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氧气罩，浑身贴满了仪器所需要的东西。


    早上还对着他笑，对着他说笑话，哄他的人，现在就躺在了这里。


    安安静静的。


    顾卿言拉过沈望舒的手，她的手很冰冷。


    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看了她好一会，才说道：“你是被抓走了，对么。”


    “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你被抓到了什么地方，那里有没有吃的？会不会饿到你？”


    “你快点回来，这里一切有我。”


    “你宣纸后面写的那些，我要你回来跟我一起兑现。”


    “好想你，望舒。”


    沈望舒没醒。


    一天。


    两天。


    三天。


    一周。


    两周。


    ……


    一个月。


    各大权威医生来查，都给出一个脑死亡的诊断。


    他们不敢告诉顾卿言本人，只能上报总统。


    总统特意飞过来，亲自去见了顾卿言。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顾卿言瘦了很多。


    顾卿言很忙，看见是龙怀梦后，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忙着：“有什么事？”


    龙怀梦坐了下来：“来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龙怀梦没走，他说：“弟媳她……”


    顾卿言不是没听到医生的窃窃私语，他自从多了一只白猫和一条人鱼后，他耳力好了很多。


    顾卿言打断了龙怀梦的话：“望舒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龙怀梦嘴角一扯。


    有的家属不相信病人真实病情，会臆想出别的来安慰自己。


    龙怀梦换了一个话题：“孩子们都还好吗？”


    顾卿言眉头一皱。


    他没去看过，现在应该还在保温箱里，每天都是爷爷奶奶，还有顾韶华去处理孩子们的事。


    段蓝也回来了。


    只不过他没有回家，不是在研究院，就是去了ME，连总商会都去得少，剩余时间都待在医院。


    龙怀梦一看顾卿言这样，就知道龙平莹说得都是真的，他说：“这是你跟弟媳的血脉，还有啊，那些记忆球里，那些被制造成鬼曼童的……”


    龙怀梦说不下去了。


    最近小白吐了很多记忆球。


    龙怀梦还专门又派了一批人，来处理这些记忆球。


    他们看见的是一个未来文明崩塌的世界。


    有东西入侵他们的世界，从孩子开始，接着围剿所有有点道行的门派，足足潜伏了几十年。


    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步一步将他们气运强大的人吞噬。


    然后肆无忌惮，如同强盗般掠夺。


    并且很多记忆球里出现的灾难，现实也一一实现。


    玄月的直播间还在开。


    不过有时候是司雪。


    有时候是沈玉宸。


    沈玉宸连陈玉的马甲都不要了，每次直播，解决事情，然后匆忙下播。


    办公室里。


    传来两声。


    ——叮，您的特别关注玄月，已开启直播。


    ——叮，您的特别关注玄月，已开启直播。


    顾卿言听到这个声音，心如刀绞般。


    龙怀梦则说道：“今天又是谁直播啊？你怎么不给他们再分一个账号？”


    顾卿言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龙怀梦吃了个闭门羹，他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国之统，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敷衍过。


    顾卿言一边工作，一边将手机放在一旁，并将直播的声音开得很小。


    一个月了。


    网上没有任何有关玄月的消息。


    粉丝都很好奇玄月现在的情况。


    还有人扒出玄月现实中的身份。


    一个司家的保姆，现身说法。


    她说：“我当时在司家做事的时候，就觉得这娃娃不简单，她到15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连吃饭都得喂，更别说穿衣洗澡了。”


    “结果15岁之后，突然就像是清醒了过来一样，没有读过书的她，过目不忘，跟文曲星下凡似的。”


    “三年时间，从一字不认，到考上了状元。”


    “她一定是下凡来拯救我们的。”


    “哎呦，司家对她可不好了，让她吃剩饭剩菜，还经常让她挨饿，她是我养大的，我能不心疼么，但是司家看她清醒后，就把我给辞退了，我们佣人做的事情，全让她去做。”


    “唉，她一定是下凡来历劫的。”


    “你们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被司家辞退后，都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司家破产，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于是玄月是下凡来渡劫这个话题，霸榜了好几天。


    功德庙也越来越多人去还愿。


    被沈望舒救过的，或是陪同亲人一起来的。


    也有纯粹是她的粉丝。


    小白很喜欢待在那个地方，说都是属于望舒的信仰之力，很纯粹的力量。


    待在那特别舒服。


    之后沈玉宸和司雪直播帮助过的人，也都去了功德庙还愿。


    这是他们两的要求。


    当时沈玉宸和司雪要账号的时候。


    司雪说：“我们是玄月的接班人，自然要用玄月的账号，而且师父也说了，会有玄月二号，三号，替他们解决事情。”


    司雪指着沈玉宸：“沈玉宸是玄月二号。”


    沈玉宸点头：“嗯，司雪是玄月三号。”


    司雪接着说：“再说了，万一现在师父就要信仰之力呢。”


    沈玉宸跟捧哏似的：“是的，我们总能帮得到一点的。”


    在沈玉宸和司雪一唱一和间，顾卿言就将沈望舒的账号，交给了他们。


    司雪进步很快。


    拿着沈望舒给她的符箓本，一点点学习，肉眼可见的进步。


    甚至连传送符也能画出来了，就是产量太低。


    沈望舒以前随手一画，一天只要不累的话，可以不停地画，完全不用担心产量问题。


    司雪一个月才能出来一张。


    于是鬼屋的符箓，价格在上涨。


    实在是——供不应求。


    龙怀梦坐在顾卿言的办公室里，看着直播间里，沈玉宸解决了一只引路鬼。


    还顺带救了一个就要被引路鬼引入水里的无辜人。


    沈玉宸说：“上山不捡鸟，下河不捡鱼，危险的事情不要做，保护好自己。”


    直播间里很多都是问玄月去哪了。


    玄月生孩子后续。


    沈玉宸根本没看弹幕，做好自己的事情后，直接下播。


    快速下播的风格，跟当初的玄月一样。


    留下一群抓心挠肺的粉丝观众。


    而这边，顾卿言接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