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对她有意?

作品:《太子白月光装高冷,恶女横刀夺爱

    紫斓院与青竹居就隔了道月洞门,按理说那是准备给世子夫人的居所。


    幼时两兄妹感情好,锦容便吵嚷着要住到紫斓院去,秦氏好一阵哄,她才肯搬到离青竹居较近的春锦阁住下。


    苏国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总算明白为何后宅之事他不去找夫人商议,而是越过她亲自来找自己。


    这请求,秦氏是万万不会答应的,锦容知道了还不晓得要闹成哪样!


    饶是他,亦觉不妥。


    “瑾言,为何偏偏是紫斓院?”


    他放下书,深藏不露的眸子投在来人脸上,似乎想从眉眼中寻出些异样来。


    苏瑾言垂着眼睑,神色淡淡。


    后宅不止这一处院子空着,他选择此处,一是离自己近,万一宸王或是其他人不请自来骚扰小妹,他能第一时间赶去。


    二是,母亲既安了眼线,必不可能只是单纯了解小妹的日常举动,往后定有动作,住他隔壁多少能让府上的人忌惮些,出了事小妹也能来找自己。


    自然,这些事情有自己私心,也是对小妹好,但父亲可不会关心这些,否则一开始也不会任由母亲将她安排到青梧苑。


    他必须找出对父亲有利的理由才能说服他。


    “父亲,小妹从小便不在府中似锦容般接受夫子女官教学,日后议亲恐遭夫家刁难攀不上好的,即便哪位高官王爷对她有意纳了去,进府以后地位也提不高。”


    言下之意,即便嫁到好人家,地位不高对母家也助益不大。


    “孩儿师从太傅,精通六艺,身为哥哥理应肩起教导家妹之责,定不叫小妹出门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苏国公嘴角噙着笑,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若要卖女求荣也得把女儿养好方能攀上高枝啊。


    其次,还拿他最看重的苏府门面来压他。


    这儿子果真是打蛇打七寸,将他心思都摸透了。


    只是,如此轻易便应下,往后他岂不是以为为人父亲是个好难捏的!


    “此事,你母亲和锦容更适合。”


    他重新拿起书,翻开另一页佯装看着。


    “锦容素来和她不合,若父亲能对小妹上点心必然会知晓,母亲打理后宅事务已是伤神劳身,孩儿不忍再多叨扰。”


    苏瑾言视线直直对上苏国公玩味的目光,眼尾上挑,“再说,母亲对父亲和别的女子所出之子,向来是眼不见心不烦的。”


    苏国公垂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上扬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的笑差些维持不住。


    虎父无犬子,都学会暗讽他不理子女只管风流了。


    还是在怨,自己没对他母亲一心一意?


    他憋着气,拿起手旁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啪地一声,茶盏砸回原位。


    “此事,按你意思办。”


    这是他最有出息的孩子,是挑起国公府复兴重担的继承人,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拂了他意。


    横竖都是兄妹,他可没有秦氏那般杞人忧天。


    苏瑾言脸上毫无动容,行了礼便向门外走。


    “别忘了,锦容是你胞妹,平日空闲时也多去看看她。”


    苏国公看着他怔在门边的背影,重新勾起唇。


    敢暗讽你老子,也让你尝尝滋味!


    待他出了屋,目光落回桌面的书籍上。


    这江南回来的女儿着实厉害,短短时日便让心性冷淡的瑾言护她至此。


    他眸色沉沉,指腹执起毛笔,扯过一张空白宣纸,手腕转动,一个大大的“欢”字跃然纸上。


    能勾得男子为她出头是她的本事,他乐见其成。


    若她因此搅得家宅不宁,令国公府蒙羞,就别怪他不顾父女之情了。


    悬在纸上的毛笔蓦地落下一滴墨,好好的字晕开一滩污迹,“欢”有了瑕疵。


    他蹙眉,放下笔将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


    大管家进来,默默给他续了茶,书房重回安静。


    军营里,燕行云有公务在身不得不提前离去,只好嘱咐裴在野务必好生将她送回去。


    苏烬欢心中窃喜,面上却露出不舍。


    她坐在软榻上,洁白的狐毛衬得身上红衣似火,宛若雪地里盛开一朵美艳的红玫瑰,勾得人不自觉停下想要静静欣赏。


    她微微垂着眼睑,软声软气道:“王爷慢走。”


    燕行云漆黑的瞳孔深深看了眼她,忍住想要上前拥进怀里的冲动,点点头,大手拂开帘子旋即弯身离开。


    裴在野暗道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来了。


    他坐在方才燕行云坐过的位置上,低头怜惜地看着她微微肿起的脚踝,“还疼吗?”


    大手轻轻地往上面煽着风,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点疼痛。


    苏烬欢翩然一笑,“要是不疼的话,我们能去骑马射箭吗?”


    “这……”


    裴在野一时噎住,哪怕她没受伤,学骑马射箭都够呛的。


    上次玉狮失控的事依然历历在目,心有余悸,他垂下视线,不知如何作答。


    她兴许只是在打趣?


    苏烬欢瞧着他认真纠结的笨笨模样,笑意渐深。


    “秋猎快到了,少将军也不想烬欢在场上被众人取笑当成乐子看吧?”


    “爷看谁敢!”他倏地抬头,眼神坚定,拍着胸膛信誓旦旦道:“爷罩着你,没人敢龃龉半句,有不长眼的,爷给你出头!”


    苏烬欢被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逗笑,往日敷衍客套的笑容多出几分真心实意来。


    “嘴长在别人身上,能捂得一时也不能时时捂着,若我做好了,别人就算想说也寻不到由头。”


    她盯着受伤处,眼尾狡黠一闪即逝,“至于扭到脚,少将军何不与我共骑一马,既不怕我受伤,还能教我如何掌控马儿和在马背上找准射箭的角度。”


    她看似不经意的提议,却让裴在野眼前一亮。


    他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样呢?!


    如此一来,两人关系势必能更亲密些!


    心中喜悦澎湃,面上却装出为难的神色。


    “也不是不行,只是……”


    苏烬欢收起笑,疑惑地凑到他跟前,两张造物主精心雕琢的俏脸四目相对,周遭的秋日凉意也随之变得温热起来。


    秋水盈盈的杏眸仿佛载满了一湖星辰,将注视过的人吸到缥缈无尘的世外仙境去。


    她歪着头,吐息如兰,“只是什么?”


    裴在野喉结滚动,耳尖攀上淡淡粉色,艰难地别过视线。


    “你以后别喊我少将军。”


    苏烬欢又将脸偏向他目光所在处,“那要喊什么?喊爷吗?”


    他涨红着脸,扭扭捏捏地缓了几个呼吸才说出嘴。


    “喊我名字就好……”


    这会轮到她怔住了。


    喊他名字?裴在野?


    平时只有他亲近之人才会喊他名字,比如燕行云和容澈。


    且不说两人身份年纪有差距,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她改口呢?


    苏烬欢缓缓坐直身子,余光偷偷打量起面前局促不安的男子。


    他该不会,对自己有意吧???


    可她,只是想要他的玉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