议,粮食互换预案明日生效。


    婉建议设六国文教院,邀各国博士讲学,具体事宜待君归议。"


    他指尖轻轻抚过信尾的朱砂印,那是林婉常用的并蒂莲纹样。


    窗外传来北风的呼啸,他却觉得心口暖烘烘的——这女子,总在他需要的时候,把事情做得漂亮利落。


    "太子!"帐外突然传来巡营校尉的急喊,"西营有队''燕国斥候''形迹可疑,说是奉您命令来传信,可腰牌上的燕纹刻反了!"


    叶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将密信往怀里一塞,对廉颇道:"老将军,借五百刀盾手,随我去会会这些''斥候''。"


    西营的草垛后,七个穿燕军服饰的人正蹲在角落里。


    为首者见叶阳带着人过来,慌忙起身:"太子,末将奉......"


    "奉谁的命令?"叶阳打断他,目光扫过对方腰间的短刀——刀鞘上缠着的红绳,是秦地特有的"平安结"。


    他突然冷笑,"燕军斥候的腰牌,该用玄鸟纹,你们倒好,刻了只麻雀。"


    七人脸色骤变,为首者拔刀便刺。


    但他们刚动,四周便窜出无数刀盾手,将草垛围了个严实。


    叶阳退到安全处,看着廉颇的亲卫像老鹰抓小鸡般把人按在地上。


    当从为首者怀里搜出那枚刻着"咸阳宫造"的玉佩时,连廉颇都倒抽了口冷气——玉上的云雷纹,是秦王宫专属的匠作标记。


    "押去审。"叶阳转身时,玄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把证据送邯郸,让郭开之流看看,他们的''秦使''到底安的什么心。"


    三日后,叶阳踏上返回蓟城的路。


    马蹄踏碎晨霜时,亲卫队长策马赶来,手里的密报还带着体温:"太子,李慎旧部在楚地纠集了千余人,正往赵楚交界移动,意图截断粮道。"


    叶阳勒住乌骓,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他摸出腰间的青铜剑,剑刃上映出他微扬的嘴角:"传我命令,廉颇的轻骑跟紧了,莫打草惊蛇。


    再让燕国特使找项燕,调五千楚军在交界埋伏。"他用剑鞘挑起一片霜花,看它在阳光下融化,"他们不是想当蛇吗?


    那就让他们看看,合纵这口瓮,够不够大。"


    乌骓长嘶一声,载着他往北方疾驰。


    蓟城的轮廓已在远处若隐若现,叶阳摸了摸怀里林婉的密信,又按了按腰间的剑——等他回去,该把廉颇、项燕、信陵君都叫来,有些事,是时候摆到台面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