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送兄长的
作品:《继兄眼瞎爱绿茶,我嫁皇子他哭了》 “陈爷,您答应了奴家要送奴家一整套赤金头面的。”
“还有奴家,您说让奴家随便挑。”
“陈爷,您说话还算不算数了?”
两个姑娘一人拽住陈序一只衣袖,撒着娇的摇了起来。
“爷何时说话不算数过,这铺子都是爷的,你们想要什么,随便拿。”陈序大手一挥,另一只手臂圈住依靠在他身上的娇美姑娘。
“……”
“爷,咱们上个月已经亏损不少了,要是这个月还亏损,这铺子还如何开下去啊?”
掌柜的看了一圈屋中的莺莺燕燕,这要是随便挑,那还做什么生意,关门回家种地去吧。
“哎,”陈序喝的双眸迷离,拿着酒杯指向掌柜,“你听听你叫的爷,再听听人姑娘叫的,有可比性吗。”
所以,亏钱是因为他叫的爷不好听?
掌柜的一张脸憋的发紫。
这间铺子以前是陈夫人的,在陈夫人手中管着的时候不说赚的盆满钵满,那也是月月盈利,他靠着这个活计,养家糊口,愣是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可自从铺子到了这位主手中,他莫说从中捞什么好处了,就是去陈府报账都恨不能蒙住脑袋,就怕被其余那些掌柜的笑话。
要不然上有老下有小,掌柜的早就不干了,总比起早贪黑的忙碌,都白白糟蹋了要强。
“掌柜的。”小二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半个脑袋,“楼下有个姑娘,想拿簪子换一个玉佩,小的来请示一下。”
“换什么换,店里只有卖的,哪里有换的,没看见我忙着吗,添什么乱。”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刚好小二送上门来当出气筒,掌柜的自然要龇他几句。
小二有些悻悻,低声嘟囔,“小的知晓咱们是卖东西的,可不是卖不出去吗,上个月赔的工钱都发不出了。”
这个玉簪虽算不上顶好,但那个姑娘看着就是好糊弄的,多少不赚一些,补补亏空。
“都出去,别打扰我雅兴。”陈序挥了挥手。
掌柜的叹了口气,只能拿着账本退了出来。
“怎么说?”店小二朝雅间努了努嘴。
任是多大的家业能经得过如此挥霍,他们之所以如此上心,就是怕这间铺子关门,他们还要养活家里好几张嘴,就指望着这点月钱呢。
“说什么。”掌柜的一甩账本,一脸难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值钱的都给收起来,等着一会儿被洗劫一空吗。”
店小二闻言,先是朝雅间瞪了瞪眼,旋即将簪子塞入了掌柜的手中,噔噔噔就下了楼。
“哎,小哥,我家姑娘的簪子呢?”叶承看着下了楼,直奔柜台的小二询问。
店小二将锦盒一个个的合上往上堆,忙的抬头的功夫都没有,“在我家掌柜的手中,姑娘稍等片刻,小人这会儿有些忙。”
说着,他抱起锦盒往身后的柜子里塞。
不一会儿,柜台中的首饰就被清理了大半,看的叶承瞠目结舌,“姑娘,他这是做什么,要来土匪了吗?”
姜书目光从店小二身上掠过,看向了从二楼走下来的掌柜。
“姑娘,他们该不是收了您的玉簪,要不认账跑路吧。”叶承做势就要冲上去将簪子抢回来。
不是她小人之心,奈何实在是太穷。
姜书无奈的睨了叶承一眼。
都站人家铺子里,人能跑哪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能将她的簪子昧下来不成。
“这个玉簪是姑娘的?”掌柜的上前询问,一脸和煦。
“正是,我想拿这根玉簪换一个玉佩,我知晓铺子里没有这样的规矩,我可以接受成色差一些的。”
掌柜的掂了掂玉簪,纠结只是一瞬,“那行吧,姑娘跟我来。”
掌柜的将姜书带到了摆放玉石的柜台前,此时东西已经都被店小二收的差不多了,留下来自然都是下等成色。
“姑娘是自己用,还是送人?”
“送我家兄。”姜书不假思索道。
掌柜的立即从柜台中取出了一些男子佩戴的玉佩,放在了一个盒子里,“都在这里了,姑娘可以随意挑选一个。”
“掌柜的,你开什么玩笑?”叶承瞪大了眼睛,“就算成色差一些,那也不能差到这个地步吧,这明显连玉都称不上,卖个十两银子都顶天了,我家姑娘的玉簪怎么说也值个百两吧。”
那是姜书最值钱的东西了,要不然为了找老爷,怎么可能舍得卖掉。
这掌柜的虽没有昧下,但和明抢差不多了。
“这……要不姑娘多选一个?您也知晓,玉石只要雕刻了就不能再二次改动,您这个算是旧物了,您想想,能拿的出百两银子的人家,谁会要一个旧的啊。”
掌柜的许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心虚的汗都掉了下来了。
若非是主家实在不争气,他也不至于去赚这黑心钱。
“姑娘,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不换了。”
姜书点点头。
掌柜的拿出的那成色,就是普通商户都不一定看的上,何况是裴晏,堂堂皇子。
叶承朝掌柜的伸出手,不换了。
掌柜的不想给,毕竟就如小二所说,苍蝇腿也是肉,如今铺子不论钱赚多赚少,哪怕赚一文就少赔一文。
姜书可是他今日第一个客人,若是放走了,就开不了张了。
“姑娘,您就是去当铺,一样卖不上什么价钱的。”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怎么,难不成你还不想还回来了不成?”叶承沉声道。
掌柜的看叶承态度蛮横,立即道,“这样,我库中还有一些成色较好一些的,要不姑娘再看看?”
“您既是拿簪子来换,想必也是那位兄长一定对您十分重要。”
“姑娘?”叶承扭头看向了姜书。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再磨蹭下去,就没办法再登三皇子府的门了。
若是有个差不多,赔点就赔点吧。
姜书点了头,掌柜的立即转身将店小二收起来的玉石都拿了出来,从中取出了一些摆放在托盘上。
“这些平日都卖七十两的,姑娘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姜书目光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一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弓形玉佩上。
她拿起来,在手中抚摸观看了一会儿。
确实比之前的成色好太多,但七十两是绝对卖不到的,六十两都顶了天了。
“姑娘可是看中了这个,我这就给你包起来吧。”掌柜的很是殷切。
姜书看了眼柜台上她的玉簪,又看了眼手中的,亏肯定是亏的,但谁让她穷呢。
“包起来吧。”她将玉佩递给了掌柜。
“劳烦用好一些的锦盒。”叶承又加了一句。
掌柜的应下,将东西装好之后递给了叶承,“客官慢走,以后常来。”
叶承想起来姑娘的簪子就觉得肉疼,撇着嘴没有说话。
主仆二人离开了铺子,掌柜的笑盈盈的目送。
想着今日好歹赚了一些,不至于一会儿亏的太厉害,正想着,懒散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那谁啊?”
陈序慢慢悠悠的下楼,正巧扫见姜书离开的身影,只觉得很是熟悉。
他身后,跟着三四个花枝招展的姑娘。
“回爷,是一个姑娘,没有银子,想拿玉簪换一个玉佩。”
陈序冲身旁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小跑出去,很快就折了回来,“爷,好像是姜家那位姑娘的马车。”
“哦?”陈序立即来了兴趣,将手伸向了掌柜。
“……”掌柜一脸茫然。
“簪子呢,给我瞧瞧。”
“……就…一个普通玉簪,没什么特别的。”掌柜立即攥紧了簪子,清楚的看到陈序身后那几位姑娘泛着精光的眼神。
好不容易赚了一些,要是把簪子交出去,那不是血本无归了。
“啧,我让你给我就给我,哪那么多废话。”
掌柜的一脸苦相,只能上前将手中簪子交了出去。
陈序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她换了什么玉佩?”
“男式玉佩,说是送给她兄长的。”
“沈淮?”陈序眉梢一挑,“还和那厮纠缠不清呢。”
嘴上说着,他摩挲了下下巴,“裴晏知道吗。”
那厮说,对姜书的另眼相待是受人之托,他怎么不信呢,陈序将簪子抛起来,又接住,如此反复,脸上突然展开一抹笑。
抬步就往外走去。
“爷,我的簪子。”
“爷~,我们的首饰。”
陈序已经迈步下了台阶,大手一挥,“随便挑。”
“……”掌柜的一张脸都皱巴在了一起,诠释着绝望。
——
“姑娘,我们就这么登门吗?”叶承抱着锦盒还是有些忐忑,“您毕竟是闺阁姑娘,若是让旁人瞧见登三皇子府的门,是不是不太好啊。”
流言可畏,何况她和沈淮的传言已经够难听了。
三皇子刚刚回朝,一定是万众瞩目,不知多少人都盯着三皇子府的门庭呢,姜书自然知晓。
“那就从角门。”
什么都比不上爹爹的消息重要。
与此同时,三皇子书房中,裴晏正埋头书案,翻看着那些陈年积累下的卷宗。
“京中所有官员的升迁,所系党派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可有入手之处。”慕子离道。
重要的位置不是家族传承下来的,就是多年元老,人脉根基都难以撼动,而这些人中,又有谁暗中是谁的棋子,更是难说,所以绝不能贸贸然出手。
裴晏刚刚回朝,如今正是处于被动的时候,根基不稳,权钱都短,更有三五皇子虎视眈眈,所以职务,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裴晏看完最后一页卷宗,便扔在了书案上,“这些东西只能了解大概,要想知晓水有多深,只有自己趟一遍才知晓。”
卷宗记载只浮于表面。
“我听说,前锦衣卫统领犯了错被斩,如今锦衣卫正群龙无首。”
慕子离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锦衣卫所负责是监察百官之责,直属陛下管辖,但近年来锦衣卫收受贿赂,懒怠废职,内里早就在 上一任统领手中时就千疮百孔。”
“想接手,就务必要整顿,整顿就代表着功绩,朝堂如今势力环环相扣,动小人物不痛不痒,动大人物牵扯不起,所以统领这个位置,就成了难啃的骨头,权势虽大,但没人敢接手。”
三五皇子能有今日地位,哪个没有点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两方党派更是互相牵制,谁都不会让统领这个位置落入对方手中。
就是皇上,也不会允许手中的利刃是其他人的刀,说不定最后就成为了斩向自己的武器。
而对于中立派而言,那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位置,甚至还要搭上身家性命,更是个烫手山芋。
裴晏黑眸眯起,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好半晌没有言语。
“你的意思…该不是想向陛下要锦衣卫吧?”慕子离惊讶道。
裴晏,“用的好,就是利器,用不好……”
就是万劫不复,他身后一无所有,没有一丝退路,可正是因此,才更要放手一搏。
从踏上回京的路,他就知晓,这条路荆棘丛生,处处都是刀光血刃。
“锦衣卫可以说是陛下的耳目,他会放心让你一个皇子掌权吗?”
那无疑是在卧榻之侧亲手放了一把随时会反噬取他性命的匕首。
“试试才知,交给我一个没有背景人脉的皇子,总比落在那两人手中要强。”
唯一要打消的,是皇上对他的猜忌和提防,毕竟,当年他母妃之死,他被送往边关,都是皇帝手笔。
此次回来,他一定会怀疑他的动机。
“来人,更衣梳洗。”裴晏吩咐道。
“你现在就要进宫?”
“他让我职位随便挑,既然有了答案,自然要进宫告诉他。”
慕子离蹙眉,“你就这么去,直接说?不用提前筹谋一下吗。”
裴晏从书案后起身,“筹谋什么,皇宫中最不少的就是阴谋算计,汲汲营营,不符合我自幼在边关长大的形象。”
边关苦寒,条件艰苦,从那回来,要么成为陈序那种苦怕了,报复式的穷奢极侈,纸醉金迷,要么,就是心无城府,直率粗鲁,只懂用兵的莽夫。
陈序做了前者,而他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