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作品:《逃婚后她强嫁大佬[七零]

    第二天早上,秦婉眉被透进车窗的阳光照醒了。


    她揉了揉半眯着的惺忪的睡眼,胳膊肘碰到了一堵坚硬的墙,她一惊,转头看去,好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枕着人肩膀睡着了。


    昨晚最初她是靠着座椅的靠背偎在角落里睡的,火车偶尔一个晃荡总把她头磕在车厢上,磕了几次之后,约摸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分明是趴在小桌板上头枕着包裹睡的。


    尴尬又迅速的从人形枕头上直起身子,秦婉眉心虚的看着贺寒商,“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说实话秦婉眉没有过过这样的苦日子,也没和别人在这么狭小的座位上距离这么近的待过这么长时间,她看了看小桌板对面空着的双人座,心下懊恼不已,她应该去对面坐的,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在现在会不会被人谴责。


    “没事,”贺寒商动了动有些酸涩的右肩,他不会告诉身边的姑娘,她睡梦中歪倒在他肩头那一刻,他就醒了。


    半夜偶尔与其他车轨交错而过时火车亮起的灯光里,他侧头看着枕在他的肩膀上之后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的人,心下一片安宁。


    他的肩膀托过很多人,困到极致的下属,受了伤的战友,以及阵亡在战场上的兄弟,唯有今天,托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她就那么安稳的靠着他,睡得毫无防备,清浅的呼吸几不可闻,恬淡的睡颜卸下了一切的防备与不开心。


    贺寒商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光明磊落,因为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她闭着眼睛的脸上几次,哪怕反应过来之后他总能迅速的移开目光,哪怕自制力总是能快速拽回他的信念与纪律,但,他放在身边这个姑娘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


    他本来可以推开她的,可是他没有,总是想起她笑着的,流着泪的,委屈的,绝望的那些样子。


    贺寒商有些内疚,他清楚自己瞥向她睡颜的目光不带任何的冒犯与亵渎,是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没有与异性这么亲昵的相处过,这样乍然跟一个陌生姑娘扯上关系的变故让他有些无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与往常生活不一样的体验,就像,就像第一次开枪,子弹穿透的不是冰冷的靶心,而是敌人热血的心脏一样。


    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作为一名军人,在旅途中,任务中,生活中,他对老乡竭尽全力的帮助不在少数,但他从没有主动问过哪个愁眉不展的路人你没事吧。


    人生的苦涩他七岁那年初尝,便刻在骨子里这么多年,所以若是他脱下这身军装时,其实应该是个无比冷漠的人,就像摧落群芳的秋风一样无情。


    可是对身边的姑娘,看她满脸绝望带着气死的决绝去面对那些她所谓的亲人时,他冷硬多年的心竟蓦地软了。


    她揪着他的衣角说出那句话之前,他本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多管闲事,可她那句话,差点让他方寸大乱。


    她流着泪的眼睛里溢满了歉疚与绝望,在他腿上写下的求求你救救我的几个字,他想,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的。


    有些事情开了头之后,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他把那块手帕递出去的时候,他自己也是惊讶的,但本能已经做了,他不想看她流眼泪。


    如果有个亲妹妹的话,也许会和身边的姑娘一样惹人怜爱,大概他会是个好哥哥吧,会不舍得让她流一滴眼泪。


    贺寒商收回思绪,站起身让开了位置,道:“还有二十分钟到站。”


    原来已经八点了,秦婉眉动了动胳膊,感受到一股束缚,她才记起不仅枕着人家睡了半夜,还穿了一夜人家兵哥哥的衣裳,于是赶紧手忙脚乱的解扣子。


    终于把衣裳脱下来了,秦婉眉双手递过去,“贺同志,谢谢你的衣裳。”


    贺寒商接了过去,他衣裳她穿着太大,洗脸梳头想来也不方便。


    秦婉眉去洗了把脸用清水漱了口,又把头发解开用五指做梳子梳顺,随即拢在一起绑了一个高马尾,最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回来的时候只有鬓角处的碎发微微濡湿。


    秦婉眉一边往回走一边心下暗暗想,逃婚太匆忙了,后悔没把田小云送的那盒雪花膏揣在兜里带出来。冷水洗过的脸被北风一吹,又冷又容易皴,虽然这辈子不靠脸吃饭,但女孩子谁不爱美,这张好看的脸可不能糟蹋了。


    于是打定主意等安定下来之后要去买盒雪花膏。


    安静了一整晚的车厢终于躁动起来了,也许早就躁动起来了,只是秦婉眉醒的晚,她回到座位跟前,贺寒商已经先她一步让开了位置。


    “你肩膀,没事吧?”


    秦婉眉坐下之后微微侧过身子看向贺寒商,她没有被人枕着胳膊睡过,但她手肘也麻过。


    上过高三的都知道,课间为了睡那十来分钟的觉,自己枕得自己胳膊酸麻不已,脸上也能拓一脸奇奇怪怪的印子,十来分钟都足以让胳膊因为血流不畅又酸又麻,她这至少给人枕了半夜,还有昨天下午的债,简直了。


    贺寒商已经把军装穿上风纪扣也扣好了,秦婉眉穿在身上大了好几个码的衣裳男人穿上笔挺端正又合身,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简直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贺寒商道:“活动一下就好了,不疼也不酸。”


    哪能不酸不疼呢,又不是铁打的,但这句话秦婉眉没说出来,她枕都枕了,苍白无力的谢谢说了一路,屁用没有,还不如把恩情记在心里,贺寒商说给她介绍工作,到时候总有见面的机会,总能还的。


    此时一心想着道谢还人情的秦婉眉打死也不会想到,贺同志给她介绍工作没介绍成,但她与他见面的机会,可谓是多得数不过来。


    “那最后二十分钟吃点早餐?”秦婉眉敛下心思,拿出了田小云给她准备吃食的油纸包。


    贺寒商从行李架子上拿过一个军用背包,掏出漱口杯和牙膏牙刷以及毛巾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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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秦婉眉道:“好,我先去洗漱一下。”


    秦婉眉点头,心下却想,这大概是这位兵哥哥洗漱最晚的一回了。


    她想的没错,这确实是贺寒商非战时早上整理内务最迟的一回了,到了洗漱的地方遇上几个老乡打量的视线他也没有在意。


    贺寒商回来把东西重新整齐的装进包里规整好,这才坐下,他也没和秦婉眉客气,拿过秦婉眉递来的葱花饼就开始吃。


    秦婉眉也把另一张饼撕了半块开始吃,心道小云准备的葱花饼里幸好没有鸡蛋,不然这人还不能吃。


    两张大大的卷起来的葱花饼,秦婉眉吃了半个,贺寒商吃了一个半,秦婉眉又拿出红糖糕递给贺寒商,“这些都是我的一个很好的妹妹给我准备的路上吃的,你尝尝。”


    微红的点心与鸡蛋糕一般大,上面裂着口子,看着很软,贺寒商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双手上。


    那是一双并不细腻的手,双手手背上还有冻疮留下的痕迹,掌心也是布满了茧子,手指上劳作的痕迹随处可见。


    察觉贺寒商的视线,秦婉眉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她当然清楚,这一双手上有多少劳作的苦涩印记,这是翠翠的苦难,她并不觉得丑陋,只有满腔的心疼。


    “谢谢,”贺寒商把红糖糕接了过去,心下却思忖着那位和他家老爷子交好的爷爷,治冻疮应该能剜根。


    红糖糕入口,比寻常蒸得馒头放凉之后软和些,带着微微地甜,并不腻人,里面还有零星几颗葡萄干。


    秦婉眉也吃了一个,还挺好吃的,她其实已经吃饱了,就尝尝味儿。


    等贺寒商吃完了她又递了一个过去,纸包里有六个,虽然天冷了,但吃食放久了味道总不如新鲜的好,还是早早吃了才不辜负小云一番心意。


    贺寒商摆了摆手,“饱了,我不怎么爱吃甜的。”说完,他起身去洗手。


    秦婉眉也没硬跟他客气,把手上的红糖糕又放回去,等贺寒商回来,她也去洗了下手,葱花饼上沾的油显得整个手都亮晶晶的。


    等秦婉眉回来,火车也到京市站了。


    “到京市东站了啊,下车的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从我这头下车。”


    一个男性乘务员适时站出来,在车厢门口喊了一嗓子,“大家不要推不要挤,一个一个来,注意安全。”


    贺寒商已经动作利落的帮几个着急的老乡取下了行李架上的东西,直到人都走完了,他才和秦婉眉一起往外走。


    秦婉眉倒也不是故意等他,只是前头的人难免抢得拥挤,还有扛着的大包行李,她就一个小包裹加上小身板,还是不跟人抢了,反正迟早能出得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下车口,秦婉眉看着眼前站着的四个穿军装的男人,脚步一顿。


    她不会摊上事儿了吧?不对,她不会让这位无辜的照顾了她一路的贺同志摊上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