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分投两家
作品:《大唐,我给李二看世界地图》 现在冬天结冰,倒是省事多了。
“行俭,你带五千轻骑,监控其他七门,如有敌人出城,立刻示警。”
“诺。”
杜河只有三万五千兵力,想围住幽州不现实。
当夜,唐军在南门外扎营,营帐铺出好几里地。斥候在周围游荡,好在叛军被吓破胆,根本不敢野战。
杜河召集将军,在中军议事。
攻城地道战不稀奇,从三国到隋末,都有应用。唐军将领都很熟悉,诸将纷纷发挥才智献计。
“要在城下挖地道,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绕开护城河,但这样做,工期会很长,至少要一个月。”
杜河微微皱眉,他忽略人力的速度,一个月肯定不行,粮草撑不住。
“另一个呢。”
李知继续道:“剩下的,就是用木幔掩护,到城下直接开挖。只是这样,守军必会知晓,我们会受到攻击。”
“用第二种。”
杜河立刻下决定。
夏军没胆子出城,攻击无非是箭矢、落石、火油这些远程手段。做好相应防护,不算什么大事。
李知有点傻眼。
这么明目张胆挖地道,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秦怀道插口,“根据军中资料,幽州城墙夯土制作,地基深两丈,横面更达七丈。每隔两尺,铺一层鹅卵石,单靠人力,根本挖不动。”
杜河笑道:“不挖地基,在墙角掏个洞就可以。”
诸将面面相觑,这听着真不靠谱啊。
军中地道战,往往费时数月,耗费人工更是万计,他们也都是这么学的。按总管说的,两三天就干完了。
杜河嘿嘿一笑,“你们还是不信啊?”
一硝二硫三碳,黄火药他弄不出来,黑火药还是有的,这时候连个烟花都没,他们不懂火药的威力,也在情理当中。
姜奉迟疑道:“虽然见过,但三丈厚的墙,怎能说塌就塌。”
“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锦绣派人调了数月,整整六百多斤黑火药。一次不成就多炸几次,他就不信弄不塌幽州。
众将见他信心十足,也按住心中疑虑。
杜河脑中回忆步骤,给将领分配任务:“姜奉,你明天带人找棺材,质地越硬越好,数量越多越好。”
姜奉苦着脸答应,帐中响起低笑声。
杜河瞅见笑得最欢的孙卫昭,“老孙,到时你带人挖地道。别说不会啊,叫辎重营的兄弟教你。”
辎重兵是辅助,挖战壕、陷马坑都是拿手本领。
“诺。”
孙卫昭暗暗后悔,笑太大声了。
“李知,你带人去造木幔、轒韫车,三天之内要造好,数量越多越好。”
“诺。”
有人问道:“云梯还要吗?”
杜河瞪他一眼,笑骂道:“我们不打攀登战,但要攻城辅助,多备云梯,到时城墙一破,你们冲进去砍人,跑得慢的人吃灰。”
他伸个懒腰,起身往外走。
“本帅明日有大战,没事不要打扰。”
众将眼前一亮。
“总管,带末将一个。”
“骂战,你来么?”
帐中集体哑火,总管又要欺负刘天易了。
……
幽州城。
今日有风无雪,一队守军在城墙上巡视。忽而步梯上涌出一大片人,为首男人身穿明黄龙袍,脸上充满威严。
“见过夏王。”
队正吓一跳,连忙行礼。
夏王露出和蔼笑容,关切道:“天气寒冷,门楼柴火够不够用。卢卿,把本王府上的木炭,都送到城墙来。”
“是。”
卢承贵连忙答应。
“夏王,这……”
“不要推辞。”
队正惶恐难安,夏王拍拍他肩膀,温声道:“本王已经安排酒肉,弟兄们下值后,可去放松一下。”
“多谢夏王。”
队正连连致谢,“卑职定会守好城墙,不让贼子得逞。”
夏王勉励几句,带着人去安抚下一波。为了守城,他包下城中青楼,每日更有五两银子做饷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们战意高昂。
“吾儿刘天易可在,出来搭话。”
“吾儿刘天易可在,出来搭话。”
城墙下传来阵阵呼唤,夏王听到这声音,差点没摔在地上,他脸色不变,往城墙下一看,围着乌泱泱的人。
为首那人正是杜河,笑嘻嘻在喊。
“贼子无计可施,尽逞口舌之利,不必理会。”
“正说明他们心虚……”
“作妇人姿态,哈哈……”
卢承贵适时开解,顿时引起一片赞同。惟有白鬼脸色尴尬,夏王点点头,快步往城墙下走。
杜河那厮牙尖嘴利,他早吃过亏了。
“回王府。”
夏王府其实就是幽州都督府,裴行方离开后,被他占为己有。卢承贵、白鬼以及他旧部,共同在中堂议事。
夏王喝着茶水波澜不惊。
“高义,杜河那厮诡计多端,守城务必谨慎。”
一个魁梧的汉子道:“夏王放心,幽州城墙不比归义,凭诡计就能破的。末将定让唐军撞得头破血流。”
他眼中流出恨意,沧州大败消息传出,兄长高明身死。
夏王看向另一边。
“白先生怎么看?”
白鬼沉声道:“高将军说的有理。如此巨城,三万人不可能拿下。我已吩咐儿郎,监视城中动静,不会有他们内应。”
夏王点点头,“有劳白先生。”
白鬼手下尽是江湖人,最擅长此道。
“诸位先下去吧,齐心协力守好幽州。胜败乃兵家常事,河北最不缺兵源,熬过这关,来年又有雄师十万。”
“诺。”
等人全部走完后,夏王脸色转为阴沉。他快步走向后院,那处香风扑鼻,数十个美姬正在排舞。
“参见夏王。”
舞姬们看见他连忙行礼,夏王坐在中间椅子上。
“诸位美人,这《兰陵王入阵曲》排练的如何啊?”
“已经可以献给夏王了。”
“那便在后日。”
“是。”
夏王哈哈一笑,心中忧虑尽去。这夏王当起来,还是没有幽王舒坦啊。
……
卢宅一座小院里,十几个挎刀汉子在巡守。卢承贵脸色阴沉,带着管家走进来,守卫看到他吩咐行礼。
他走到院中,两扇门吱呀打开。
“老三,你怎么来了。”
卢承贵沉默,两个和他相似的老人对视一眼。一个年长的老人开口道:“是不是唐军打来了。”
“是。”
老人叹口气,道:“你聪明一世,难道看不清局势吗?李唐的天下,谁也夺不走,非要囚禁我和你二哥。”
“你们自由了。”
卢承贵说完这句话,忽而脸色变狠厉,“但是我还没输,看得清看不清又怎样,杜河杀我唯一孙儿,我要他血债血偿!”
“起落兴衰,总归能等到的。”
“我死了再等他衰吗!”
卢承贵厉声说完,大步往外走,“无非我这一脉死绝罢了,关儿死了,这一脉本就要绝了。”
两个老人叹口气,弟弟还是太执拗了。
接下来就看他们了,门阀分投两家,无论谁输谁赢,都能保存下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