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找上门的婶娘(2)
作品:《穿成寡妇带俩娃,控藤开荒粮满仓》 “东家妹妹,你平日里多指使他就行,我家阿元确实能干,话还少,他……”
沈青梧将小吃拿给小岩,用眼神示意他送到二楼给芽芽她们吃去,自己则慢条斯理地坐到最近的凳子上。
“阿元的情况,他在刚来的第一日就同我说清楚了,有些难听话我不想多说,你我心里都清楚。”
“做人还是该讲点良心,不能既嫌弃又贪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青梧的话叫素娘面上的笑意霎时凝固,阿元那小子跟她说什么了?
他难道直接把家里的事全部抖出去了?
这个蠢货,跟外人说那些做什么?
她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再次看向通往后院那道门时,眼中划过一道怒意。
沈青梧将那道目光看了个清清楚楚,本以为这回总该走了,却没想到她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就又恢复了热络的笑。
“东家妹妹可真是误会了,实不相瞒,阿元的爹娘,唉,他们走得早,我们对那个孩子虽然心疼得紧,可到底家里条件一般,这些年都只靠倒腾点碗盘谋生,实在有心无力……”
见她无视自己的话,直接开始诉苦,沈青梧都被气乐了。
干脆站起身,指着门的方向,“出去。”
“可是……”
“不是,大姐,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非得上手撵你吗?”
伴随着一道怒意横声,林楠蹭蹭蹭地走下楼。
昨日她把腰给扭了,今儿就歇业,压根没开张,准备修养修养。
结果赶上这么个墨迹人,弄得她连觉都睡不好。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之前嫌弃阿元吃你家饭碍你的眼,大雨天的把人赶出来,一点情面不讲,这会儿又眼巴巴跑过来,你也配叫个人?”
“我看镇北门那堵墙就该拆了,把你的脸皮往那一搁,比啥玩意都好使!”
突如其来的一顿骂让素娘再也装不下去了,露出了原本的泼妇相来,吐沫星子满天乱飞。
“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对我家的事还指点上了?老娘再怎么说也是那小子的亲舅母,我男人是他亲叔叔,我就是到衙门里都占理!”
“你们家不由分说把孩子给扣下,我如今过来寻他又有什么不对?”
沈青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东西,颠三倒四,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冷笑涟涟,“是么?那你现在就把他带回去,我们铺子里不留了。”
素娘刚要顺着这话点头,忽然就回过神来。
她来寻亲可不是为了把那小子的活计搅黄,相反,她是过来讨好他,好叫他把挣的钱补贴给自己儿子。
沈氏铺的工钱出了名的高,她今日跑这一趟本也是为了这个。
思及此,她讪笑出声,“你们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阿元整日整夜在这里实在叨扰你们,想着叫他晚上回我家去住,正好也省下早晚两顿饭么?”
“婶娘!”
阿元在后院其实没心思干活,一直侧耳听着屋内动静,如今听了这话,他真真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只见他开门进来,先朝沈青梧歉意地道:“对不住,婶子,能否给我些时间处理一下?”
沈青梧没道理不同意,她点点头,话虽然是朝着阿元说的,但眼神直接就落向素娘。
“阿元,你是个好孩子,从来都不是任人随意丢弃的抹布,婶子心里已经把你当做干儿子看待,去吧。”
这话叫阿元当即就眼眶发酸。
他知道,遇到婶子一家,真的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他今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干活回报婶子。
素娘被阿元直接扯着胳膊带出门,素娘几番挣扎,可常年干重活的半大小子到底有些力气,她费了好大功夫都挣脱不开,只能随着他进到了旁边的胡同里。
“婶娘,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今后你都不必再来,我不会再认你这个亲戚。”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揣着的小块银疙瘩和两串铜板拿出来。
“这些就算作是你和叔叔这些年养我的费用。”
翠娘眸光流露出明显的贪婪之色,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
“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你这小兔崽子可真是丧良心啊!”
阿元摇了摇头,只觉对这人越发失望了。
这些年无论是农活还是家务,他干的永远都是最多的。
叔叔有一条腿有毛病,走路一脚轻一脚重,因此他一直都是抢着给家里干活,毫无怨言。
而自己这些年的衣食住行,可以说没有一样是有保障的,睡的是地铺,一年四季只有两套旧衣裳来回换着穿,哪怕是破了洞也只能自己想办法补一补。
吃的更不必多说,肉腥永远轮不着他,就连野干菜婶娘都会盯着他,但凡他每顿夹超过五筷,就会挨她的骂。
他自问对那个地方问心无愧,尤其还将这段时日挣的工钱全部给了她,人怎么可以如此贪心?
阿元眸色低垂,苦笑一声,“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如今这旁边没有外人,素娘干脆也不装了,直接伸出五个手指头来。
“给我五两,今后咱们各不相见。”
阿元都惊呆了,怔怔地道:“你何以觉得我会有五两银子?”
“那女的不是要认你做干儿子么?你朝她借去,她肯定会借的。”素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阿元使劲地摇头,“我不会借,叔叔娶了你这种人,真是这辈子最大的侮辱。”
这话他以前是万万不会说的,如今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素娘咬牙切齿,心道这死孩子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自己傍上了好地方就不管他们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眼中迸发的怨毒越来越明显,双手就紧握成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扎进肉里。
阿元注意到她的情绪,心下微微一惊。
以前她对自己动辄打骂的时候,只会露出那副气恼的模样,可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样,直叫人心慌得很。
他不再犹豫,加快脚步往回走,却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寒意乍现。
随即右侧腹部有痛感来袭,他垂头一看,一把簪子直直地没入血肉,染红了薛大叔给他新买的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