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乞丐破局

作品:《乱世边军:十八悍卒守国门

    妓女本就是社会底层,沦落到花子巷的妓女更是如猪狗牛马。


    陈囚指向她的一瞬间,那妓女也不羞不臊,大大方方地走了上来。


    她一来,所有人纷纷避之不及。


    妓女看着年纪不大,即便身上破破烂烂,可还是匀出一块布做面纱。


    “女人月事布晦气得很,你敢拿?”


    “试试?”


    妓女抖抖裤裆,娇笑道:“要不,你自己来取?”


    二人僵持不下,老乞丐忽然开口。


    “一方月事布,能换所有人一顿饱饭?”


    “管够。”陈囚利落地回应道。


    老乞丐朝着妓女呶呶嘴:“小月季,兄弟伙的饭就靠你了。”


    “好说。”小月季媚眼如丝:“管吃饱的。”


    不过,陈囚还有别的条件,便附在老乞丐肩头耳语几句。


    老乞丐频频点头,朝着身后一挥手。


    “走!吃饭去!”


    ……


    胡巫早已排兵布阵,刀斧手藏在后街,弓弩手早已上方,八百铁骑堵在街尾,前后后加起来上千人!


    整条街道已经成了口袋,只要陈囚敢来,保证没有一个活口。


    老褚早已察觉匈奴的动作,知道今天必是九死一生。


    只是主帅不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兀自着急。


    老褚焦虑之时,陈囚的声音忽然进入实现。


    在陈囚身后,是成百上千的叫花子!


    街口。


    陈囚和乞丐的速度都很慢,眼看着越来越近,陈囚突然加速,身后的老乞丐又一次吹响口哨。


    “嗡!”


    这一瞬间,所有人只觉得耳膜有些轰鸣,一群叫花子竟有泰山压顶之势。


    房顶上的弓箭手已箭在弦上,吓得胡巫先喊一声


    这是平民,不可动手!


    他常年在大单于身边,知道大单于的计划,万万不敢屠杀平民。


    也是在这一愣神的时间,乞丐已经飞扑上来,那阵势犹如蝗虫过境。


    胡巫平日身边数十护卫,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可这群叫花子完全没有章法,一通王八拳将队伍冲的里倒歪斜。


    花子冲进来的瞬间,已从怀里掏出掉碴的瓷碗,朝着粥锅里狠狠一挖,也不管烫不烫,呼呼噜噜的往嘴里灌。


    此时,胡巫才反应过来。


    他以为陈囚是囊中只之物,殊不知自己才是猎物!


    陈囚非但没中计,反而将计就计!


    慌乱中,他丝毫没注意到,有一年轻妓女在人群中疾行,手中长布划过每一个士兵的脸。


    这一仗,匈奴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本以为能一股剿灭陈家势力,哪知粮食被叫花子吃了,大单于与汉人的契约像是一道天堑,谁也没胆子逾越!


    胡巫立马下令退兵,再不与这叫花子纠缠。


    没煮成粥的粮食还在马车上,匈奴本想带走,尽可能减少损失。


    可那叫花子是什么人,岂能让他带走!


    一时间,花子扔下破碗,几步窜到马车上,能抢的就抢,抢不到的就往上面尿尿。


    匈奴落荒而逃,花子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四口大锅煮的粥被吃个干干净净。


    此时,老乞丐转头朝着陈囚拱手作揖,道了句两不相欠。


    说罢,花子们转身就走。


    花子们走了好一会儿,街上的味道还散不去。


    老褚挑起个大拇指,高声道:“你真损啊!”


    “兵不厌诈罢了。”陈囚笑了笑,随即又满脸严肃:“反攻的时候到了,随时做好准备吧!”


    “怎么说?”


    陈囚找那妓女,是因为看见她脸上的梅斑,她带着面纱也是因为梅斑。


    这种病传染性极强,而且前期没有征兆,发病之时已是浑身溃烂,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


    胡人对瘟疫的处理方式只有焚烧,可焚烧阻断不了传染,在痛苦中被折磨死,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风水轮流转。


    当初陈囚忍饥挨饿,如今花子消耗他们大部分军粮,粮草一断,瘟疫爆发,这就是反击的时候!


    夺回愚陵县指日可待!


    ……


    北风肃杀,街上一片萧条。


    陈府大门紧闭,院子里却格外热闹。


    十八名老卒有序分工,老褚带人协助库管制造军械,陈囚则帮七娘准备粮食。


    数百石的粮食是物资,可若是发动了战争,这些辎重便是负担。


    当初在匈奴帐下,陈囚见到胡人所食,那是一种五谷面混合的饼子,制作好以后便随身携带,饱腹感极强。


    府上有一破旧石磨,自战乱开始便始终闲置,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马不适合拉磨,只能用人力。


    掺杂在一起的五谷被放在石磨里碾砂砾粗细,其中的谷壳也不舍得丢弃,一股脑的搅在里面。


    七娘压根没见过这种做法,此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是陈囚亲自动手。


    陈囚先支起大锅,挖了几桶积雪倒进去,烧成水后在一旁晾凉。


    随即,陈囚又挖来半盆杂粮面子,试探着往里倒水,从而形成面团。


    面团光滑,陈囚又撒了一把盐。


    此时,七娘已用油把锅润好,陈囚揪起一块面,随意团弄几下,啪的一声呼在锅里,摊成一个饼子。


    整个过程并不复杂,七娘学得也很快。


    只是她好奇,这么做出来的东西能好吃吗?


    很快,锅中焦香四溢,饼子两面被煎出薄薄的锅巴。


    陈囚迫不及待地从锅里拿出一块,烫的连连吹气。


    尚未入口,甜香入鼻,滚烫的饼子带着粮食的香气在口中绽开,淡淡的咸味让粗糙的颗粒不再难以下咽。


    成了!


    饼子利于携带,在任何恶劣环境下都能保证吃上饭,是战备粮的不二之选!


    然而,还没等高兴太久,七娘忽然皱起眉头。


    油没了。


    外面物价已经高得离谱,百两黑银买不了一斗油。


    陈囚手里攥着几千两黑银,现在最多也只能买十斗左右。


    最为关键的是,不光要顾眼前,还要准备上战场的粮。


    若是没了油,这饼子存放久了就会变成石头,根本没法吃。


    陈囚倒是不着急,油虽然没了,不是还有暗防图么?


    刘全喜的酒肆是胡人的大粮仓,只要把他这掏干净,相当于直接削弱胡人的后勤保障。


    等到想用粮的时候,才发现早已经被掏空!


    陈囚按照之前的办法,写了一封信,在下方扣下狼头印,要刘全喜把所有存油都送过来。


    刘全喜只当是匈奴的意思,麻溜把油送到街口,等着陈囚拿走。


    可这数量明显对不上,目测只有几十斗。


    刘全喜忙不迭地解释,最近风雪太大,运油队过不来,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些。


    看来,这油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陈囚刚回到府内,就看老褚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直呼有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