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每一秒都在煎熬
作品:《欺负我?那我可要请你去地府坐坐》 咱们还没见面那会,你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来,你给我仔细想想,到底哪里没给我面子。
三。
二。
一。
想到了吗?
你肯定没想到。
我不过是让刘策给你打了一笔钱,你就报警。
明明都有转账显示,你还要报警。
我记着呢。
记到现在!!!
顾卿言深吸一口气,他沉默地摘下眼镜,仔细地擦拭着。
傻子。
大傻子。
他当然看见了转账的账号。
他不过是好奇,这个突然出现在韶华身边的人。
他们的第一次视频会面,就是沈望舒在医院,跟小可怜似的眼睛红红的。
仿佛是被丢弃的小猫,找不着回家的路。
还一脸被他吓到了的模样。
他也没这么凶。
还记仇。
有本事睁开眼跟他说,要他道歉,要他写检讨,要他跪榴莲跪键盘,要他做什么都行。
而不是偷偷摸摸背着他,说记仇。
顾卿言将眼镜重新戴上。
他接着看下去。
为了活下去,为了要你的气运,我只是想蹭蹭,没想到你直接拉我去结婚。
还让奶奶给我办了个新身份。
失策。
大大的失策。
我都还没谈过恋爱就结婚了。
不对。
我没跟你睡过就怀孕了。
好吃亏啊。
宝宝挺乖的,在肚子里都没有怎么闹腾。
如果他们太闹腾了,你要多担待些。
写这封信的时候,你就在我对面工作。
我想象着,到时候你怀里一个,桌子上一个。
一个扒拉着你的眼镜,一个用沾满口水的手,去扒拉你的文件。
然后你会无可奈何。
光是想想就好有趣呀。
要么就是小蛇带着他们飞天,阿黄带着他们遁地,小水带着他们潜海。
到时候闹得个天翻地覆,估计你这个当爹的,得天天跟在他们后面,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见。
希望我能看见,也希望你看不到这封信。
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点悄悄话。
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顾卿言抬头,就见走廊里爷爷奶奶朝着这边,疾步走了过来。
他看着爷爷奶奶,鼻子一酸,又低头看了一眼宣纸上剩下的一页。
傻子。
连这个也算到了吗?
那为什么不给自己多算一点。
连生产都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卿言。”龙平莹欲言又止,她看着抢救室的灯,又看着顾卿言双手的血。
她上前,将坐在凳子上的顾卿言,手压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是对顾卿言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顾卿言说道:“奶奶,我好像理解我妈了。”
段蓝把他们几个丢到一边,跟假死的父亲在外。
他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只是看了一眼,连抱都没有抱。
如果没有他们,望舒会还有时间去布局一切。
可生下他们,望舒也没有任何怨言。
明明这一切都不需要她去承担,她本应该有个明媚的未来。
顾卿言说:“奶奶,我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他们。”
龙平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韶华停好车后,比爷爷奶奶晚了一步上来。
她看着沉默的众人,连自己的脚步也开始沉重了起来。
她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一出生就被送进保温箱里的小人儿,手掌还没成人的手指大小。
顾韶华鼻子一酸,擦了擦眼泪。
脑子里浮现的却是,第一次在司家见到沈望舒的扬景。
她双手双脚锁在了床上。
如果当时她没有去看,她实在想象不出,嫂子会遭受什么待遇。
嫂子都是他们养起来的。
这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居然生出了两个孩子。
顾韶华抽着鼻子。
顾正德拍了拍她的后背,顾韶华红着眼睛看着爷爷,哽咽地喊了声:“爷爷,嫂子还好吧。”
顾正德摇了摇头。
这扬手术做了很长时间。
对顾卿言来说,简直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龙平莹接了一个电话,走廊很安静,远远地还能听到她特意压低的对话。
“总统。”
“嗯,输了很多血,休克了。”
“谢谢总统。”
“好的,再见。”
龙平莹也不想多说话,匆忙跟龙怀梦说完后,从自己的兜里,找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每次医生出来,都给他们带来不好的消息。
每一次都像一把大锤,重重地砸在了他们的心脏处,将他们的心脏砸得个血肉模糊,痉挛地疼。
龙平莹看着窗外。
就见司雪和沈玉宸匆忙往这边跑了过来。
很快,他俩一起上了楼。
跑得这么快,也不见两人气息喘。
司雪走到顾卿言身边:“顾老师。”
顾卿言抬头,目光仿佛没有光,他沉默地看着司雪。
司雪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颓的顾卿言。
第一次见到顾卿言的时候,她还没爷爷大腿高。
当时的顾卿言还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来跟爷爷谈合作。
说是要创办ME。
她印象中的顾卿言,都是无所不能,对一切都掌控在手中,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松弛感。
司雪欲言又止,她看了一眼沈玉宸。
沈玉宸则脸色凝重。
他们看见老骷髅被抓走了,抓走老骷髅的那个东西,还和沈望舒有几分相似。
老骷髅被抓后,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直接入侵了医院。
没过多久,那些东西就全部消失了。
沈玉宸闻得到,这里有着那些东西的臭味,它们来过了这里。
手术室门被打开。
医生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
走廊上等待的人,全部都迎了过去。
医生压力也很大,他们都是国家钦点的团队,个个都是顶尖,本以为只是给一个孕妇生产,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大出血,身上足足换了快十轮的血,才止住了血点。
期间还经历过长达好几分钟的心脏骤停。
还有各种并发症。
他们能做的都做了。
可病人还是有脑死亡的倾向。
他们也不敢断定,只能说得很委婉。
听到医生的话,凝重的气氛,在一点点蔓延。
医生试图缓和氛围:“孩子很健康,各项功能都很好。”
然而医生这句话,却并没有起到缓和氛围的作用。
顾卿言问:“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