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写话本蛐蛐皇后

作品:《朕必不做皇后的舔狗!

    “殿下。”门外,郑安躬身而立,隔着紧闭的房门道,“诸位大人已经出宫,冒犯龙颜的罪人晕死了过去,还不知如何处置?”


    “进来。”略微喑哑的声音从房内想起,郑安推门而入,薛致正整理着外衫从里面出来,面上带着未褪的赤色。


    “殿下可需唤娈……”


    “不必。”薛致抬手打断道,“今晚陛下会宿在这里。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宫中无狱所,就暂且关在了一间柴房里,留有侍卫看守。”


    “一百下打够了?”


    “没有,不到半数他就晕过去了。”


    “泼醒他,继续打。”薛致坐到了正对房门的太师椅上,郑安小步上前,为薛致斟茶。


    “打够一百下,还没死的话,就凌迟了吧。


    记得收拾干净。”


    “是。奴才必定毁尸灭迹,让那楚国使臣和没来过一样。”


    “嗯?”


    “殿下说的是,奴才必定处理好那胆敢冒充使臣,冒犯龙威的贱民。”


    “几位大人都回去了?”


    “是,奴才都交代好了。”


    “好。你办事,我放心。”薛致饮了口茶,又放下,道,“去让人换成清火的茶水。”


    “是。”郑安应下,又道,“那陛下那边?”


    “随他去,晚上回来就行。”


    “是。”


    ……


    朕现在心情愉悦,朕今天不仅捉弄了皇后,而且还顺势逃离了皇后,哈哈!朕今天晚上一定要晚点回去,这样皇后就会让朕直接睡觉,不会再问朕要怎么处理乱七八糟的奏折和乱七八糟的人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朕挥去了跟着朕的太监,虽然太监是皇后宫里的,但还算听朕的话。


    朕提着一盏宫灯,越走越偏,渐渐走到了一处无人的院落。


    宫里的空院很多,原本应该是后宫嫔妃住的地方,但朕还没到大肆选妃的年纪,皇后又独裁,导致朕的后院空荡荡的,甚至是进宫与皇后商议政事的大臣住得更多。


    所以,这片远离宫门、远离皇后、远离勤政殿且无人居住的空闲宫殿就成了朕存放秘密的地方。


    朕推开一扇丫鬟房的门,把灯放在屋里唯一一个木桌上,这是间殿主人贴身丫鬟休息的房间,和主卧仅一墙之隔,主人有什么事喊一声丫鬟就能听见,且足够隐蔽,只有一扇几乎与墙融为一体的小门打通在主卧偏僻的角落。


    桌子旁有一个大柜子,柜子质地粗糙,但好就好在它是有锁的。


    朕检查了一番朕上次放在把手上的细头发,确认没丢失后,从门口的角落里捡出一把钥匙,钥匙对上钥匙孔,严丝合缝,一转,锁就被打开了,朕打开柜子,里面都是朕的藏品。


    有朕为了报复皇后,趁他睡觉偷偷剪的一撮头发,但是皇后他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有朕让采买太监偷偷从外面渡来的闲书;有朕儿时的玩具……


    其中在最最角落里有高高一沓大小不一的纸张,朕把先前偷藏在身上那张纸,铺平放在那一摞纸上,这全是朕的真迹啊!朕多少年的真情流露!朕对皇后的怨言全在这里了!


    如果皇后发现,朕不死也要被扒层皮了。


    朕又从另一边的犄角旮旯里拿出一个装订成册的本子,顺带摸出一根碳条,碳条外裹着一块丝帕,免得弄脏朕的衣服让皇后发现端倪。


    朕把本子平摊在桌子上,开始伏案写字:


    继第一话丫鬟雪芝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殷家深居简出的主人殷老爷,此后雪芝一直愧疚在心,忧惧在头,整日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整个人日渐消瘦。


    好在殷老爷为人宽宏,不仅未曾怪罪雪芝,还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善解人意地把雪芝调到了身边当贴身丫鬟,从此以后雪芝就对殷老爷肝脑涂地、春心萌动、誓死不渝,发誓这辈子都要跟在殷老爷身边,永远照顾殷老爷,他说往东绝不往西,他说上茶绝不扫地,他说跳河绝不犹豫。


    上话中,殷老爷上街听戏,偶然见得一女子,美貌惊人、温柔可人,那女子见殷老爷仪表堂堂、满腹经纶、和蔼可亲,二人一见钟情,殷老爷很快就娶了那位名为金玉的女子为妻。二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似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尤其羡煞了雪芝。雪芝心有不甘,但又自觉身份低微,是万万配不上殷老爷的,内心备受煎熬,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日渐消瘦。


    新一话:雪芝痛哭求做妾,不料文盲被拒绝


    于是这一天,雪芝趁金玉不在,下定了决心,祈求殷老爷收他做妾,抱着殷老爷的腿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但是殷老爷可是一颗真心倾心于金玉,金玉温文尔雅如春风细雨,音色绵绵似山雾萦绕,一看便是知书达礼的好妻子。但雪芝呢,出身卑贱不说,相貌平平不说,笨手笨脚不说,大脑愚钝不说,退一万步不说,他连字都不识呢!


    殷老爷只好委婉地拒绝他,朕(划掉)我的妻妾必须熟读四书五经,通古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仰能观宇宙之大,俯能察百姓之困,你能做到哪一点呢?


    雪芝被吓得停止了哭泣,问道,做妾还需要会这些吗?我认得我和老爷的名字,这样不行吗?


    不行,殷老爷拒绝道,我好歹也是文状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怎么能有一个文盲的妾室?


    雪芝又开始痛哭了,边哭边道,做妾难道不是会生孩子就够了吗,小妾会那么多也没有用啊,难道还能去当官吗?


    殷老爷回答道,当然不能,女人不能入朝为官。


    雪芝还哭,那为什么要学这些?


    殷老爷回答,给我做妾啊。


    雪芝更痛哭道,就算我会这么多了,也只能做妾吗?


    殷老爷安慰道,没办法啊,你生是我的丫鬟,死也是我的丫鬟,最多只能做妾啊。放宽心,别太难过,难过多了伤身体啊,日子还是快快乐乐地过才好。


    雪芝半瘫到地上,难过委屈道,老爷,你这让我怎么能开心起来?


    殷老爷扶起雪芝道,没关系,会习惯的。往好了想,能给我做一辈子丫鬟已经很好了啊,一辈子不愁吃穿,其他丫鬟也都会敬畏你,除了不能惹夫人生气,不能耽误我办正事,别在外人面前给我丢人,出了事我都给你撑腰。


    雪芝涕泣涟涟,感情充沛地喊了声老爷,道,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对我好——


    朕停住了笔,因为朕好像听到外面有来人了,听脚步声好像是两个人,一深一浅,许是一男一女,二人脚步声缠绕在一起,弯弯绕绕地到了靠近丫鬟房小门的地方,朕记得外面这里有个半人高的小架子,住人的情况下是用来放花瓶的,但这里没住人,因而上面是空的。


    “四郎……不要在这……”


    这是一个女声,似乎有些羞涩,他们要在这干嘛?朕有些好奇,继续侧耳倾听。


    “阿兰,我们好不容易得空一回,听我的好不好?”


    这是个男声,朕好像曾经听过,应该是曾经在朕身边待过的侍卫。


    女声没答应,但男声笑了一声,虽然朕不知道他们要在这干什么,但这意思应该是女声默认同意了。


    “阿兰,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对我好啊,愿意这样顺着我。”


    朕瞬间精神了,这不就和朕写的话本接上了吗!朕竖起耳朵,随时准备借取素材。


    “讨厌~除了我,你还想有谁?”


    朕奋笔疾书:


    殷老爷纵容地反问道,除了我,你还想要谁对你好?


    雪芝娇笑道,老爷可不要污蔑我了,会这样对我好的,必定只有老爷了。


    怎么不说话了?朕蹑手蹑脚地起身,拿着纸笔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到了墙上,听到了极其细小的水渍作响的声音。


    这声音,好熟悉,朕思考片刻,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今天阿瑾服侍朕喝水的时候,我们两个嘴对嘴发出的声音吗,所以是女声在服侍男声喝水吗?原来正常的服侍喝水真的是这样的,为什么以前没人这么服侍过朕呢?还好有阿瑾,不然朕还不知道呢。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好阿芳,放松,让我进去好好服侍服侍你。”


    原来是男声在服侍女声,可能是因为这种情况比较罕见,才不得已在这么偏僻又黑的地方进行吧。他们可真执著。


    朕趴在墙上,把本子按到墙上,开始边听边写:


    雪芝为表愧疚,决定要好好服侍殷老爷喝口茶。


    雪芝含了一口温茶,小心地对上殷老爷的嘴,舌头一点点探进殷老爷的嘴里,接着一点点把水渡进入,分开的时候,二人嘴上还连着一条水线。


    雪芝讨好道,老爷放轻松,让我进去好好服侍您,我都被您挤到了。


    殷老爷喟叹,怎么不说是你服侍技术不太行呢。


    雪芝闻言嗔怪道,那我可要再试试,让老爷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雪芝又含了一大口水,送到殷老爷嘴边,伴随着水渍声,一滴不撒地全塞进了殷老爷嘴里,舌头出来后,用手捂住殷老爷的嘴,道,这次很多水哦,老爷要咽好了,一滴都不可以漏出来哦。


    没等老爷说什么,雪芝又又含了一口水,趁殷老爷还没咽下去,又挤了进去,这下雪芝挤得有点深,有水滴从殷老爷口中滴落,发出很细小的滴答声。


    殷老爷只好道,雪芝,不行,太深了。


    雪芝道,这一点都不深,要不我来个更深的?


    殷老爷拒绝道,不要。


    雪芝不顾殷老爷意愿,执意——


    不行,雪芝怎么能不听殷老爷的话呢?这里要改一下:


    殷老爷又说道,除非让我来。


    雪芝听话同意,结果殷老爷一进去雪芝就不行了,啜泣着说太深了,到头了,不能继续了——


    人的舌头能长到另一个人的喉咙眼吗?朕不禁疑惑,外面的那个侍卫舌头有点长的离谱诶。不管了,继续:


    殷老爷才不管雪芝的拒绝,继续深入,直到雪芝浑身瘫软在殷老爷身上,二人严丝合缝镶嵌地严严实实,道,我好想永远和你这样在一起——(划掉)


    殷老爷才不会这么对雪芝说,殷老爷只会对金玉这么说,应该换成雪芝对殷老爷说。


    雪芝羞涩道,老爷,我好想永远和你这样在一起。


    等等,朕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在嘴对嘴喝水诶?喝水的时候是怎么说话的?


    朕现在无比想要出去看看外面那两个人是怎么做的,但是现在出去就会暴露朕的秘密基地,深思熟虑,朕还是决定放弃出去,想知道的话,大不了下次和阿瑾试试。


    外面声音告一段落,朕的话本写的也就告一段落,活动活动朕酸涩的手指肩膀,待外面两人走后,朕就把东西都又放到原处藏好,拿起灯走了出去。


    没成想朕刚走没两步,居然踩到了刚才那两人撒掉的水,啊,吐出来的口水,好恶心,那个人的服侍技术也太不好了吧,漏了这么多。朕一步跳出好远,疯狂在干净的地上蹭朕的鞋底。


    除了阿瑾的口水,其他人的简直恶心透了,这怎么还有口臭啊!


    朕要把这双靴子扔了!


    小皇帝写的话本看一眼就得了,话本前面的内容就是他对薛致的小小报复,故意把他写的很惨,甚至某些地方是二人攻守之势的颠倒,要说三观肯定是又歪又渣得没边了,而且小皇帝其实会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怨言、自己的困境隐晦地以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方式写进去。


    然后后半部分就几乎是小皇帝在照抄了,对着牛头画马嘴了属于是。


    不过小皇帝某种程度上还是很纯情且不通人事的,这也是薛致故意养成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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