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他身边

作品:《对头死后TA被内推进了地府

    殷将阑被鬼气一吹,身子抖了抖,他推开身上的思来,下一秒便对上从昶那张死鬼脸。


    殷将阑没打算理会从昶,他之前心里的那点愧疚现在因为从昶这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居然觉得从昶会伤心?


    这狗比什么时候在自己这边落过下乘,有时候他骂得比自己还狠,殷将阑真觉得自己是因为快要死了,心都变善了。


    思来不知这包间里多了一个鬼,他看到殷将阑打了个寒颤,连忙关切问道:“澜哥,你是不是冷了?我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吧。”


    “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呃。”


    思来调试空调的温度,突然听到身后的殷将阑发出一声闷哼,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结果眼前的景象让他久久难以回神。


    “澜哥?”


    殷将阑身上的衬衫领口大敞,银色链条的长度刚刚好将那一点红圈入其中,太阳吊坠只露出一点尖尖,让人有种想把整件衬衫都扒下来的冲动。


    思来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殷将阑,但他的脚像是被什么固定在了原地,一步都无法挪动。


    殷将阑怒视自己身前的从昶,从昶仗着思来看不见,他狎昵地挑起殷将阑的下巴,殷将阑调动力量才勉强与从昶的手劲儿抗衡。


    从从昶胳膊下的缝隙看过去,殷将阑能清楚地看见思来错愕又带有渴望的眼神,他咬紧了牙关,“思来,你先出去。”


    思来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第一反应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给殷将阑下了药,要不然殷将阑也不会好端端就成这样了,“澜哥,我没给你下药。”


    “你先出去。”


    思来以为殷将阑是忍得脸色涨红,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爱慕,“澜哥,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就我不行呢?澜哥,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了,我……”


    殷将阑一边要与从昶这个狗比的力量抗衡,一边还要出声安抚思来,他刚张嘴准备将思来劝走,从昶便将大拇指卡了进来,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看他多可怜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我帮帮他吧。”


    从昶夹住殷将阑的舌头,殷将阑意识到从昶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从哪里调动的力量突破从昶鬼气的桎梏,一把将从昶从自己身上推开。


    由于张嘴时间不算短再加上角度温度,殷将阑及时闭嘴还是不可避免有口水溢出,他随手抹掉,脸色阴沉,“滚出去!”


    思来被吼得一震,对上殷将阑难看的脸色,顾不得再说什么,连忙将自己的衬衫扣子扣好离开了包间。


    殷将阑怒视着从昶,“我说他没说你吗?从昶,滚出去!”


    从昶摊开手掌看了眼,他没理会殷将阑的警告,而是慢悠悠地坐在了殷将阑的身边,“开个玩笑,你生气了?”


    “滚!”


    “我滚了,你怎么办?自己打出来吗?”


    满腔的愤怒因为从昶这句浑话而被消了大半,殷将阑不可置信地看着从昶,他顾不得自己衬衫还敞开着,默默移动身体往沙发角落里移去。


    从昶注意到殷将阑的小动作,他勾了勾嘴角,趁着殷将阑还没完全移到角落,自己先闪身到角落里,等殷将阑靠近,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的怀里。


    等殷将阑意识到不对劲时,他已经被从昶彻底控制,挣扎之间,他身上摇摇欲坠的衬衫彻底从殷将阑肩头滑落。


    “从昶!”


    “我在呢。”从昶掌心按上**的肩头,冰凉的触感让殷将阑身子一颤。


    “从昶,你到底怎么了?你别闹了,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要用这种彼此都恶心的方式吗?”


    殷将阑是真的搞不清楚从昶是怎么了。


    甚至他有种两人处境对调的感觉,从昶没死的时候,他偶尔要是有兴致倒是会这么恶心从昶,但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亲密接触,因为从昶从来不会让他离自己太近。


    但自从从昶做了鬼,殷将阑发现,从昶失去与人交往时应有的分寸。


    身后久久没有传来从昶的声音,殷将阑提心吊胆地回过头去,发现这鬼靠在自己的肩头睡着了。


    睡着了?


    殷将阑看着闭着眼睛的从昶有种说不上来的乖巧,要是按照往常他必定是要将从昶叫醒然后好好奚落一番。


    但他现在却不敢动了,潜意识里告诉他,睡着的从昶比醒着的从昶更安全。


    不过,鬼需要睡觉吗?


    这是个好问题。


    鬼不需要睡觉,从昶不是睡着了,而是在进入了疗养鬼魂的阶段。


    池淮比从昶强了不止一个阶段,他受伤之后没有待在地府疗养而是来找殷将阑,不是因为真的想找殷将阑算账。


    而是他有一种本能。


    想要去到殷将阑身侧。


    在看到殷将阑与思来的亲密接触后,从昶又想到了那个老鬼对殷将阑做出的事情,为什么这些东西总是要觊觎别人的东西。


    人死之后会放大很多情绪,例如背叛、绝望、悲伤,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死后会立马转换为厉鬼的原因。


    但也有一些情绪,很小,小到鬼魂本身都察觉不到,直到某一刻爆发出来,本能会迅速攻占理智。


    这种情绪叫做嫉妒,叫做占有。


    殷将阑听完牛头的解释,久久没有回过神,“你说,从昶对我有呃……这两种情绪?怎么可能?”


    “这种情绪不是很正常吗?一个人看到好看的东西就会产生占为己有的情绪,但又会因为这样东西是别人的而产生嫉妒,也可能伴随对自己的无能以及责怪。”马面尽职尽责地给殷将阑解释着。


    牛头补充道:“你是新人,他是新鬼,很多事情还需要你们去磨合,去探寻,人道,鬼道,牲畜道,神道,其实万变不离其宗,大家都一样。”


    “哦。”殷将阑听到马面的解释,成功驱散了心头萦绕的异样感觉,从昶只是犯了每个鬼都会犯的错而已,不需要大惊小怪。


    “你在这儿啊,叫我好找。”


    殷将阑寻声看去,黑无常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过来,“怎么了?”


    “有任务啊,新鲜的,热乎的。”


    殷将阑接过档案袋时还有些激动,毕竟这种灵异事件他只在影视剧里看到过,这次自己要亲自处理,肾上腺激素指标急速飙升。


    “档案留着跟从昶一起看吧,他在你家等你。”


    “我家?”


    黑无常揽住殷将阑的肩膀,将他搂到一处角落里才停下,随后在殷将阑耳边说了些什么,殷将阑闻言勾起一抹笑,他撞了下黑无常的肩膀,“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我送你回去。”


    黑无常的送人方法比牛头马面温柔很多,比从昶那疾风电掣的方式稳重许多,几乎是一眨眼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殷将阑正找从昶的身影呢,手中的档案袋便被从昶抽走了,“下次你能出个声儿吗?”


    “……”


    殷将阑没指望恢复正常的从昶会搭他的话,好在这人也没打算独享资料,从昶坐在沙发上,将资料在茶几上摊平,档案袋里一共就几页纸,两人分开看再互相交换,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任务。


    “地缚鬼?这种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这种一般都是对故去之地有执念的鬼魂化作的吧。”


    “嗯。”


    殷将阑瞥了眼从昶,这人这会儿倒是正常得很,惜字如金,又恢复到生前那个看似正经的从队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明天正午。”


    殷将阑又瞥了眼从昶。


    从昶放下资料,“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黑无常说你阴魂还不稳,要避免太过正气的地方,要不然,改到下午?”


    “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我了?”从昶颇为稀奇地看着殷将阑,“你之前不是还找了个小丫头让我魂飞魄散吗?”


    “那不是试试吗?”殷将阑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问题,从一开始他就没觉得这事儿能成,顶多就是想吓唬吓唬从昶,最后还不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那被附身的感觉,殷将阑可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用不着你多虑,我不至于为了一次任务把自己搞死。”


    殷将阑伸了个懒腰,“是是是,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破案能手从昶大队长,是我这种小草民多虑了。”


    定好了时间,殷将阑看了眼客厅上的挂表,晚上十点半,嗯,这个点儿他应该坐在某个狐朋狗友的场子里看着一群小可爱们热舞或者是听一群人围着他哄着他豪掷千金。


    纸醉金迷的生活啊。


    殷将阑又又瞥了眼从昶,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货在,还是不要触他霉头了。


    没想到他这个浪荡公子会调整作息竟是因为一个鬼。


    这个鬼还是他的死对头。


    多想无益,殷将阑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朝自己房间里走去,他丝毫不担心清醒的从昶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准备开口赶走从昶,这鬼想走就走了,开口又要吵架。


    他手刚摸上门把手,身后便传来从昶的声音。


    殷将阑的瞌睡瞬间飞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从昶,“什么?你再说一遍?”


    从昶神情平淡,但没有要再说一次的意思,殷将阑这人最会顺杆爬,眼珠子一转从昶就知道这货没好话。


    在殷将阑开口之前,他挥了挥手,将殷将阑推到房间里,顺便还帮殷将阑关了上门。


    可即便如此,这门仍没阻止殷将阑的大嗓门传播,“什么?我刚刚没听错吧,从队是跟我说对不起了吗?!”


    从昶额角微抽,他觉得自己刚刚脑子应该是抽风了,否则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会被殷将阑耻笑的话来。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从昶从来说得起。


    殷将阑没皮没脸地将房门打开,整个人趴在门框上,“从队,可以再说一遍吗?我刚刚没听清。”


    “想得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