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他们出去，应该都在吧。”


    嘴上说得轻巧，阎埠贵心里已波涛汹涌。


    来了。


    又要开始了。


    李卫国又要制造麻烦了！


    凭经验，李卫国通常先问三大妈，敲打阎家后，再找中院和后院的那些人麻烦。


    今日不问自家人的事，直接提及贾东旭和傻柱，莫非是想继续借墙壁挖洞之事做文章？


    因饮酒，养老天团的活动持续了些许时间，李卫国返回四合院时，贾东旭还在与何雨柱争执。


    贾东旭坚持让何雨柱修补水泥墙，何雨柱却装赖皮，你要我抹水泥墙也可以，你自行准备材料！


    傻柱并非真傻，只要秦姐不在场，便无所畏惧。


    墙上的窟窿不是他弄的，报警就报警，至于李卫国的人品如何，傻柱还是认可他的能力的，无论是文化还是口才，在四合院里无人能及。


    既然李卫国已确定窟窿是从贾家那边来的，他还怕什么？不信贾东旭敢报警！


    易中海本想帮贾东旭，但有聋老太在场，有些话难以出口。


    要是世上真有后悔药，易中海肯定愿意买，早知傻柱和聋老太这么棘手，他绝不会找聋老太来平衡贾东旭。


    僵局之际，李卫国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立于门口。


    “嘿，几位都在啊？”


    顿时寂静无声。


    贾东旭正夹着鸡肉的手停住，鸡肉掉落桌上。


    何雨柱举着酒杯悬空，仿佛离嘴还遥不可及。


    易中海眼皮直跳，似触电一般。


    聋老太又松了一颗牙齿……


    众人反应如此强烈，李卫国看似尴尬的挠头：


    “抱歉打扰你们喝酒了，我只是想问问我的两间房何时能完工？”


    直到李卫国开口，贾东旭的眼珠才转动。


    轻蔑地扫了何雨柱一眼，意思是：你刚才不是说给李卫国装个东西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何雨柱毫不示弱，回瞪贾东旭，意思同样明显：你不是刚在骂李卫国是畜生吗？现在为何沉默？


    眼见两大养父还在争吵，易中海怒火中烧，恨不得让他们都变哑。


    真不懂女人有何好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毫无技术含量。


    养老天团保持沉默，李卫国不急，站在原地如等待成绩公布的小学生。


    还是聋老太机智，知道不表态不行，贾东旭不会替孙子出头，易中海似乎也不想担责，若她再不开口，孙子恐怕一人难承重压。    “卫国啊，我不小心打碎你几块玻璃，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抛开事实不论，你难道一点责任没有？”


    李卫国终于明白易中海是从聋老太那里学到的技巧。


    无论是“抛开事实”还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是绝佳的话术，无论是调解还是偏袒，都是强力武器。


    聋老太久等未闻李卫国回应，误以为自己言辞奏效，正欲继续开口时，李卫国忽然说道：


    “老太太，既然你能无视事实，那我是否也能如此？”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姜越老越辣，聋老太察觉到李卫国的语气不对劲，意识到事情复杂。


    她迅速醒悟，明白此计并非良策。


    若自身实力强大，或许可无视规则，但如今劣势明显，硬来只会招致更多麻烦。


    规则法律看似护佑弱者，实则多为强者压制弱者的手段。


    以四合院为例，所谓规矩不过是易中海一人说了算。


    于己有利，则遵；于己无益，则弃之。


    若将李卫国换成许大茂，养老天团绝不会讲什么规矩，即便理由正当，也会通过暴力使其屈服，一次不成便多次，直至驯服为止。


    李卫国见聋老太再次装聋作哑，冷笑一声：“老太太听不清没关系，只要您孙子清楚就好。”


    随后，他转向傻柱，认真交代装修细节，叮嘱务必准确无误，否则后果自负。


    何雨柱欲反驳，却见李卫国笑意隐含的目光，怒意瞬间消散。


    易中海忍无可忍，这笔钱本是为徒弟准备，怎能便宜李卫国？


    “李卫国，你也太狠了吧！几块玻璃而已，何必这般斤斤计较？”


    李卫国冷哼：“一大爷，你怎么确定只是几块玻璃破损？难道是你动手损坏的？”


    “不是！我怎会破坏自家东西！”


    易中海急忙摆手，此事绝不可承认，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李卫国目光如炬地看着易中海：“行，我信你！那我再问，有人砸我家玻璃时，你这当家的在不在？”


    “我……我不在。


    我是当家人，怎能眼睁睁看别人砸咱们院里的东西！”


    易中海说完，自己都觉得虚伪。


    分明是他设局，让傻柱激怒许大茂，再由许大茂唆使聋老太砸的玻璃，如今却装作不知，实在憋闷……绝对不可能承认。


    易中海察觉形势不利，立刻选择明哲保身，闭口不言。


    “死道友不死贫道”，李卫国的玻璃又不是他砸的，你小子想找麻烦，就去找聋老太，牺牲一下二号养老人的利益，以后再报仇不迟。


    见易中海沉默，李卫国转向何雨柱：“记住，我最后一次提醒，三个月内……不，现在不到三个月了，若到期房子收拾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你……”    何雨柱欲言又止。


    聋老太见状，不得不亲自出面：


    “李卫国，你别太过分！世上哪有讲不清道理的地方？你要欺负柱子，我就告你！”


    李卫国冷笑：“好啊，老太太，你现在就去告我。


    我倒要看看，哪个部门会帮你这个封建残余！”


    聋老太猛地起身：“你胡说！我是五保户，街道办认可的，难道你比街道办还厉害？”


    李卫国冷眼打量：“没错，五保户。


    贾张氏刚嫁进来时就是这家的老祖宗，五保户。


    我倒想问问街道办，凭什么这么认？”


    “你……你……”


    不知是腿伤复发还是情绪激动，聋老太双腿突然颤抖，说不出完整的话，颓然坐下，脸上的镇定消失殆尽。


    “好，李卫国，玻璃我赔！”何雨柱低声说道。


    李卫国冷哼：“聋老太，我不是来谈条件的。


    玻璃赔了，窗户得换新的，还要吊顶、刷墙、修地板，一样不能少。


    少一样，你孙子的房子就是我的，自重！”


    话毕，李卫国拂袖而去，不留一丝余地。


    其他人也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


    李卫国看完电视剧，聋老太亲口承认，贾张氏嫁到四合院时已是院里的长辈。


    若聋老太无背景支撑，贾张氏这种泼辣妇人怎会惧怕一位垂暮老人？


    这时代与未来不同，并非年纪大就有理。


    孝道虽重要，但仅限于家人间。


    对外人，急了真会动手。


    那时的老人出门都小心翼翼，生怕受欺。


    何为碰瓷？何为讹人？不信可尝试，打死勿怪！


    除非对方藏有同伙。


    聋老太有帮手易中海，外头也有势力，否则怎会如此嚣张？


    别说打贾张氏，砸刘海中家玻璃，即便安分守己，照样会被众人排挤。


    李卫国清楚聋老太可能有后台，却不畏惧。


    体魄超凡，技能顶尖，若还惧她，不如回小王庄休息去。


    老太太若只是情绪提供者倒也罢了，若搞小动作，别怪我不留情。    此话不仅针对聋老太，对其他人同样适用。


    若众人斗而不伤，看在情绪价值上，我会奉陪。


    若有人玩阴招，休怪我不客气，区区恶棍怎惧小角色？


    李卫国离开后，几人沉默不语，连贾东旭也没再幸灾乐祸。


    兔死狐悲，见傻子遭遇，贾东旭联想自身。


    若李卫国看上傻柱的房子，那自家媳妇呢？


    绝不能妥协如傻子般任人欺凌。


    傻柱让步可接受，但媳妇不行，无论几天或交换，名声尽毁……


    李卫国似乎单身？


    最终，聋老太打破沉默：


    "柱子，那小子非人，莫与计较，简单收拾房子即可！"


    何雨柱强忍翻白眼："老太太多简单啊，可我没钱！"


    没听李卫国讲过？水泥地面、新吊顶、墙漆、新窗，至少两三百！


    这还没算家具钱，要是全换新的，没有三四百根本搞不定。


    自称傻柱，又不是**，别人的玻璃坏了，凭什么让我赔？


    想到这儿，何雨柱瞥了易中海一眼，意思很清楚：老大，您是八级大师傅，要不要用点非常手段？


    可惜，老大今天似乎心不在焉，对他的暗示毫无反应，只顾着把玩手中的白瓷酒盅。


    哼，谁惹的事谁解决，别想让我替你们收拾烂摊子。


    以为那些下三烂的法子真管用？


    对付普通人或许可以，但对付一个国家干部，哪怕只是个小角色，也会惹来麻烦。


    他易中海既不糊涂，也不想冒险，吃饱了没事找事？


    见易中海不理睬，何雨柱只能求助地看向聋老太。


    老太太，您那边不是有人吗？能不能帮忙压一压李卫国？


    或许是受了易中海的启发，聋老太也低头研究起自己的茶杯，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何雨柱的求助眼神。


    站在旁边的贾东旭忍俊不禁，心想：傻柱啊傻柱，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在这两只老狐狸面前逞威风，真是痴人说梦！


    傻柱不仅没从易中海和聋老太那里得到帮助，反而收到贾东旭的最后警告：从今以后不准再睡在李卫国的房子里，理由是怕他闹事。


    傻柱怒不可遏，打不过李卫国，难道还奈何不了你贾东旭？


    “贾东旭，你别太过分，不让我住李卫国的房子，我晚上住哪儿？住你家？”


    “师父，您听听，傻柱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不行，今天必须有个说法，傻柱必须赔偿！”    眼看两人又要争吵，易中海头痛欲裂：


    看看人家李卫国，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再看看自己养的这两个废物，除了窝里斗，什么都不会。


    见易中海沉默不语，聋老太按捺不住：


    “贾东旭，你不让柱子住隔壁，总得让他有地方住吧？要不你出钱把李卫国的房子收拾一下，让他搬回自己家？”


    贾东旭脑子一片混乱：


    一个傻柱已经够麻烦了，要是换成李卫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比傻柱住隔壁可怕得多。


    “不行不行，傻柱，要不你和李卫国换个房子算了，两家做邻居，离那小子远点，省得看着心烦。”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贾东旭，你是不是醉了？换房子？你怎么不跟李卫国换？把我的正房换他的偏房，你当我傻呀？”


    贾东旭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蠢，还觉得自己挺聪明。”


    “傻柱，我私下给你五十块，你就跟李卫国换房子吧？”


    何雨柱沉默。


    易中海和聋老太目瞪口呆。


    谁不知道贾东旭吝啬，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愿出五十块帮傻柱换房，这小子到底打什么主意？


    易中海和聋老太根本不信，贾东旭拿出钱给傻柱，只是为了阻止李卫国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