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诛心一击,局中局开启

作品:《重生换嫁前,我乱君心夺凤位

    为首的锦衣卫掏出一道黄绫圣旨,高声念道:“沈淮南涉嫌私调边防、擅改战报、暗通西陲!”


    “圣上有旨,封其家宅,查明真相之前,不得进出!”


    老夫人颤着手:“谁敢污我孙儿?!这是谁的谗言!”


    这时一道女声响起:“是我。”


    人群让开,沈清枝和谢凌并肩而来。


    “这事是我做的。”沈清枝站在夜色中,声音清清冷冷,“皇上不想动谢凌,那就拿我沈家来换。”


    “可惜啊——”


    “我偏不让你如意。”


    谢凌走上前,抬头看着锦衣卫为首那人:“你认得我吗?”


    那人一愣,脸色僵住:“谢……谢公子……”


    “那你也知道,你今天若再敢踏进沈府一步,我谢凌就敢让你明天人头落地。”


    那人腿一软,连连后退。


    谢凌冷声一喝:“滚!”


    风里,那些锦衣卫谁都没动手,最后像退潮的水一样,悄悄撤了。


    谢凌看着沈清枝,半晌没说话。


    沈清枝低声说:“从现在开始,皇帝不会再犹豫了。”


    “下一步,他会杀你。”


    谢凌点头:“所以我得先动。”


    皇帝设宴了。


    名为“清赏夜宴”,实为清君侧前的“秋后问斩”。


    宫里从未这么热闹过,群臣齐聚,甚至连外藩来的使者都被请了进去,说是皇帝要“昭告四海,定朝纲正风骨”。


    但只要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场宴,是一场杀局。


    因为请帖上,写着一个让所有人都心惊的名字——


    谢凌。


    宴会那晚,御花园灯火通明,彩灯缀树,乐伎齐鸣,表面上歌舞升平,实则杀机重重。


    谢凌穿着一袭藏青官服,佩剑而来。


    所有人都盯着他。


    他却像是来赴一场花宴,慢慢的走进宴席,目光淡淡的扫过皇帝、太后、皇后,再轻飘飘地落在三皇子那边——那家伙笑得比谁都像个“无辜人”。


    “谢公子果然应邀。”皇帝声音听不出情绪。


    “圣上金口玉言,谢某怎敢怠慢。”谢凌一拱手,语气淡然。


    “你来得好。”皇帝轻声说,“朕正想与你谈谈‘巡察使’一事。”


    “谢凌也正想当面与圣上请罪。”谢凌忽然一笑。


    皇帝一挑眉:“哦?何罪之有?”


    谢凌缓缓站起,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满场乐声:


    “谢家子弟私自联络边军,暗查户部账册,刺探军机、打探皇子私事……”


    “这些事,我都干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臣哗然。


    皇帝眼神猛地沉了下来,身边的侍卫悄悄贴近,他却抬手止住。


    “你倒是老实。”皇帝慢慢站起身,“可你可知,这几桩罪——足够诛你九族。”


    谢凌不急,反而笑了。


    “圣上说的是。”


    “但若不是我暗查,如何能把大皇子谋私开印、三皇子暗通皇后、户部亏空千万、边关物资被调包这几桩事翻出来?”


    皇帝脸色阴沉如墨。


    “谢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不敢。”谢凌单膝下跪,“臣只想说,若陛下愿查,谢家愿开门纳审。但若不愿,那臣只好以命担保,把真相交给天下人了。”


    此话一出,满殿寂静。


    太后忍不住站起,厉声道:“谢家谋逆之心早显,圣上,何必再容他胡言?”


    “你闭嘴。”皇帝忽然冷声。


    太后一愣,没想到这句会当众说出来。


    皇帝却已缓缓坐下,目光森冷。


    “谢凌,你想做什么?”


    “臣不敢做什么。”


    “只是愿为朝廷、为先帝,为右相留一线清明。”


    “若陛下信得过,谢凌可束手听封,赴狱审理。”


    “若陛下信不过……”谢凌站起身,目光灼灼。


    “那谢家,明日起,请旨自退。”


    “自建南巡府,离京就职,驻防边境。”


    皇帝冷笑:“你以为你能走的了?”


    谢凌淡淡回道:“走不了也得走。今晚若出不了宫,明日京中百姓就能看到我谢凌是如何被‘冤杀’的。”


    “户部、兵部、翰林院,我都留了信。”


    “只要我一日不出宫,第二日早,三位值守太常寺的御史,就会将卷宗抬去文庙门口焚烧,三百封折子会同时送往各地守将案前。”


    “我谢凌,要么活着走,要么轰轰烈烈死。”


    空气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一笑:“你这脾气,倒是不像你父亲。”


    谢凌垂首,拱手不语。


    皇帝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一旁侍卫。


    “让他走。”


    谢凌走出御花园那一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门口,沈清枝正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那里。


    她没问什么,只递过来一壶酒。


    谢凌接过,仰头喝了一口。


    “你赌赢了。”她说。


    谢凌闭着眼笑:“现在轮到你了。”


    “我?”


    “是时候了。”谢凌看着她,“该轮到沈淮南进京。”


    “沈家,要归位。”


    沈清枝没有笑,只在雨里缓缓开口:“这一场啊,还早得很。”


    “但我会赢。”


    京城四门大开,百官齐聚。


    沈淮南回京了。


    这位战功赫赫、随父镇守边境多年的将军,衣甲未脱,尘土未洗,连马上的风都带着血腥气。


    他没有绕行入城,选的就是最直的一条御道,一路正中骑进太和殿前。


    守门将军想拦,被他一句“本将奉调回京,谁敢拦我便是抗旨”,生生怼的语塞,最后只得低头放行。


    皇帝在殿中远远看着,手中茶碗轻轻晃着,心里却早已掀起惊涛。


    ——


    沈淮南下马,卸剑,三步并作两步进殿,单膝跪地,拱手如山:“末将沈淮南,参见陛下。”


    这声沉的像锣鼓,吼得满殿威风都压了一截。


    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道:“沈爱卿,回来了。”


    “回来了。”沈淮南抬起头,“为陛下,也为沈家一个交代。”


    皇帝心里“咯噔”一下。


    ——


    当天夜里,宫中风声再起。


    谢凌以南道巡察使之名赴任,不走官道,不拜相送,直接挂帅出城。


    前脚走,后脚沈淮南便进了议政厅,连夜上折,请求彻查“三皇子私调军资”一案。


    太傅、户部、御史、刑部皆附议,百官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