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来没打开过。


    主要是奶奶和韶华变着法子给她买这,买那。


    她自身物欲不高,且财还不能过高。


    因此顾卿言有多少财产,她是不清楚。


    不过别说顾卿言有多少财产,就她自己直播账号上有多少个零,她也不清楚。


    沈望舒一边打开保险箱,一边开口道:“像我这种不掌握家里财政大权的,说出去肯定会被吐槽。”


    顾卿言则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的生活重心不在于这些身外之物。”


    沈望舒打开了保险箱,里面只有整整齐齐地放着的两封信。


    其中一封还特别眼熟。


    她将那封信拿了出来,看见熟悉蜡封的时候,才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卿言:“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顾卿言挑眉,理直气壮:“我找司雪要的。”


    沈望舒将另外一封信拿了出来。


    信很陈旧,上面还有残留干涸的血迹,不太完整,像是被火灼烧过,破损了不少。


    字体略显凌乱,仿佛是很着急在写出来。


    跟顾卿言的字体很像,但却又看起来更稳重,更具个人风格,仿佛能透过这封信,看见一个古板的老人。


    敬启:


    我是未来的你,在彻底验证玄学存在时,我发现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一儿一女,可惜他们在产后当天就身亡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这辈子从未娶妻,也从未有过女人。


    唯一能生孩子的情况下,便只有上太空之前,留下的那些。


    只是时年已久,世界混乱,再也无法寻找当年的真相。


    五十岁时,研究院来了两个奇怪的东西,干瘦的,木乃伊似的,将研究院所有人都杀了,他们有个名字——鬼曼童。


    这个世界,不止一处发生这样的事。


    每天都不少人死于非命。


    有一种未知生物的物种,他们如强盗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这一生致力于科学研究!


    时至今日,却对这种生物束手无策,他们不怕热武器,甚至连热武器基地,也被他们摧毁。


    甚至还有内贼,在迎接那些生物。


    家乱,国毁,四处都在死人,无处可逃。


    沈望舒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些痛苦的记忆球。


    信件下方,被灼烧过。


    只有寥寥的几个字。


    记忆……研究……世界重……


    灵宠……女……


    我赌上一切,信他……


    时间不够……


    那些被灼烧过的字体,越来越凌乱,仿佛正写着,就面临着危机。


    沈望舒看着信上面的那些血迹,呈喷射状。


    她心突然绞痛。


    一双手从她身后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双肩。


    她听到顾卿言的温声安抚:“没事的,上面说五十岁才开始爆发,我现在还不到三十岁,还有二十年,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更何况,现在已经改变了,他没有娶妻,我有你了。”


    “而且他年过半百才发现鬼曼童的存在,我们现在已经从源头控制了。”


    “望舒,没事的,一切都会改变的。”


    沈望舒将相机递给了顾卿言:“这里都是我在异界里录下来的记忆球,你自己看吧,不过你的记忆球我实在找不到,我对你的气运很敏锐的,但是那些记忆球上都没有。”


    “让人给我多采购几台相机,全方位的录制,还有充电宝什么的,里面没有充电设施。”


    沈望舒尽量多讲一些废话:“还有啊,录制下来的东西,你再派一些可靠的人记录,可能会对这个世界的未来有所帮助。”


    “让我再想想。”


    顾卿言就看着沈望舒,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沈望舒想不到了,她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那封信往身后藏:“我现在有些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人还没起身,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抓住。


    顾卿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望舒凑上前,亲了一口,她知道,自己这招屡试不爽。


    再辅以撒娇使用,绝对好使。


    但这次她还没有开口,顾卿言的手指就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沈望舒,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透着威严,他不苟言笑,是沈望舒还没认识他时那副很凶的模样。


    沈望舒的泪珠子说掉就掉:“你凶我。”


    “顾卿言,你凶我。”


    这些泪珠子化成无形的手,将顾卿言的心脏揪紧,死死地掐着他的心脏,都要疼到呼吸不畅。


    孕妇受孕激素、雌激素的增加,容易影响情绪,导致情绪波动大。


    顾卿言想要哄着的,但现在是原则性的问题。


    他必须在今天解决这封信。


    不然谁知道这小脑袋瓜子整天在想什么东西。


    顾卿言缓和一点音量:“我没有凶你。”


    “你有,你都不笑,你还连名带姓喊我,我好难受,头也难受,鼻子也难受,肚子也难受,哪里都难受,骨头还疼,你还凶我。”


    顾卿言退后一步:“好好好,你去休息,但是这个,先给我保管。”


    沈望舒藏在身后的信,被他拿走了。


    她更哭得不能自己了。


    音量也没有控制。


    那些看记忆球堆积起来的伤心,全部都抒发了出去。


    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啊。


    于是被顾卿言用借口哄走的奶奶,半路回来拿个东西,大门都还没迈入,就听到二楼传来沈望舒可怜巴巴的哭声。


    龙平莹和顾正德两人,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一人拿着警棍。


    一人拿着防爆盾牌。


    健步如飞就往二楼跑。


    看见顾卿言时,顾正德一警棍,毫不留情就捅了过去。


    龙平莹举着防爆盾牌,将沈望舒死死地护在身后。


    顾卿言猝不及防间,腰被电到发麻,他极度无语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你们这是干什么?”


    龙平莹怒道:“我还说你这是干什么?一整天都把望舒藏在房间里,还支我们出去,你才是想干什么?”


    顾卿言捂着自己的腰:“我还能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你不能干什么?那你把望舒弄哭,好好的一个女孩,给你生儿育女就不错了,你还弄哭人家。”


    顾卿言看向沈望舒,就见这小没良心的,在那止住了哭,甚至还有点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