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爱我(一)

作品:《对头死后TA被内推进了地府

    殷将阑被从昶与李栗栗夹在中间,当然李栗栗看不见从昶,她只能感受一阵阵的冷风往她领子里钻,她忍不住拢了拢外套,“这鬼可真不能小觑,还没进去,我在这儿就感受到鬼气了。”


    殷将阑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


    身旁从昶持续散发着鬼气,即便是从昶的契约者,他都有些受不住这冷气,忍无可忍的他抬脚踢了下从昶,从昶淡淡地瞥过来,那眼神意思似乎在说干什么。


    殷将阑使了个眼色,从昶当做没看见,又把头扭过去了。


    无可奈何之下,殷将阑只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将李栗栗打发走。


    “暖宝宝?”从昶调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暖宝宝可抵抗不了鬼气的冷。”


    殷将阑白了眼从昶,“你也知道啊,你就不能收收你的鬼气?瞅瞅给人家小姑娘冻成什么样子了?”


    “呵。”从昶对此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殷将阑现在一头两个大,李栗栗不知道怎么找到他这儿的,口中念念有词还非要跟着他,赶都赶不走,身边这鬼又不知道怎么了,还闹起脾气来。


    他宁可从昶讥讽着跟他说两句,也不愿意被这种阴阳。


    “我说。”


    “别说。”


    殷将阑恨恨地咬牙,“从昶,你做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反复无常吧,怎么做了鬼开始斤斤计较了。”


    从昶抬了下眼皮,那眼神似乎在嘲讽殷将阑是个傻子,看得殷将阑极为火大。


    “从昶,我愿意这么配合你,已经算是我好脾气了,要不是这契约,你以为我会这么听话地陪你来搞什么鬼吗?别蹬鼻子上脸啊!你再这样,我抽你。”


    “她为什么在这儿?”


    殷将阑听到从昶这话,愣了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从昶可能是在不爽,他的目光落在从昶硬朗的眉心上,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从昶此刻皱着眉,许是因为他成了鬼,皮肤有种诡异的白,那浅浅的痕迹越发不显。


    “你不会以为是我叫她来的吧。”


    “所以她为什么在这儿?”


    从昶重复这句话,似乎要对李栗栗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要个答案。


    “我怎么知道?”


    “所以……”


    “别他么所以了,不想她跟着,现在不就是甩掉她的时候,直接进去。”殷将阑懒得跟个鬼辩论这个,自从上次的小插曲发生,他算是知道了,做人的从昶跟做鬼的从昶是两个物种。


    唯一的相似性,大概就是看不惯一个叫殷将阑的人类吧。


    从昶被殷将阑推着往别墅里去,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卸了力,就这么任由殷将阑推进了别墅中。


    这栋别墅与旁边的别墅不太一样,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废弃很久的,殷将阑来之前还特意找人要了这栋别墅的钥匙,他正准备开门呢。


    从昶直接穿了进去,殷将阑嘴角微抽,他掏出钥匙对准锁眼一边捅咕一边嘟囔着:“会穿墙了不起啊,切。”


    下一秒,门从里面打开了,殷将阑那声“切”正好给从昶的白眼配了音,这搞得好像是殷将阑自己鄙视了自己。


    “靠!”


    “请进。”


    殷将阑:“……”你不要搞得这好像是你家一样。


    别墅里的布置倒是比殷将阑一开始想象中得要很多,他本来都做好了一股子灰尘味连打喷嚏的准备。


    “这房子还挺干净,灰也少。”殷将阑弯腰在沙发上摸了一把,指腹上的灰尘几乎可以算作没有,没有防尘套还能这么干净,一定是有人打扫。


    说不定不是人,鬼也可能。


    “他还挺珍惜这房子的。”殷将阑刚抬头迎面就撞上一股浓烈的鬼气,那鬼气在离他还有一指的距离分散开来,随后将他笼罩其中,殷将阑不解地扬了扬眉。


    从昶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下,“防止你拖后腿。”


    殷将阑难得没对从昶发火,毕竟人家说得是事实,除祟这种事情,最后还是要从昶来动手,说白了,这生体就是除祟的引子,就像是警察要讲究证据办案,鬼差要除祟也要找到阴鬼的破绽。


    只有沾染了生体气息的阴鬼,鬼差才能除去,而阴鬼自有一套去除生体气息的方法,不过这需要时间,所以后来为了更高效地去除滞留在阳间的阴鬼,鬼差都会找个合适的合作人选,合作起来事半功倍。


    上次从昶之所以单枪匹马来找池淮的麻烦,就是因为池淮打入殷将阑体内的那缕鬼气沾染了殷将阑的气息,要不然从昶是没有办法除掉池淮的。


    虽然,最后确实也没除掉。


    但从昶不认为那是自己实力不行导致的,而是将其归结为殷将阑拖后腿,所以这次一进来,他就将殷将阑纳入自己的鬼气保护之中,这样他一会儿就可以心无旁骛地与池淮斗了。


    殷将阑摊摊手,“所以一会儿我只需要接近那鬼,将我的气息沾染到他身上就好了是吧。”


    “嗯。”


    “OK,那你开始找鬼吧,我跟在你身后。”


    工作状态的殷将阑一句废话都没有,乖顺的样子让从昶不自觉地挑了下眉,他想着,如果殷将阑一直这样听话,倒是会好调教很多。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殷将阑跟着从昶来到了二楼,期间一切正常,正常到让殷将阑不由得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鬼,“从昶,你感受到另一个鬼的鬼气了吗?”


    从昶摇摇头。


    “他不会是跑了吧。”


    “他是地缚鬼。”


    “哦,对哦。”殷将阑双手环胸靠在墙边,“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躲进了这房子里啊。”


    从昶与殷将阑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很有可能,从昶眼神示意殷将阑后退,他准备释放鬼气将这个房子从地下开始探查一遍。


    从昶正准备开始,余光看到殷将阑还靠在墙边,“稍稍。”


    等了几秒,殷将阑没说话。


    从昶皱起眉头,“殷将阑。”他走过去触碰殷将阑的身体,殷将阑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毯上,他诧异地看着只剩下一副躯壳的殷将阑,“什么时候被抽走了生魂?”


    还好刚刚他用鬼气不止笼罩了殷将阑的身体还笼住了殷将阑的生魂,目前他还没感受到什么波动,殷将阑的生魂应该还是安全的。


    殷将阑迷茫地看着自己所处的空间,他不是还靠在墙边上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这儿了,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布置,疑惑爬上眉眼,他这是穿到古代来了?


    他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发现周围空无一人,“从昶?”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殷将阑便不说话了,他小心翼翼地朝着一旁的窗户走去,他每走一步,地板便发出“咿呀”的响声,听起来渗人得很。


    殷将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朝窗户外面看过去,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贴脸杀,结果什么都没有,窗户外正常得很,但又不正常。


    别墅前的那条小道变成了街道,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只是穿着有所不同,男人穿着大褂,偶有穿着西服样式的人路过,女人则是穿着棉布花裙或者是蓝色的学生裙。


    “我这是穿到了民国?”


    “来者是客,喝一杯。”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殷将阑一激灵,低哑的笑声似是通过墙壁传出来的,带着几分空灵,又带着几分沉重,殷将阑没听出来什么威胁与恐吓的意味,于是深呼吸着转过头去。


    “老爷子,是您啊。”


    这一转过去,殷将阑看着池淮,心下:呦呵,是个见过的鬼。


    看来看影子分辨鬼已经不是主流了。


    殷将阑坐过去坐在池淮面前,池淮见他自来熟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你不怕我吗?”


    “您不是要请我喝茶?总不能喝完茶就把我嘎掉吧。”


    “有可能哦。”


    殷将阑刚刚递到嘴边的茶一时间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茶盏放下了,防鬼之心不可无啊。


    “您还挺有情调的,把这儿布置得挺好。”


    “我生前住在这儿。”池淮没计较殷将阑没喝茶,他摩挲着茶杯,眼神带着几分眷恋地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


    “没想到这别墅开发之前是个古朴的街道,这开发商真不会做生意,保留下来做个景区不比别墅挣钱?”


    池淮哼笑道:“你是真不怕我啊。”


    “怕不怕也没用啊,不怕能怎么样,怕又能怎么样,我人都在这儿了。”殷将阑这话说得实心实意,害怕不能解决问题,与其让自己沉浸在害怕中,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搞定眼前的鬼。


    “这别墅还没建的时候,这儿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所以也不算是不会做生意。”


    “这样啊,那还挺可惜的。”殷将阑感叹道。


    其实池淮这话一出,殷将阑大概就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便也没有继续深问。


    池淮没再说话,殷将阑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头来说。


    虽然他常被人誉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翘楚,但真见到鬼了,他也就只能跟从昶对答如流了。


    殷将阑面上不急,心里快把从昶骂死了。


    怎么人家的契约都有点附带的联络方式,他们怎么什么都没有,想要联络都没个法子,他得去跟牛头马面反应反应,这很不利于他这个生人的存活啊。


    “你想留在这里吗?”


    “啊?”


    这话题起得突兀,殷将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池淮突然朝殷将阑伸手,殷将阑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被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池淮强制性地扭动殷将阑的脖子,另一只手给殷将阑指了个方向,“那处就是你阳间住的地方,你在这里也可以住在那儿,虽然你在阳间没有对象,但我在这儿帮你找了个媳妇儿。”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殷将阑有种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所以说话时的气断断续续。


    “留在这儿,做这儿的镇民,跟街道上的人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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