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策初开

作品:《重生换嫁前,我乱君心夺凤位

    “还有,宗人府那边,”她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折子,“太傅的人在那边布了人,说是想查三皇子出宫时有没有带走什么证据。”


    谢凌拿过去看了一眼,“我早让人把那小畜生搜干净了。”


    “可他走之前去过一趟西苑旧阁。”沈清枝抬头,“那地方你知道藏着什么。”


    谢凌握着那封折子的手指顿了顿。


    “他要是带走了……不该查这么久。”


    沈清枝点头:“所以我让人盯着宗人府那边的动静,如果明天有人借题发挥,那就说明东西落他们手里了。”


    谢凌闭上眼,靠着椅子揉了揉眉心,“你是早猜到了我亲爹那桩事,会有人翻出来?”


    “太后出局,他们没东西拿来咬你,只能赌你这一刀切得不够狠。”


    “可这事不是你的错。”沈清枝盯着他说,“你爹当年为保你母亲死的干脆,他们敢翻案,咱们就把当年宗族老爷子写的封训挖出来晒。”


    谢凌苦笑了一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不多知道点,哪能活到如今。”沈清枝说的没什么波动,话说完了,低头又翻起那份简策,把户部部分划了两道。


    谢凌盯着她的动作看了半天,忽然说了句:“你真不打算让我封你个位置?”


    沈清枝手里动作一顿。


    “我不缺位置。”


    谢凌抬起手撑住额头:“可你现在什么都做了,还没人能名正言顺的称你一句。”


    “摄政王妃也罢、国佐也罢、议政监也罢……你选一个,我来写封制书。”


    沈清枝抬起头,望着他,一句话没接。


    两人之间静了片刻,她终于说:“封了位置,以后想走也走不了了。”


    谢凌没吭声。


    “等这局彻底定了再说。”沈清枝轻声,“现在定什么都太早了,你不想束缚我,我知道,但我也不想束缚你。”


    谢凌盯着她,嗓子有点哑:“那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嫁给我?”


    沈清枝抬了抬下巴,望向窗外,“你现在是摄政王,我是……议政的内阁顾问,我们谁都不能做别人手里可以攻击的软肋。”


    “至少现在不行。”


    谢凌咬了咬牙,把手边那份制书丢到了一边,站起来往窗边走了几步,扯开窗户让夜风灌进来。


    “那什么时候可以?你想让我一辈子在你身边不明不白地陪着你?”


    谢凌有些激动,“我不是不娶你,我是真娶你。”


    沈清枝听到这话,放下笔,起身走过去站他身侧,“我没说我不要,我只是希望等我们都能卸甲的时候再说这事。”


    “你不觉得……那样更轻松?”


    谢凌没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像是终于把这话压了下去。


    “那等你愿意那天,你自己说。”他说。    “我不会再等你开口了。”


    沈清枝轻轻点了点头,手在他背后轻轻贴了贴,什么都没再说。


    第二日,巳时朝会。


    朝堂之上,左相首提“设太子监国议案”,太傅附议,户部尚书作调节提议“皇帝归东宫静养,沈氏可暂设议政监”。


    谢凌沉默片刻,开口一句:“太子未立,摄政尚在。”


    “新制已起,辅政之权,不归太子。”


    “若众臣执意要定皇储,那本王自可奏请太上皇……亲选其人。”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齐刷刷跪了一半。


    没人敢接这茬。


    谢凌一脚踏下大殿青阶,缓缓道:


    “本王今日只说一句——”


    “政在我手,兵在沈家,法在百姓口。”


    “谁若还想搅天,再下一子,本王便送他上天。”


    这一句话砸下去,左相整个人僵在原地,太傅脸都绿了。


    而大殿之上,第一道“摄政王令”也随着这一场朝议正式颁下——


    “设三策议政监局,由沈氏主事,直属摄政王令,不纳外议,不归枢府,三年清章百策,年终交印天下。”


    沈清枝,在这封文书里,终于被写进了当朝正册。


    不是王妃,不是贵人。


    是——监政执笔人。


    朝堂最锋利的刀。


    这一道“监政执笔人”的名头一挂出来,朝上不少人脸都黑了。


    太傅当场差点没喘过气来,他坐在偏殿里,嘴里念叨了半天“女不入政,礼不容之”那一套,结果还没说完,户部那边的折子已经送到谢凌案头。


    内容只有一句话——


    “三策之一:清查京畿府库,追补欠账,官俸临时冻结三月。”


    左相脸都绿了。


    沈清枝坐在监政席,淡淡翻着下一本简册,手边放着她亲写的清单,一行行密密麻麻地列着这些年户部往来账、九品以下官员薪水、临时折扣、甚至连谁家每年送几坛酒、送几件锦缎都写的明明白白。


    “从今日起,京畿内各衙门公库三日一报,一月清盘。”


    “凡藏账、延报、作假者,一经查实,主事杖三十,监印问斩。”


    这话刚一落,堂下已经开始有人冒汗了。


    户部侍郎支支吾吾想开口说话,被谢凌冷冷扫了一眼,“你觉得此法不妥?”    那人脑袋一缩,连连摇头。


    “那就照规矩来。”


    谢凌转头看向沈清枝,“你定的策,我保。”


    这句话一出,等于立下了朝堂分权的新规矩。


    策由她定,他负责拍板,谁要是有意见,先过他们两道口。


    太傅咽下半口气没吐出来,手里的茶杯咯啦一声裂了。


    宫外。


    消息传出去没两天,京中百姓就炸了。


    “沈姑娘进政堂啦?真的假的?”


    “咱们家那二舅不就是工部的小吏吗?前天被查出来私吞了三石米,全家罚俸半年!”


    “我听说沈家要改税了,按户不按丁,连寡妇孤儿都能有口粮——这可是活命的法子啊!”


    老百姓讲的话土里土气的,但听起来都是真话。


    三策之一一出手就冲着老百姓的饭碗去查,动的是贪官的胆,护的是穷人的命。


    街上开始有人把沈清枝画成“青衣断案”的样子贴在墙上,小孩子都在背顺口溜:


    “谢王定策沈执笔,不怕朝里老狐狸,百姓饿死无天理,今日沈家替天理。”


    谢凌看着这话,嘴角笑的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