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爱我(二)

作品:《对头死后TA被内推进了地府

    殷将阑很想回他一句,留个屁,做个屁。


    但脑袋在人手中,还是要低下头。


    “不好意思啊,我是个gay,你应该不想让你的镇民做同妻吧。”


    这个拒绝的角度太过于清奇,清奇到让池淮都有了些迟钝,他松开了手,坐回到刚刚的位置上,看那模样似乎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殷将阑刚要松一口气,池淮又凑了上来,“那你愿意搬个家吗?东头有一对是同性恋,本来我给他们凑好了,但你长得好看,我可以拆散他们,把你安进去。”


    池淮像是对自己的贴心很是认可,还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殷将阑的脸色一黑,“不了吧。”


    拒绝的话刚刚出口,池淮和蔼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比殷将阑的脸色还要黑,殷将阑看到他发怒,反而松了一口气。


    动手总比听鬼给他介绍鬼gay要好得多。


    “为什么?因为你有对象了?就外面那个无头苍蝇的小鬼?!他不适合你。”


    谢谢,殷将阑也这么觉得。


    殷将阑的脸色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你为什么会把我跟他凑到一起去?”


    “人有鬼气而不亡,只有结契,人鬼结契等同成婚,你还想蒙我吗?”


    “成婚?”殷将阑瞪大眼睛,脸色越发难看,他刚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从昶那家伙要是知道这结契的意思是成婚,肯定不会做的,就算他再怎么想修整自己,也不会拿婚姻来做砝码,这太儿戏了。


    殷将阑看到面前这老爷子这么笃定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这鬼肯定没去过地府,死后一直飘荡在这里,他能知道结契估计也是别的鬼跟他说的,那不会是哪对骗了他吧。


    不过那也不对啊,要是他真遇上了,早被解决了,也轮不到他跟从昶来啊。


    难道是太强了?


    牛头马面一开始就会派他们来这种高强度任务?费劲哄着他们来契约就是为了送他们来死?


    殷将阑在心里把这几种可能性排列了一下,最后觉得这老鬼被人或者鬼骗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至于为什么他还没解决掉,殷将阑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池淮见殷将阑迟迟不说话,也没了刚刚的耐心,他神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狠狠掐住殷将阑的脖子将他往上提起,“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答应留下来,不然我就吃了你。”


    “那真是抱歉啊,我对鬼gay也是有要求的。”


    “那这样的话,你就只能死了。”


    池淮长大了嘴巴,满是皱纹的脸从中间皲裂开来,渐渐形成一个血盆大口,他朝殷将阑咬来。


    殷将阑勾起嘴角,面上没有任何惊慌。


    “从昶。”


    池淮还不明白殷将阑叫从昶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但下一秒他看见殷将阑的生魂之中崩出一缕缕鬼气,那鬼气在房间里盘旋越变越大,最后在殷将阑身侧汇集成一个人形。


    从昶狠戾地盯着池淮,他活动了下手腕,“这次,一定碎了你。”


    话音刚落,从昶便抓住了池淮掐着殷将阑的胳膊,池淮吃痛不得不放开殷将阑,殷将阑半跪在地上,他恹恹地抬起眸,矜贵的脸上多了几分讥讽与肆意,“来,继续跟我狂。”


    “咯嘣”一声,从昶手上用力,池淮的一整条胳膊被从昶生生抽断,那胳膊其实不是胳膊而是鬼气凝结的实体,但伤害却是实打实的。


    从昶上次被池淮打得那么狼狈,这次他来也存着要报复的心。


    “你怎么过来的?”


    “你猜啊。”殷将阑走到从昶身边,从昶随意将胳膊一抛,胳膊没入地板缓缓消失。


    池淮脸色越发难看,他没想到白无常真的将他作为除祟的目标,还以为跟之前一样,只是一个警告而已。


    他将目光落在从昶身上,同样是鬼,他能感受到从昶身上强大的威压,那威压熟悉得很,上面有白无常的气息,看来白无常是铁了心这次要将他处理掉了,否则以从昶的鬼龄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撕碎他的鬼体。


    池淮呼出一口鬼气,平稳心绪,“我们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


    从昶刚想开口被殷将阑按住肩膀,殷将阑眼珠一转,“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是干什么的吧。”


    “……”


    池淮不太想回答,总感觉这个殷将阑贼得很,明明刚刚还在跟他说话聊天,被他压制,下一秒就叫来了救兵,断了自己一条手臂。


    “既然如此,我们能打什么商量呢?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的这一条路啊。”


    池淮:“……”好有道理啊。


    从昶周身的鬼气越发凝实,“不要废话,直接动手。”


    鬼气渐渐凝实成一柄断刀,池淮看到那柄断刀,其震惊程度比刚刚看到从昶从殷将阑身体里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身体还在别墅里,这整个别墅都是我,你要是杀了我,我就带着他的身体一起死。”


    “威胁我?”


    池淮现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就说,威胁到没?!”


    从昶:“……”很想说不,但说不出口。


    快砍到脑门上的刀迟迟没有落下,池淮知道自己说准了,还没等他松口气,肩膀上的疼痛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朝他挥刀的人。


    “你……怎么敢的?”


    殷将阑一脚踩在池淮的脸上,他将断刀扛在肩膀上,那模样跟他平常贵公子的模样大相径庭,看得从昶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殷将阑,真够劲儿啊。


    “威胁我?嗯?你知不知道威胁我的人,都去下地狱了。”断刀的刀背拍着池淮的脸蛋,“你不想死是吧,来,我给你一条活路。”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吗?”


    “是啊。”殷将阑弯腰靠近池淮,一人一鬼的距离变近,看得一旁的从昶很是不爽,他动了动指尖用鬼气在殷将阑腰间圈了一圈,以防止意外发生。


    殷将阑余光瞥见腰间蠢蠢欲动的鬼气,扯了下嘴角,随后专心与池淮说话,“你是要死的,但是他可以活啊,我们的目标只是除掉地缚鬼。”


    “你!”池淮瞪大了眼睛,震惊于殷将阑怎么知晓这件事情的。


    殷将阑指了指从昶,“正儿八经的鬼差都没影子,你这个孤魂野鬼哪来的影子啊。”


    池淮身上鬼气突然爆涨,从昶见状立马将殷将阑拉回到自己身边,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废话开始动手,断刀重新回到从昶手中,他挥舞着切断乱蹿的鬼气,以防止伤害到殷将阑的生魂。


    殷将阑刚刚凑那么近不光是为了踩池淮的脸,主要是为了将自己的气息沾染到池淮身上。


    跟恶鬼谈生路,殷将阑还没那么圣父。


    而且他刚刚说得句句属实,威胁过他的人,早就去投胎了。


    由于池淮的鬼气被持续消耗,这幢古色古香的房子慢慢发生了扭曲,池淮四散开来融入到房子里消失不见。


    从昶退回到殷将阑身边,他本想故技重施将鬼气笼罩在殷将阑周身,但想到之前殷将阑莫名消失,让他废了好大劲儿,最后翻阅了人鬼契约手册才找到了两人的联系方式,要不然他还在外面那块找着呢。


    这次他索性直接搂住殷将阑的腰,将整个人按进了自己怀里,这是个保护意味很强的姿势,从昶有时候出任务对被保护人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所以他也没觉得不对劲。


    但被保护人殷将阑就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非得是这个姿势吗?”


    “你想再被拖走,拖我后腿吗?”


    “那不还是你保护不到位?”


    “嗯,所以现在保护到位了。”


    殷将阑有些无语,“你这样我都看不到路了,还有,我一直弯腰很累的。”


    两人身高本就没差多少,从昶也就比殷将阑高出了半个额头,殷将阑要蜷缩在从昶怀里,势必要弯着腰才能完成这个动作。


    从昶低头看了一眼,点点头采纳了殷将阑的意见,就在殷将阑以为自己要从从昶怀里解脱的时候,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从昶单手抱了起来。


    这意味着他整个人坐在了从昶的胳膊上。


    啊喂!他并不想成为干将莫邪好吗?!


    Excuse me啊!难道这个姿势会比刚刚那个姿势好到哪里去吗?


    “从昶,你丫的是故意的吧!”


    “别说话,我要动了。”


    “动个屁……啊……”


    从昶说动就动,为了适应扭曲的空间以及躲避躲在空间内部攻击的池淮,他只能不停地闪身,这就苦了殷将阑,闪到最后,殷将阑不得不主动搂上从昶的脖子。


    这姿势,他又要弯腰,甚至比刚刚那个动作弯得更弯。


    殷将阑心情很复杂,他刚刚折腾个什么劲啊!不对,这都是因为从昶这个狗比克他,想当初他多么光风霁月的公子一枚啊,现在……呕……他怎么有种初代干将莫邪的感觉?


    “等……等一下,从昶,你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吐你身上了。”


    从昶听到这话瞬间停下来,并把殷将阑放在一边,“吐吧。”


    那样子仿佛在说,吐完继续。


    殷将阑也不敢扶墙,只能蹲在地上呕着,干呕了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生魂状态,他能呕出来什么?他的灵魂吗?


    那可不行,他这么有趣的灵魂怎么能浪费在这儿。


    想到这里,殷将阑大口吸了起来,要将自己呕出去的魂气儿吸回来。


    从昶不明所以,满脸疑问。


    “你干什么呢?”


    殷将阑懒得跟从昶解释,其实他主要也不是为了他那点魂气儿,主要是从昶那个闪身法,他是真的吃不消啊。


    而且从昶平常那么善解他人意的人能不知道他难受,这狗比绝对是故意的。


    当然殷将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儿吸着,池淮的攻击不知何时就会出现。


    就在殷将阑想着再吸最后一口就起身的时候,他吸回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一张长相姣好的鬼脸直直地朝殷将阑的脸飘来,那速度之快,殷将阑甚至都来不及收回自己撅起来的嘴巴。


    殷将阑内心无能呐喊: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