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退避三舍换新局

作品:《重生换嫁前,我乱君心夺凤位

    而这夜,三皇子也终于坐不住了。


    他知道,沈家回京,意味着他的退路全无。


    谢凌能走,是因为他有命可赌;沈淮南能留,是因为他背后千军万马。


    而他三皇子,除了一个早已心灰意冷的太后,什么都没了。


    第三日夜,沈府后院。


    沈清枝站在池边,鱼食一颗颗撒下去,水面波澜起起伏伏。


    青姨拿着一封信快步过来:“小姐,三皇子的人来了,说……想和你单独见一面。”


    “在哪?”


    “福宁寺。”


    沈清枝勾唇一笑:“他终于忍不住了。”


    “小姐,是不是太冒险了?”


    “正因为他急,所以现在是他最露破绽的时候。”


    沈清枝轻轻将鱼食罐收起:“去,通知谢凌的人,今晚我去会一会这位皇子。”


    “他要是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他。”


    夜深,福宁寺后院偏殿。


    一盏灯、一壶酒、两个席。


    三皇子早早等在那,身边连个贴身随从都没有,显得从容的过分。


    沈清枝进门,扫了他一眼,没有坐,只淡淡开口:“你找我做什么?”


    “聊聊。”


    三皇子自斟自饮,声音低沉:“你很聪明,也很毒。我以前还真没瞧出来。”


    “你也不傻。”沈清枝回敬一句,“能藏那么久。”


    “可惜我输了。”


    他说的平静,却慢慢抬起头看她,“但我也不想你赢。”


    沈清枝听着这话,眼皮一跳。


    下一刻,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袖中银针飞出,打向桌角!


    “轰!”


    一声闷响,桌下炸出浓烟,三皇子咬着牙往后一扑,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居然带火药?”他暴怒。


    “明知道你设局,我难道毫无准备来送死?”沈清枝冷笑。


    “你根本不是来和谈的!”他怒极反笑,“你是想来杀我!”


    “错,我是来等你露出这副嘴脸的。”她冷声说,“你若还有一点脑子,就该知道,从我愿意来见你开始,就已经把你当死棋了。”


    外头脚步声响起,一队谢凌的死士破门而入,手起刀落,三皇子的几个藏身侍卫瞬间倒地。


    三皇子被按在地上,脸贴着泥地,还在喊:“沈清枝你不得好死——我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


    沈清枝站在他面前,平静开口:“可惜你没机会再说第二句了。”


    “押回去,送交大理寺。”


    “明日,让皇帝亲自判。”


    ——


    第二日。


    三皇子因“密谋逆案、私调兵权、联通外敌”三宗罪,当堂削爵,入狱待斩。


    而太后,也在当晚“病重”,再未涉政。


    皇后紧随其后,被削封号,幽居静心堂。


    皇帝登堂,罕见的说了一句话:“谢凌有罪,但他救了朕。”


    沈家复位,谢家军调往边疆,镇守三线。


    而沈清枝,从始至终,都没踏入过朝堂一步。


    直到第三夜,谢凌轻轻翻窗进沈府,一句话未说,只把一件玄色披风披在她肩上。


    “都结束了。”他说。


    沈清枝却道:“没。”


    “还有你。”


    谢凌盯着她。


    沈清枝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


    “你要不要——做皇帝?”


    谢凌沉默半晌,忽然勾唇笑了:“你要我做,我就做。”


    “你若不愿,那这皇位,我也不要。”


    沈清枝低头,嘴角轻轻扬起:“你疯了。”


    “对。”谢凌靠近她,语气低低的道,“但我疯起来,只认你。”


    大雪如约而至,封住了宫墙之外的喧嚣。


    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


    可皇城里,却热得惊人。


    一纸诏书,震动朝野——


    谢凌,谢家幼子,奉圣命暂摄国政,辅佐新帝。


    理由是皇帝抱病,需静养,而国政不可一日无主,朝臣联名举荐谢凌辅政,皇帝准之。


    明面是摄政,实则——夺权。


    谢凌的登台,并非一锤定音的顺理成章,而是他与沈清枝,用一场又一场的算计,一封又一封的折子,一人又一人的投诚,一步步逼出来的。


    谢家、沈家、太傅府、户部、兵部……所有该掌握的,他全掌握了。


    如今陛下不说话,那就是默认。


    而谢凌也没真的立刻进宫,而是在朝堂外连发三道告示:


    第一,肃贪清冗,追查三年内虚官假册。


    第二,设问责台,百姓可当面陈情,敢欺压者皆斩。


    第三,三月之内,边疆军务全归巡察使直统。


    这一套打下来,谁都明白:


    谢凌,是要动真格了。


    沈清枝这几天一直没出门。


    谢凌封了她的院子,不准人来打扰。


    青姨天天劝她出去走走,沈清枝却只是坐在窗边,一句话不说。


    直到谢凌亲自来了。


    他没穿朝服,只穿着最寻常的青布袍子,抱着一坛子女儿红,敲了敲窗户:“沈姑娘,今儿天晴。”


    沈清枝没搭理。


    “我今天没杀人。”他又说。


    沈清枝抬了下眼皮:“那你想杀谁?”


    谢凌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把酒坛搁在桌上。


    “我想杀我自己。”


    “杀了自己,就不用坐那张椅子。”


    沈清枝盯着他,终于开口:“你不想登基。”


    “我不想。”他点头,“但我不想别人坐。”


    “你坐上去,后面就没退路了。”


    “我本来也没路。”


    沈清枝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要我怎么办?”


    谢凌笑了:“你当然还是你。”


    “你若想走,我给你马、给你路、给你名。”


    “你若想留下,我把后宫一刀砍光,只留一个位子给你,什么昭仪贵妃统统别提,直接一纸诏书,封你皇后之位。”


    沈清枝眼神微动:“你说的倒是轻巧。”


    “我这人一直不讲规矩。”


    谢凌看着她,忽然认真起来。


    “沈清枝,我是真心的。”


    “从你带着袖箭躲在福宁寺后墙、半夜摸到书坊查账、把三皇子打进死牢那一刻起——”


    “我就认定了。”


    “你若死,我赔命。”


    “你若活,我给你一个全天下。”


    沈清枝的手在膝上收了收,许久,低声道:“我可以不做皇后。”


    谢凌没说话。


    她转头看他:“我不想被写进史书,不想人说我靠你上位,不想被千人评说,万民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