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兵在谁手里,谁说了才算
作品:《大唐,我给李二看世界地图》 “将!”
“再将!”
杜河和姜奉在棋盘厮杀,大军在准备攻城工具,刘天易当缩头乌龟,连续两日都不冒头,他这个主帅闲得发慌。
“总管厉害,末将输了。”
杜河一推棋子,笑道:“明明车走两步可反将,你小子哪是下棋,分明下的人情世故,不玩了。”
姜奉见被拆穿,嘿嘿两声笑。
“棺材都准备好了?”
“好了,一共十五副。”
杜河大感诧异,“这附近都没人,你上哪弄那么多。”
“活人没有,死人多的是。”
杜河顿时无语,这小子刨坟去了。不过他也没意见,自古兵过如篦,打仗刨几个坟算什么事。
“侯爷,营外有人求见。”
“谁?”
一个部曲探进头,低声道:“说是卢家的人。”
卢家?
杜河陷入沉思,幽州现在八门封闭,但以卢家的势力,送人出来不是难事,但他们找自己做什么?
姜奉道:“难道是投诚?”
“不——”
杜河顿时明白来人目的,这是看大事不妙,想分投唐军了啊。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这是门阀基本操作。
但他不打算惯着,河北死那么多人。卢家一脉就想还清,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告诉他,洗干净脖子等本帅。”
“诺。”
姜奉低声道:“卢家想分投?”
杜河赞许看他一眼,营平四军中,李知孙卫昭粗中有细,但目光略浅。惟有姜奉谨慎果敢,未来最具潜力。
“不用管他,兵在谁手里,谁说了才算数。”
“是。”
门下再次响起部曲声音。
“侯爷,台子搭好了。”
杜河心中大乐,催促道:“走,去玩玩。”
幽州南门下,一个宽大的祭台搭好,各府将军闲得没事,早早在等候。杜河到时,乌泱泱围着一片人。
城头上,夏军也在指指点点。
“都督,要祭旗嘛?”
杜河笑道:“跳大神。”
“啊?”
诸将都是一脸震惊,这不是攻城战么,怎么跳上大神了。联想到归义城的破法,脸上惊疑不定。
“不许迷信啊,我吓吓他们。”
杜河说完,好整以暇的换道袍。这玩意是姜奉从一个道观搜来的,破破烂烂不说还没洗,一股味儿呛人。
“你就不能洗洗嘛。”
听到他抱怨,姜奉一脸委屈。他就顺手薅来的,谁知道你要用。
他走到祭台上点燃三支香,又撒两把黄纸。寒风一吹,整个南门都是黄纸,一排排守军惊疑不定,探出脑袋细看。
“尔等倒行逆施,有违天意,本帅请下天雷,三日之内必破城门。”
他脸上正气凛然,加上散着的头发,更显诡异。守军一片喧哗,民间都传杜总管请天星相助,才破了归义。
难不成幽州也要步入后尘?
杜河看到他们反应,咬着牙憋笑。他玩心上来,左右各踏七步,手指竖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王拓持盾护在身边,听到他台词一脸好奇。
“都督,左零右火是哪路神仙?”
“电仙。”
杜河憋出两个字,不再理他,专心跳大神。只见他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正步急踏,忽而伸手一抹,木剑上燃起火光。
城墙上也响起惊呼。
“妖人!”
“快去请夏王!”
很快,刘天易在城墙冒头。杜河心中暗笑,把火剑舞了几圈,眼见火快灭了,才施施然退到后台。
身后诸将一脸惊疑,目光带着敬畏。
“坟头刨的磷,哦,就是鬼火。”
杜河亮出手中铁片,木剑上涂磷,铁片一摩擦就起火。听到他的解释,众人脸色这才恢复正常。
“吓某一跳,以为真能凭空生火。”
“都督,这是什么原理。”
杜河一边脱衣,一边笑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解释清楚。”这太复杂了,给他们去个魅就行,否则将来打仗,难免被对手糊弄。
“夏王不是傻瓜,这有用吗?”
秦怀道表示怀疑,能起兵造反的人,有几个信神佛。更何况刘天易杀人无数,心智远非愚民能比。
“只要士兵信就行。”杜河收拢头发,抓着衣服问道:“谁想上去玩,抓紧时间,等会刘天易跑了。”
众将纷纷意动,军中不打仗实在无聊。王拓拿着衣服,却被孙卫昭一把抢过,他穿的跟大马猴一般,喜滋滋去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王拓连连顿足,杜河笑而不语。
刘天易信不信不重要,只要底层大头兵信了就行。等炸开城墙,他们会自动脑补成天雷,抵抗意志大幅削弱,能避免很多唐军战死。
孙卫昭在台上跳了一会,城墙露出许多床弩。
刘天易指着祭台,一声令下。
“嗡……”
弩声不绝于耳,许多黑乎乎的东西劈头盖脸。孙卫昭赶忙往后跑,好在床弩没什么准头,都射在祭台周围。
“娘的,贼子太缺德了。”
孙卫昭怒骂连连,在他肩上,还搭着一块麻布,上面隐隐有血迹。一股难闻腥味在城下蔓延。
“这是……”
姜奉嗅着味道,连忙后退,“妇人的月经布,还有黑狗血,呕……”
“都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孙卫昭连连抱怨,诸将都离他远远的,这厮身上味太重了。
杜河哈哈一笑,“雷法是阳,月事属阴,他们想以阴破阳。大事可成了,现在就看你挖洞挖的如何了。”
刘天易想以迷信破迷信,却是反为天雷背书。
将来城墙被破,守军更坚信唐军有天雷了。
“撤,回去睡觉!”
……
看着城墙下唐军缓缓撤去,守军们都松一口气。刘天易却眉头紧锁,杜河这厮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盯好他们,有情况立刻汇报。”
“诺。”
……
卢氏宅院,三个主事人对坐。
“他拒绝了会面。”
“是啊,连条件都没开,这是要清算啊。”
听到两个兄弟的话,卢承贵脸色阴沉,冷冷道:“无所谓了,我是主谋,把我交出去就是。”
卢家大爷叹道:“就怕他不肯。”
“两位兄长还是委屈一下。哼,幽州何等坚城,他拿得下才怪。老夫已命族中子弟,全力支持守城。”
两位老人缓缓离开,走向属于他们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