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阿元受伤

作品:《穿成寡妇带俩娃,控藤开荒粮满仓

    沈青梧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若她知道这女人恼凶成怒会出手伤人,说什么都不会叫阿元与她单独出去说话。


    阿元吓得脸上几乎霎时就没了血色,血顺着指缝汩汩往外滴,他哆哆嗦嗦地想要把簪子拔出来,沈青梧赶紧拦住他。


    “别乱动,现在拔出来血会止不住的。”


    随后,她扬声喊小岩和小六子出来,俩孩子见状也吓得不轻,一左一右地扶着阿元往济世堂走。


    素娘的头发因发钗被抽出来,发髻已然散乱,她的神色依旧愤恨,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但双腿此刻像是触了电一样抖个不停,要很努力很努力地深呼吸才能不跌倒在地。


    自己怎就如此冲动地动了手,重要的是,过程已经被这铺子里的人瞧见了,她百口莫辩!


    沈青梧大踏步走到她面前,直接伸手将她左手掌心里攥着的银钱给夺过来。


    “你一文钱都不配拿,等着进牢房吧。”


    “还我,把钱还我,那是阿元给我的……”


    可惜,再也没人搭理她,沈青梧往济世堂去查看情况了,隔壁几个铺子的老板或是伙计,本还出于好奇心一直朝这头张望着,眼下却是都将铺门给关紧了。


    这种疯子可得离远点,保不齐待会就来刺他们了。


    见他们都像是躲瘟疫一样,素娘有些崩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后跌跌撞撞地往家中小跑而去。


    彼时,济世堂内室


    沈老拿剪刀剪开阿元伤口附近的衣裳料子,查看一番后感叹道:


    “幸好扎得不深,若再偏移几息,保不齐就会扎破肾脏,那可就麻烦了。”


    阿元痛得咬住了唇,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压根都没听懂他什么意思,还以为很严重,当即带着哭腔问道:“大夫,我会不会死啊?”


    小六子连忙安抚他,“不会不会,大夫的意思是差点就扎中了,如今是没扎中的!”


    小岩的一双眉头紧紧蹙着,询问道:“沈爷爷,要拔簪了吗?需要我们帮着做点什么?”


    沈老微微摇头,“你们都出去等着。”后半句扬声道:“平子,拿三七粉、白芨粉还有干净布条来。”


    小六子松开阿元的手,这让本就对小六子略有依赖的阿元更加慌张了些。


    小六子开口安抚了几句,然后才带着小岩出了内室,这时沈青梧也到了。


    小岩对视娘亲那担忧的目光,主动宽慰道:“沈爷爷说伤得不重,正在里面处理呢。”


    沈青梧闻言松了口气,转而看向小六子,叫他跑一趟请保长过来验伤。


    就近这几条街都归一位姓黄的保长管,不多时,黄保长哈欠连天地地跟在小六子身后进了门。


    “是哪个受了伤啊?行凶之人何在?”


    阿元的伤口刚被处理好,如今包了布条,正躺在木板床上。


    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那根沾着血的凶器“簪子”,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根簪子上,一脸受伤的模样。


    疼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吓得不轻,说到底也就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是婶娘要杀我……”


    黄保长走上前,瞥了一眼,拿出了个类似册子一样的东西坐下,跟沈老询问情况。


    简单记录在册之后,他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瞧着伤得不重,也没伤筋动骨的,把人找过来调节一下算了。”


    这话一出口,沈青梧的火直接就蹭蹭蹭地往脑门窜。


    这人从一开始态度就不对劲,身为保长,遇事却只想着敷衍了事,丝毫都不作为,那找他来又有何用?


    “保长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没了解清楚,难道不觉得太武断吗?”


    黄保长循声抬头,见是个衣着普通的夫人与他叫板,当即就更不耐烦了些。


    “此言差矣,若去衙门击鼓鸣冤,要先挨杀威棒八棍,难不成你们打算叫他去挨棒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受了伤的阿元微抬下巴,轻嗤一声,“瞧那小身板,挨两下也就昏过去了。”


    沈青梧知道这的确是报案的流程之一,但大顺有律,若报案人重伤,只需“血衣递状”,但在此之前需要保长先行提交诉状。


    她看得出来这人压根就是懒得写,说不定之前几次帮人处理案情时也都是这边草草了事。


    只可惜,这次碰到了她,再想糊弄人绝对不行。


    她上前去,将一张白纸拍到桌上,“诉状,你写不写?”


    黄保长直接就愣住了,做保长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用这种态度同自己说话。


    就说管辖的这一片,哪个见了他不点头哈腰的?妇人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怎么着,居然敢这样对待自己?


    他冷笑一声,当即就转身出了门,等在门口同他一起过来的中年汉子小声劝道:“保长,要不我回去取印章吧,那个女的……”


    他想说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且自己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张脸似的,一时半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取个屁,回去睡觉!”


    本来这一觉被人打搅就心烦得很,再被那女人这般强硬对待,他的火气也上来了。


    她不是横吗,那就由着她去衙门横,看到时候谁肯搭理?


    思及此,他再次冷笑出声,直接就大踏步扬长而去。


    小六子见状,急得就想上前将人拦住,还是薛小岩拉了他一把,微微摇头道:“不必管他了,娘有办法。”


    沈青梧的确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保长不作为,那就只能直接去找祝县令了。


    她先安抚了阿元几句,叫小岩在这边陪着他,随后将从阿元身上脱下来的血衣拿在手里,又把凶器簪子用薄布包上,回铺子里取车。


    林楠在二楼一直关注着济世堂那头,见沈青梧和小六子回来,和芽芽一起下楼询问情况。


    得知阿元没什么大碍后,芽芽开口道:“娘,我陪您去衙门吧。”


    “不用,你们都留下,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


    素娘那个人性格执拗,甚至还有些偏执,如今她已经伤了阿元,或许会破釜沉舟,保不齐还会不会再过来,总得小心着点。


    叮嘱一番后,她只身一人驾马车朝县衙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