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作品:《逃婚后她强嫁大佬[七零]

    夜幕渐渐降临,火车车厢里的气温更低了,秦婉眉缩在座位角落里抱着胳膊暗暗吸了一口气,懊恼自己没有想到这茬儿,她应该在黑市淘两件衣服的。


    想到黑市,秦婉眉想起了什么,她正要把放在小饭桌上的那个包裹拿过来,一件衣服率先递到了她手边,还是那件她盖着睡了一觉的军装。


    贺寒商看着秦婉眉,道:“穿上吧,多少能遮遮寒气。”


    秦婉眉没有接,只是看着他,贺寒商道:“我穿了毛背心的,不冷,我们雪地里训练常有的事,这点温度不算什么。”


    要不是去华夏极北边的华俄边境,他也不会穿这件毛背心,如今不仅感觉不冷还有点热,只是衣着整齐习惯了,因此军装外套他一直穿着。


    秦婉眉这才接过那件军装套在了身上,男人身材看着劲瘦,但衣服套在她外套上还又长又宽,袖子能长一巴掌,衣裳下摆也过了她的臀部,秦婉眉心下纳闷,翠翠身高和她看着一样大概有个一米七二的样子,这人就这么高吗?


    扣上扣子,秦婉眉把袖子挽起来两圈才露出了手,她抿了下唇,看着贺寒商道:“我该说什么?仿佛一路在对你道谢。”


    “不用谢,你也不必说,举手之劳罢了。”


    贺寒商眼里闪过一丝笑,清浅不易察觉。


    “好吧,那我不说了。”秦婉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既然这位贺同志给她介绍工作,那么以后可能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她再以行动表达谢意吧。


    重新坐定之后,昏暗的车厢里能见度越来越低了。


    秦婉眉把放在小桌板上的包裹移到自己跟前解开,最上面是一个包起来的手帕和一个没有印任何花纹的巴掌大的纸盒子


    还没有打开,秦婉眉已经对盒子有了猜测,她打开,果然,里面是一块崭新的女士手表,银白色的表盘金属的表链,表盘上罗马数字的时刻,停止不动的指针,看到手表的侧面上发条色旋钮上那个皇冠的标志,秦婉眉苦笑一声——


    小云这小妮子,这块手表放在三十多年之后足够买一套房了,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了自己?


    这表放在现在也得将近两百块钱,在一碗面五分钱的年代,这两百块钱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秦婉眉把手表轻轻放进盒子里装好,她拿起了那个包起来的手帕,解开,里面有零有整的一沓钱,三张大团结,两张五块的,两张两块的两张一块的,还有两个五毛钱五个两毛钱十张一毛钱,整整五十块,全是崭新的钱。


    贺寒商看着身边又要掉眼泪的姑娘,身子侧了侧,尽可能的挡住了对面旅客的视线。并不是他要打探秦婉眉的隐私,只是地方就那么大,就算他目不斜视,余光里也把小桌板上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回神的秦婉眉感激的看他一眼,抱着包袱放在了腿上。


    财不露白的道理她懂,人性在金钱财富面前太过脆弱。


    但是她就是很笃定的知道,旁边这个人除外。


    重新把手帕包上,秦婉眉继续看里面其他东西。手表和手帕下面压着一封信,以及一件粉色马海毛的毛背心,侧面,是两个油纸包。


    拿起那封信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秦婉眉展开开始读——


    秦姐姐:


    展信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希望你是在去京市的火车上。我不知道这一场奇妙又短暂的相遇之后,我们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但人与人的情义本就不以长短论深浅,满打满算与你见面不过四次,可我不自觉的便被你身上的特质吸引。


    我也说不好那是什么,似乎是自由的灵魂,又可能是沉淀在骨子里的勇气,勇敢又聪慧,果决又泼辣,那一天傍晚你变换的嗓音演的那出戏,让我哥哥回来辗转良久也念了许久,他捡起了不耐烦看得书,变得沉默稳重了,我知道,被我最好的秦姐姐吸引到的人一定不止我一个,可是我也知道,你像一阵自由的风,短暂的吹过凌河村的河水与村落,却注定不会再这里停留。


    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我三哥对你的爱慕,但我又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勇敢的,哪怕没有结果也该有表达出来的资格,所以,在离别之后我擅自告诉你这个小秘密,希望只是在你奔赴自由的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如果万般不幸你没有逃离这里,我三哥和我,以及我家,一定不会让你嫁给李宝栓,不论是出于翠翠对我的救命之恩,还是我对翠翠,对秦姐姐你的感情,抑或是我三哥对你的爱慕,总能给你兜底。


    但我也真心希望,这一切打算都用不上,你该眉眼带笑的奔赴自由,哪怕再也无法相见,我在凌河村,也为你祝福。


    手表是我想亲手送给你的,可我也知道你不会要,你怕我做这一切是因为翠翠,你不想领了翠翠该得的情义,我懂,但翠翠是翠翠,秦姐姐是秦姐姐,我对翠翠的怀念不会因为秦姐姐少一分,毕竟那是救过我的命,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同样的我对秦姐姐的喜欢,不会因为你用翠翠的身体而少一分或者多一毫,所以,手表我只能借着送嫁的机会送给你,那时候你该是不会拒绝的。


    穷家富路,翠翠在秦家是没有一点零花钱的,我不了解秦姐姐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但看秦姐姐的眼神,应当不是过过苦日子的人,那个令我向往的时代,我算了算五十年后我六十七岁的时候也应该能见到,那点钱你不要有愧疚,你是知道的,我有个很赚钱的副业,所以,希望那点钱能帮我秦姐姐过得好一点。


    这件背心是我妈给我织的,我还没来得及上身,北上一路风寒,希望能为秦姐姐遮挡风寒。


    油纸包里的烫面葱花饼是我妈做的,很好吃,秦姐姐带着路上吃,还有另一个纸包里的红糖糕,香软甜甜的,我吃着好吃给你尝尝。


    絮絮叨叨说了两页纸的话,也许是一生与秦姐姐能说的话。最后,我会记得秦姐姐告诉我的事,希望我们余生还有重逢的机会。


    祝秦婉眉姐姐拥抱自由一生顺遂。


    田小云于1975年9月15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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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田小云到底是什么人间小可爱,对她这么好她何德何能啊。秦婉眉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来这个地方,刚醒来的孤苦无依似乎都被这封信抚平了,她觉得她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今天的眼泪好像决堤了。


    “我洗干净了还你,”秦婉眉带着鼻音,把人家下午递来她用完没还的手帕又用了一次。


    这话说完,秦婉眉又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干净的手帕上全是她的眼泪,如今摸着还有潮气,她洗干净了给人还回去人家不膈应吗?


    正要改口说等下车了给你买一条新的,却听贺寒商道:“好。”


    秦婉眉:……


    “那,那我去洗洗。”秦婉眉把包袱重新系上重新放回了小桌板上。


    “我去吧,天寒水冷得很。”


    贺寒商率先站了起来看着秦婉眉手里的蓝色格子的手帕。


    “那个,我,我去吧,”秦婉眉攥紧了那帕子,上面全是她眼泪咋给人家嘛。


    贺寒商坚持:“没事,给我吧我去洗。”


    终于,秦婉眉急中生智,“那要不下车了我给你买条新的吧。”


    “不用,眼泪而已,”贺寒商道:“这手帕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遗物,我只是定期洗涤晾晒,没用过。”


    贺寒商本不打算说这个,可是秦婉眉的不好意思他也看在眼泪,只得说出手帕的来历,让小姑娘歇了给他赔一条新手帕的想法。


    “那,对不起,我不知道。”


    秦婉眉自责不已,被贺寒商常年带在身上却不用,不知这手帕重要性的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沾了满帕子的眼泪。


    贺寒商见人无措的站在原地,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没事别自责了。”


    秦婉眉脸色爆红,她都三十了,被一个肯定比她小的兵哥哥摸了头,还,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秦婉眉无措的把手帕递给了贺寒商,不知道该说点啥。


    情商好像宕机了。


    “别再哭了,洗了之后手帕湿了可就不能擦眼泪了。”


    他是在打趣我吧??


    秦婉眉不确定的看着那高大的背影迈开长腿已经走了老远,却没发现自己的自责与尴尬还有因为田小云的信带来的伤感全部都消散了。


    不多时,贺寒商把拧的半干的手帕晾在了他擦拭干净的小桌板上,车厢里也彻底黑暗了下来。


    旅客淅淅索索的动静也就此消沉。


    贺寒商坐下,看了眼身边的人,道:“睡一会儿吧,明天早上八点二十到站。”


    秦婉眉轻轻点头,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么黑他应该看不到,于是出声道:“嗯,你也睡一会儿吧。”说着,她就要脱下男人的军装还给他。


    贺寒商按住了她的胳膊,“穿着吧,我不冷,好不容易捂热了点别散了热气。”


    秦婉眉脱外套的动作一顿,也歇了去厕所把那件毛背心换上的心思,倚在座椅靠背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