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酱，就让我亲一口嘛……就一口……”


    “人家害羞……不要啦~”


    “有什么关系，来——”


    “够了你这个猪头！”


    眼看着面前男人的脸逐渐放大，你忍无可忍抬起来一脚膝盖蹬在了他的裆部，没等他痛呼出来一手捂住他嘴再一记手刀敲晕了他，脚踩着那人脑袋拿出对讲机通知附近待命的队士，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娴熟。


    “竹叶队长，真的没问题吗？”


    一名队士看着面前的惨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边动作麻利给人戴好手铐，颤颤巍巍看向一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的你。你甩了甩脑袋，几缕不听话的棕发扫过脸庞，又被你一把握住绑上发圈扎成马尾。你看向了那名队士，红瞳只淡淡睨了一眼，队士立马噤了声，将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扶了起来，再连同另一名队士一道扭送走。


    “小喽喽而已，能从他嘴里撬出来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一个人更方便，你们接着在周围待命就好。”


    你活动了下肩膀，拿出手机将目前获得的信息编辑好发给备注为“老爹”的人，并说了自己今晚打算去那个所谓的大本营看看。


    “把那个混蛋宰了就尽快回来吧，竹叶。”


    没等太长时间就回复了信息过来，言外之意是让你不要再调查下去了。你对此没有异议，一开始你收到的任务就是查清楚违禁药品的生产窝点并捣毁。


    你所调查的违禁药品与春雨海盗团向江户销售的“转生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家糖果工厂的厂长因为吸食转生乡而濒临破产，于是想研究出转生乡的成分自己售卖，结果阴差阳错开发出了新型药物——能让濒死的人瞬间充满生命的活力，不少人趋之若附，可代价却是不消多时又会油尽灯枯，不得不又一次服用此种药物，而每次戒断反应产生的症状都会比上次还要强烈，追查到的几桩案件的死状都极其扭曲惨烈，而偏偏有人认为一直使用便能一直活下去。


    这些时日你也没少收集关于转生乡的讯息，部分蛛丝马迹隐隐指向了幕府官僚中人，而作为被攘夷志士亲切称呼为幕府走狗的真选组成员之一，你确实不能擅自再调查下去了。


    入夜，你潜入了一家糖果生产工厂，趁着装运货车的司机不备打晕了他再拖到驾驶室里假装他睡着了。接着你去翻了翻车厢，货运纸箱里装的乍一看确实是糖果，而作为缓冲材料的塑料泡沫间却夹着几小包不起眼的粉末。


    你溜进了工厂内，这个点里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却仍旧能听到机械作响的嘎吱声。你循着声音，最后走到一处地砖前，将耳朵贴在了上面，又敲了敲，确定了位置后用刀尖卡住了缝隙往旁使劲，出现了供一人下去的空间。


    这种见不得台面的生意暴利伴随着危险，厂长雇佣了攘夷浪士维系自己的生命安全，代价是将一部分利益分与他们作为攘夷经费——在你看来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攘夷浪士，不过是顶着攘夷名号的地痞流氓罢了，甚至还不如小混混，明知道这是在做害人的事还做，还不如那个动辄炸幕府办事处的桂小太郎呢，起码人家只炸幕府。


    “是清道夫！大家一起上，不要让她活着出去！”


    在你悄无声息撂倒了第五个人的时候，总算有人察觉出了不对劲，起因是有人喊了几声同伙的名字没得到回应，而你又不能直接模仿没听过的声音，一瞬间灯光亮起，你仿佛处于舞台中心一样。于是你只好改变了策略，反正把人全收拾干净了没人发现你也是潜入，你一早就做好把人全放倒的准备了。光看那几个把你围起来的人的拔刀姿势你就能看出他们的水平，也就一般，你三下五除二全砍翻在地，负责制药的员工还没来得及摸到逃生路口就听到一声枪响，纷纷抱住了头蹲在地上。


    都建在地下了，一开始就把灯全打开不就好了？非要发现不对劲才打开，让你这个做潜入任务做一半的临时改成无双路线。你一边吹了吹枪口冒出来的小旗子一边在心里吐槽道，走了过去清点起人数，挨个铐上手铐。有人见你的手枪只是个样子货又起了歪心思，手悄悄摸进了衣服口袋自认为做得很隐蔽，结果下一秒手就被你踩在了地上，枪械应声落地，那人痛呼一声，你捡起了枪在手头把玩着，表情平淡瞥了他一眼。


    “有这种好东西，看来你就是厂长了吧。私藏枪支，制作并销售违禁药，私通攘夷浪士，袭警……我在这里对你实行就地处决也不为过。”


    你说话间随地坐在了一个人的背上，那人根本不敢动，你翘着二郎腿撑起下巴打了个哈欠，


    “你自己交代名单吧，一份购买者一份合作商，争取减刑。”


    “你这种年纪的小丫头当然不知道我在做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你知道买了我的‘欢乐天’的人都是怎么感谢我的吗？病危的奄奄一息的人，身患绝症的人，一下就生龙活虎起来了，他们的家人也奉我为救世主……呃啊！你根本不懂！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啊！”


    他不说还好，说了这种混账话你就来气，不论是是你还是总悟，都绝对不愿让自己唯一的姐姐用这种害人的药。你毫不留情用刀鞘狠狠砸了他的脑袋，他接着要说什么又被你一脚踹了过去。你站起身，面无表情抽出刀对着的手刺去——正好卡进指缝里。


    “不会说话就写字吧，还不会写字手就不要了。”


    你笑了笑，明明是甜美不过的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你一寸一寸慢慢抽回了嵌进地里的刀回了刀鞘，从怀里摸出一本笔记本丢到了地上。


    “笔……笔……”


    你嫌恶地看了眼上一秒还不可一世这下就瑟瑟发抖的厂长，又拿出支笔丢给他。趁他在写的时候你拿出对讲机，摇人来收拾现场。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睡一觉，明天再回去 。”


    天色这么晚了你是真的困，将整理好的名单撕了下来交给了一名队士，自己打着哈欠挥手离开，留下那个队士一脸茫然。


    “竹叶队长是这样的，她习惯了单人执行任务，偶尔喊我们来帮忙也是干这种杂活。不过正因如此，竹叶队长自己执行的任务危险系数高但和她在一起执行任务的我们反倒没什么危险。”


    作为过来人的又一名队士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队友的肩膀。


    还是真选组的队服穿着舒服。


    你捏住两边衣襟抖了抖制服外套，你一招手，动作幅度稍大连带着刀穗与刀柄碰撞发出清脆响声，路边的的士停了下来，你开门上去，美美伸了个懒腰靠着后座躺了下去。


    穿这身衣服打车都方便。


    “近藤先生，打车费报公账。”


    你下了车编辑了条短信发给近藤，向负责守门的队士出示了身份证件后走了进去。土方和你说了他们有个贴身护卫高官的任务，让你不用回屯所了，直接去这位高官的宅邸找他们。


    “哟，总悟，睡得很香嘛。”


    “啊……回来了啊，竹叶。今天星期天，我继续睡了。”


    “晚安，我也睡了。”


    你坐到了睡得正香的总悟身旁，总悟熟悉你的声音，回了一句后接着睡。你也有点困了，毕竟昨晚熬了半宿，今天又起了个大早，于是你揉揉眼睛脑袋一歪枕着总悟的肩膀也睡着了。总悟感到肩头一沉，发丝挠过脸颊传来细微的酥痒，扯下眼罩来撑着下巴看你的睡颜。


    “总悟，站岗的时候偷懒算怎么回事！竹叶，说了多少次回来的时候要先向我和近藤先生报告！”


    “干啥啊，老妈，今天周末。”


    “对啊，老妈，今天就该是好孩子们睡懒觉的日子。”


    你悠悠转醒，睡意惺忪的红瞳更显慵懒，满不在乎地冲土方摆了摆手。


    “今天星期二！你们这对兄妹的脑电波都是互通的吗混蛋！要是攘夷浪士这时候攻过来了怎么办？别拿工作当儿戏！”


    土方一手揪住了一个葱头吼道。


    “我昨晚用睡眠时间工作到很晚了所以才用上班时间来补觉，攘夷浪士我昨天才砍了好几个，安心啦不会这么快攻过来的。”


    “我什么时候把工作当儿戏了，我只是把土方先生当儿戏！”


    “很好，来战啊，拔剑！”


    你听到了由近到远的熟悉脚步声，握住了土方的手从自己身上松开，成功赶在近藤的铁拳到来前撤离了战场避免被波及。


    “上班时间玩什么玩，你们搞什么鬼，是来修学旅行的吗？来场枕头大战吗混蛋！”


    “为什么竹叶免罚，是因为近藤先生你手不够用吗？”


    总悟捂着脑袋看向一边优哉游哉装作毫不知情扭过脑袋吹口哨的你。


    “竹叶，欢迎回来，任务怎么……”


    然后没等近藤把话说完，又是一记来自青蛙的铁拳落在了他脑袋上。


    “你是最烦人的！我现在心情正不爽呢！”


    “啊，对不起……”


    “可恶，没用的猴子们……”


    “这算什么态度，我们可是拼上性命在做贴身护卫。”


    总悟撇了撇嘴，你去将他扶了起来，于是他一手搭住了你的肩膀将身体重心往你那靠，


    “你说对吧？竹叶。”


    “我只看到你们俩在胡闹。”


    土方站了起来，去将总悟从你身上扒拉下来。


    “本来想着回家了好好放松放松，结果这里又摊上了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


    你坐在连廊上百无聊赖地用脚踢起一块石子，拿出了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不管对方是幕府高官还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保护那家伙？”


    你又递了根糖给总悟，总悟接过拆开了糖纸，低头看着粉色的糖果，张嘴直接咬碎了，再把塑料棒随便一扔。


    “我们是被幕府捡回来的，没有幕府就没有今天的我们。有恩必报，有忠必尽，这是身为武士的夙愿。真选组的剑就是用来守护幕府的。”


    “可是那家伙可能和海盗是一伙的。”


    总悟话毕看向了你，你在偏头看土方，见他摸出烟叼嘴里找出了打火机就要给他点上，总悟借机问道：


    “我是没有干劲，是吧，土方先生？”


    “我一直都很起劲。”


    土方配合着低下了头凑近了打火机，你点开，爆炸升起的火焰直接将烟都烧了干净。土方理了理自己万年不变的V字刘海，靠着三镜头定律成功恢复成了被点着前的模样。他恶狠狠瞪着你，你无辜的样子歪了歪头，又拿出了根棒棒糖递给他，土方一拍脑袋无奈转过了头。你见状就要自己再吃一根，结果被他一把抢了过去替代了烟含嘴里。


    “土方先生的干劲都熊熊燃烧了呢，但是大家都没有干劲，山崎还打起了羽毛球。”


    “打羽毛球的干劲倒是很高。”


    你仰起头，将剩下的糖都嚼碎了咽下去，然后干脆直接躺了下去。土方殴打山崎的声音顺着背景音传来，你看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我也没干劲，刚刚才完成任务，让我好好休息几天，才不要帮那伙人收拾烂摊子。”


    “都别胡思乱想太多。看见别人有生命危险时不管好人坏人都去帮一把，这才是人。”


    近藤说着站起身绕到了你旁边，再蹲下身往你脑袋上揉了一把，


    “辛苦你了，竹叶，就再累一段时间吧。”


    “好吧，既然近藤先生这么说了……”


    他伸手递给了你，你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接着近藤余光看见那只青蛙自己走了又急急忙忙跟了上去，留下你双手叉腰撇了撇嘴，和总悟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就是个没边的老好人。”


    你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刚要继续坐回去，一丝不对劲的感觉让你猛然偏过了头，是杀意，你再熟悉不过。


    “怎么了？”


    见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总悟也正经了起来，你来不及和他细说只冲近藤的方向喊了一句，


    “近藤先生！小心！”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苦口婆心劝着青蛙天人的近藤反应慢了一拍，只够把青蛙天人扑在了地上，自己却中了一枪。你正欲从衣服上撕下一截来给近藤处理伤口，就听见青蛙天人用轻蔑的语气喊“猴子当肉盾倒是好使”。


    “竹叶，跟上山崎。”


    两道拔剑出鞘的声音混在了一块儿，土方先是按住了总悟摇了摇头又冲你喊道。你啧了一声，强压着怒火收刀回鞘，捡起地上的制服一边穿一边朝山崎追过去。


    “算了吧，瞳孔都张开了。”


    总悟也渐渐回归平静，将刀收回了刀鞘中，上前继续去查看近藤的情况了。你和总悟那瞬间同时都起了杀心，土方品着嘴里最后一点化掉的棒棒糖，将塑料棒拿了出来丢掉，重新点了支烟。


    “近藤先生怎么样？”


    “姑且算稳定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难道碰到让你都棘手的。”


    “什么啊，抓了一堆杂鱼角色，大鱼可没抓到。”


    “他们也是倒霉，偏偏遇到了你这个清道夫发火的时候。”


    你很自然地凑到火堆前，也不顾在那挣扎的青蛙天人，把手伸了出来烤了烤火，又觉得火不够大，于是抱起了旁边的柴火再添了好几根进去。


    “总悟，我们下次有空去吃烤牛蛙吧。”


    “这次得你请客，我还记得你上次忘带钱包报了我的名字。”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的脸都差不多。”


    “那记在土方先生的账上好了。”


    你往旁看了一眼，接着往里头添了几根柴，


    “土方先生，你想吃烤牛蛙吗？”


    “你们在搞什么鬼啊！还有为什么要我请客！”


    “安心好了，他还活着。”


    你说着往喋喋不休的聒噪青蛙嘴里塞了根柴火。


    “你们别以为做了这种事会有好果子吃……gero！”


    “总之守住他就行了吧？这样把敌人引出来一网打尽，以攻代守。”


    总悟也跟着你一块儿塞，直至他连“gero”都发不出来，


    “土方先生，我和竹叶跟你一样，都是喜欢近藤先生才留在这里的。”


    “但是无奈那人太善良，虽然擅长发掘别人的优点，却不愿意看别人的缺点。”


    “有我们这几个混账在，真选组才刚好能维持平衡啊。”


    正在添柴的你不满地插了一句“谁是混账了，人家明明是青春美少女”，被土方一手按着脑袋使劲揉了揉，你挣脱了开来噘着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天真冷啊，多加点柴吧。”


    土方笑了笑，伸出方才那只手试了试篝火的温度。你看着这一幕也笑出了声，和总悟坐到了一块儿一道往火堆里扔着柴。


    “好嘞。”


    升腾起的火焰将周遭的空气都灼烧成相同的温度，很好地为滚烫的视线打起掩护，你感到脸颊旁热乎乎的也不在意，直至一声枪响打破了温馨的氛围。


    “天诛！”


    你和总悟对视了眼，关于浪士在那念叨着什么幕府走狗都是听腻了的话了，你也没去听，而是站起身和总悟肩并肩拔出了刀。


    “我们好像很久没比试过了。”


    总悟往旁看了你一眼，红色的虹膜视线撞到了一块儿，你咧嘴一笑，冲着那头的土方喊道：


    “正好，土方先生也来比赛吧，谁砍的人最少谁请客下次的烤牛蛙。”


    “嘁……别玩那些有的没的，不管砍了多少人，明天我请客。来大干一场吧。”


    土方一手拍在了你的肩膀上，将刀架在了胸口。


    “一群只知道打架的，别落在十四和总悟竹叶的身后，保护白痴青蛙！”


    “好，让近藤先生请客！”


    “没问题！”


    “喂，竹叶！近藤先生你太宠她了！……算了，我们上！”


    “烤牛蛙，干锅牛蛙，干煸牛蛙，宫爆牛蛙……你是把菜单上所有带有‘牛蛙’的全给点了吧？！”


    “土方先生可以不吃，反正淋上蛋黄酱的都成狗粮了，只要是狗粮土方先生都能吃吧。总悟，把酱油拿拿给我。”


    你从总悟手头接过酱油淋在了碗里的牛蛙上，接着扒了一大口饭，


    “服务员，再给我来一碗饭。”


    “是啊，只给土方先生一碗白饭当作狗粮原材料自己合成就好了吧。服务员，给他一碗白饭。”


    “我不许你们侮辱蛋黄酱！”


    土方捶了下桌子，那边服务员端了两碗白饭上来，总悟将一碗端给了你，土方咬着牙拿过另一碗挤上蛋黄酱扒了起来。


    “菜已经上齐了啊……等等，你们点了多少。”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近藤看着一桌子菜肴并且服务员还在陆陆续续上菜目瞪口呆，那边土方已经放弃吐槽了，自顾自吃着自己那碗土方特制盖饭。


    “把菜单上有‘牛蛙’的全点了。”


    总悟道，一边夹了一筷子干锅牛蛙放到了你碗里，你道了谢，回给了他一筷子宫爆牛蛙。


    算了，难得一次，犒劳一下工作累了的俩个小鬼吧。


    近藤无奈笑着，坐到了土方身旁，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土方饭吃到一半，碗里忽然多了几个红红的东西，他抬起头，看见你冲他用筷子比了个耶。


    土方轻笑了一声，夹起来伴着饭一道吃了下去。


    ——然后他一杯杯往嘴里灌着水。


    “有谁直接给别人夹辣椒吃的！！！”


    “谁让土方先生看都不看的。”


    你和总悟击了个掌，总悟给你比了个大拇指，


    “耶。”


    “耶什么耶啊你们这对抖S兄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十四，你果然不是总悟和竹叶的对手啊！”


    目睹着一切的近藤大笑了出来，接着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近藤拿起电话接通，又是一阵爆炸声传来，你和土方总悟双双看向窗外，爆炸后的狼烟滚滚。


    “那个桂在这附近出现了，看来聚餐是吃不成了。十四，总悟，竹叶，上！”


    你们早已准备就绪，伴随着近藤的一声命令拔刀冲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