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蝗灾
作品:《荒年啃树皮?我靠系统种出满汉全席》 周围的村民并未影响她,可眼前景象让她心如刀绞。
曾经郁郁葱葱、散发着辛香气息的百里香田,此刻如同被狂风暴雨蹂躏过一般。
植株被连根拔起,茎叶被踩踏碾碎成泥,混入翻起的泥土里,一片狼藉,生机全无。
穆莺莺蹲下身,捻起一撮混着破碎枝叶的泥土,指尖冰凉。
如此充满恶意的破坏,绝非普通村民或眼红的人能做到的。
这手法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想着……一个名字,能对她有着的恨意,浮上心头——花淞。
只有他,有动机,也有这种睚眦必报的狠绝。
她冷静地将所有残败的根茎翻入土内当做肥料。
是夜,她没有哭,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答案已经在她心里。
独自一人坐在新家的屋檐下,面前放着一壶农家自酿的清淡米酒,像是在等什么人?
月光清冷,照着远处那片死寂的田地废墟,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百里香的气息。
一道颀长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院角的阴影里。
雌雄莫辨的容颜在月光下半明半暗,正是龙凤阁阁主,花淞!
穆莺莺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冰讽刺:
“阁主大驾光临,是来验收‘成果’的?若是不想要香料,大可以直言终止契约。何必费此周章,毁我田地,伤我父兄?”
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感灼烧着喉咙。
花淞轻笑了一声:
“呵,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这么快就锁定了我。”
他缓步走近,停在几步开外,月光勾勒出他华美衣袍的轮廓,与这农家小院格格不入。
语气中带有着惯有的冷漠:
“但穆莺莺,你可明白‘不事二主’的道理?我花淞的东西,即便弃之不用,也轮不到旁人染指。”
他指的是她为醉仙楼提供香料,尤其是那引起轰动的“辣椒”,显然触碰了他的逆鳞。
穆莺莺直视花淞,眼神坦荡:
“阁主此言差矣。我穆莺莺,只是一个靠土地和双手吃饭的农女,一个卖香料的商人。”
“醉仙楼也好,龙凤阁也罢,在我眼里,都只是愿意出钱买我货的‘客户’。”
“商人逐利,客户付钱,我交货,天经地义。何来‘事主’之说?阁主莫不是忘了,我们之间,只有冰冷的契约,并无主仆情分?”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最单纯的交易。
花淞冷笑几声,笑声里少了几分阴冷,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复杂:
“好一个‘只是客户’!穆莺莺,你总是能让我……意外。” 他本不需要解释,但今夜,看着她坐在废墟旁倔强的身影,听着她清晰的逻辑,他破天荒地想说些什么。
“田地是我派人毁的。”
他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但并非针对你。”
穆莺莺震惊抬头:
“……什么?”
捣毁田地,对他百害而无一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淞目光投向远方无尽的黑暗,语气淡漠,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
“我要关闭龙凤阁了。”
穆莺莺彻底愣住!龙凤阁!那个富丽堂皇、日进斗金、掌控着京城乃至周边数城大半香料生意的神秘组织。
是他的权力象征!他竟要亲手关闭?
这比田地被毁更让她难以置信!
穆莺莺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发生了什么?这和她被毁的田有什么关系?但花淞没有给她机会。
他拿起穆莺莺放在地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脖颈滑落,浸湿了微微敞开的衣襟。
他放下酒壶,目光沉沉地看向穆莺莺:
“记住,别再种粮食在那片地里。”
“若非要种香料……最好谨慎些。”
他并未解释原因,仿佛这只是随口一提。
“穆莺莺,希望以后还能够见到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似无的冷冽香气,和那半壶残酒。
穆莺莺坐在原地,心绪翻腾。
她的脑内一片混乱。
这老谜语人就不能把话说清楚??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关闭了辛苦经营这么长时间的龙凤阁?还让她不要再种香料,难道是为了以后东山在一起做准备吗?
百里香田毁了,龙凤阁这条线眼看也要断了。
好在还有醉仙楼王管事的上浮三成承诺,让她不必忧心于温饱。
只要醉仙楼的香料供应不断,维持营生、养活一家不是问题。
她强迫自己将疑虑压下,专注于眼前,对于花松那些神神叨叨的警告,她只当是他醉酒后的玩笑。
突然想起了系统空间里那份奖励的【抗旱高产水稻种子】。
粮食!这才是真正的根本! 醉仙楼的香料是锦上添花,粮食才是雪中送炭。
她决定立刻将这批珍贵的种子种下去,就在她家最好的那块良田里!
花淞不让种粮?她偏要种!不仅要种,还要种出最好的粮食!
说干就干。
翌日清晨,穆莺莺便带着家人,在那块原本是百里香的天里,满怀希望地播下了系统出品的抗旱水稻种子,一家人跳着山泉水,引入田畦,嫩绿的秧苗在阳光下舒展。
几日后,穆莺莺正在田边查看秧苗长势,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刮过。
风中带着一种干燥的尘土气息,还隐约夹杂着某种细碎密集的振翅声。
一个邻村的汉子连滚爬爬地跑进村,满脸惊恐,声音嘶哑地大喊:
“蝗……蝗虫!好多的蝗虫!遮天蔽日啊!从北边飞过来了!”
“隔壁王家庄……王家庄的庄稼……全完了!一片叶子都没剩下啊!朝……朝咱们这边来了!!”
穆莺莺猛地抬头,望向北方天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终于明白了花淞昨夜那番警告的含义!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她低头看向田里嫩绿秧苗。
“蝗……灾……”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花淞不是恶趣味,他是真的在警告!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