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烽火连营,智破秦谋
作品:《开局重生太子丹,郭嘉带我复兴大燕》 函谷关外的夜风卷着焦糊味扑进鼻腔时,叶阳正蹲在土坡后掰算火头。
"太子,廉老将军那边火起了!"亲卫小翟的声音发颤,手指着东方——那里原本漆黑的天幕被撕开道赤红色的口子,火舌舔着云层,把半边天都烧红了。
叶阳眯起眼,看见火团里影影绰绰有人马奔突,秦军的喊杀声被风扯碎了飘过来,像极了年三十儿街头被踩爆的爆竹。
他摸出怀里半块冷硬的炊饼,咬下一口,麦香混着焦土味在嘴里散开。
这是林婉走前塞给他的,说"打仗的人胃最金贵"。
此刻望着那团火,他突然想起昨夜收到的信——林婉在蓟城主持忠义榜更新,墨迹未干的帛书还带着松烟墨的香气,最后那句"等你烧了秦军粮,我便烧了这忠义榜的绢布给你做披风",被他叠了又叠,压在护心镜最里层。
"去,把二牛他们叫过来。"叶阳拍掉手上的饼渣,指尖在地上划出歪扭的沟壑,"空营里的草人扒了铠甲,马粪灶填湿柴,再砍两百棵树扎成假旌旗。
要让秦狗的斥候瞧着,咱们合纵军的旗子能从函谷关插到黄河边。"
小翟应了声,撒腿往坡下跑。
叶阳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刚穿来那会儿,这小子还是个见血就晕的毛头小子,如今提刀能砍三个秦卒。
战争真是最好的磨刀石,他想着,目光扫过远处逐渐熄灭的火场——廉颇这把刀,到底是磨利了。
百里外的黄河滩,廉颇的皮靴碾过还在冒烟的粮袋。
焦黑的谷粒黏在他脚跟上,像撒了把炒熟的芝麻。"将军!"偏将扛着杆烧剩半截的秦国旗帜跑来,"点过了,足足十八个粮囤,少说五万石!"
廉颇把酒葫芦往嘴里倒,辛辣的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淌:"好!
把秦狗的粮牌子全收了,明日让燕太子拿这当凭据,去齐楚那里换粮!"他踢了踢脚边焦黑的粮袋,突然笑出声,"当年长平之战,咱们被断了粮道饿成鬼;今日轮到秦狗尝尝这滋味!"
秦军后营大帐里,蒙骜的青铜酒爵"当啷"砸在案上。"报——前营探马说,合纵军大营旌旗蔽日,怕是有十万大军压过来!"
"放屁!"蒙骜拍案而起,案上的羊皮地图被震得卷起边角,"前日探报说燕太子只有三万轻骑,怎的突然多出十万?"他抓起案头的斥候密报,烛火映得绢帛上的字迹发颤——"沿途车辙深可没膝,灶坑足容万人","草人甲胄皆是燕军制式"。
帐外忽有冷风灌进来,吹得烛火明灭。
蒙骜望着地图上函谷关的标记,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半月前秦王在章台宫说的话:"若不能三月内破合纵,休要回来见寡人。"可如今粮没了,敌势不明......
"传我将令,"蒙骜扯松铠甲,指尖在地图上划拉,"全军后撤三十里,待查清敌势再做计较。"
蓟城的忠义榜下挤得水泄不通。
林婉站在三丈高的木台上,指尖抚过新刻的名字——"赵三牛,斩敌首七,追授百夫长";"楚氏女,献粮三百石,封义妇"。
阳光透过她头顶的锦幡洒下来,照得她鬓角的银簪泛着柔光。
"老姐姐。"她蹲下身,握住个白发老妇的手。
老妇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布包,里面是儿子最后一件征衣,"您儿子的名字刻在榜首,往后每年清明,官府会派人为他上三柱香。"
老妇的手像老树皮似的蹭过林婉的手背:"女君心善,可我那娃......"她突然哭出声,眼泪砸在布包上,"他走时才十六,说要给我盖砖房......"
林婉掏出手帕替她擦泪,帕角绣着片小枫叶——叶阳亲手绣的,说"见帕如见人"。"老姐姐,"她轻声道,"我新立了六国义学,您孙子明日就可去读书,学兵法,学种地,等他长大了......"
"女君!"台下突然有人喊,"义学收不收女娃?
我家阿姊也想读书!" 林婉站起身,阳光照得她眼底发亮:"收!
不分男女,只要是忠烈之后,都能进义学。
今日起,义学的先生由即墨大夫的侄女担任,她读过《孙子兵法》,会教你们排兵布阵;还有鲁国的农博士,教你们种出比往年多三成的粟米!"
台下爆发出欢呼。
林婉望着那些仰起的脸,想起叶阳信里写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忽然觉得怀里的布包沉了些——那是各城送来的义学捐粮清单,最上面压着张字条:"婉娘,你比我更会治心。"
函谷关的晨雾还未散尽时,秦军先锋的马蹄声就碾碎了寂静。
叶阳趴在山坳里,看着最前面的秦将举着青铜戈喊"冲",嘴角扯出个冷笑。
他打了个手势,藏在岩石后的弩手立刻扣动扳机——第一排弩箭破空而出,专射马腿;第二排紧跟着掠过,削断秦军的矛杆;第三排最狠,箭头淬了草乌汁,专往甲缝里钻。
"太子!
秦先锋溃了!"小翟举着旗呐喊,声音里带着颤巍巍的兴奋。
叶阳望着山道上横七竖八的人马,摸了摸腰间的剑——这是林婉用义学第一笔捐银打的,剑鞘上刻着"止戈"二字。
"鸣金!"他突然喊。
"啥?"小翟愣住,"廉老将军刚派人来说要追击,您不是说......"
"追?"叶阳指了指山脚下正在结阵的秦军后队,"蒙骜那老狐狸故意派先锋来探虚实,咱们若追出去,正好撞进他的伏兵圈。"他扯了扯被露水打湿的衣襟,"去告诉廉老将军,稳守三天,等齐楚的粮车到了......"
话音未落,山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是泥的斥候滚下马,膝盖砸在地上:"太子!
赵遗那贼出现在函谷关以西,带着千把流寇,要断咱们的粮道!"
叶阳的手指猛地攥紧剑鞘,止戈二字硌得掌心生疼。
赵遗,那个三年前刺杀他未遂的死士,那个在易水河畔放火烧了二十车军粮的狠角色,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传信陵君来。"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带三千玄甲军,走密道回援。
记住,要在秦军合围前......"
"末将在!"信陵君的身影从雾里钻出来,玄色甲胄上还沾着夜露,"太子放心,赵遗的人头,末将明日天亮前送到。"
叶阳望着他翻身上马的背影,忽然想起林婉昨夜的信末:"今日义学来了个女娃,说长大要像信陵君那样杀敌。"他摸了摸护心镜里的字条,又抬头望了望渐亮的天——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信陵君的玄甲军消失在晨雾里时,函谷关的烽火台刚升起第一柱狼烟。
没人注意到,在西边三十里的山坳里,赵遗正擦着手里的匕首,刀刃映出他扭曲的笑:"燕太子,你以为稳了?
老子的刀,才刚磨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