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梁王?

作品:《咸鱼宫女要摊牌:陛下你喜当爹了

    春英缓慢抬起眼眸,顺着这双靴子往上看,果然是拓跋峤。他一脸阴沉,半眯着眼睛,双手微微叉腰,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因为他的到来而降低了不少。


    “皇……皇上……”春英呐呐开口。


    这声音太轻,拓跋峤故意往前凑了凑,侧着耳朵说道:“你哼哼唧唧说什么?”


    “奴婢参见皇上。”


    春英还真就提高了声音,可这个声音明显带着颤音,也许是她不太习惯这么大声说话。


    “你明明能这么说,怎么每次都跟没吃饱饭一样?”


    还别说,春英今天确实没吃饱。她的活儿一大堆,不干完今天就别想休息。她如今已经不能算是皇后身边的人了,谁还管她吃不吃?


    “没有……奴婢没吃。”春英实话实说。


    欺君之罪她承担不起,唯一的滔天大祸就是肚子里的这块肉,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没吃?”拓跋峤嘴角上翘,“既然如此,那你便……”


    春英抬起头来,似乎是有所期待。她侍寝时人有些木头,但是心又不是木头做的。


    拓跋峤顿了顿:“继续干活儿吧。”


    这一句话,顿时让春英眼中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儿光给熄灭了。


    这不是正干着呢吗?还用得着他说?


    就不该对他有什么期待,他可是皇帝,哪儿能体会春英的不易?


    春英默默地提起了木桶,心想着,他在这里也碍事儿,让干活儿就干活儿,看到她不是在偷懒,人就走了。


    问题是,拓跋峤挡在前面,他不让开呀。


    “好狗不挡道。”春英这话是放在心里的,结果嘴巴太快了,一不小心就给说了出来。


    她吓了一大跳,手一松,木桶咣当掉落在地,里面的水也全都洒了出来,洇湿了皇帝的那双金丝云龙纹黑靴。


    “真笨。”拓跋峤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


    “奴婢不是故意的,望皇上恕罪。”


    “朕看皇后是昏了头,居然让你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丫头干这种事儿,迟早得弄出麻烦来。”


    已经有麻烦了,春英正准备跪下去,腿一软,重心不稳,刚好朝着皇帝倒了下去。


    拓跋峤不仅没有扶着她,反而往后退一步,伸出一只手来,手掌抵住了春英的脑袋。


    “故意想投怀送抱,朕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还是省省心吧。”


    春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比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难受,脑子晕晕乎乎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刚想开口争辩,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算了,皇帝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春英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宫女,是非对错都得她来担着。她那么瘦弱的肩膀,担不起。少说话,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其实春英也不知道皇帝是发什么疯,突然跑过来,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偷懒?


    “不说话是吧?那你以后就做个哑巴,永远别开口了。”


    拓跋峤眼见着脸上的怒气越来越大,眼睛都瞪成圆的了,眉毛也在上扬。


    “奴婢马上把这里收拾干净。”


    春英蹲下身子,捡起木桶来。这水是从一百米外的井里打的,还得重新去提一桶来。


    “你那么喜欢干活儿,那就让你干个够。”


    看着拓跋峤远去的背影,春英的眼前泛起一层雾气。


    那天她一不留神栽到了池塘里,冰凉的池水咕噜咕噜朝嘴里灌,春英胸腔受到压迫,沉溺更是让她感到恐惧,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很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就此躺在污浊的池底,而是被人给救了上来。


    春英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让她觉得非常难受。她扬起头来,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背影,好像是皇帝。


    为此,她曾经偷偷观察过皇帝的背影,应该不会有错。


    所以不管皇帝怎么对待春英,她都甘之如饴。她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


    有时候,春英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挺对不起皇后的,可皇后多年无子,硬逼着春英侍寝,她完全没有选择,不知道应该去恨谁。


    春英站起身来,眼珠使劲儿往上翻,终于把快要滴落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又要来找茬儿。


    别想那么多,该干活儿就干活儿,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春英提着一桶才打上来的水,摇摇晃晃,一下子就被一只手给稳住了。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在这里做苦工?”


    这个男人面容瘦削,鼻梁高挺,发冠整齐,看样子,定然不是普通人。


    “多谢,奴婢是皇后宫中的。”春英细声细气地回答。


    “皇后?”男人眉头微蹙,倒也没有感到很奇怪。


    “我竟然不知,皇后宫中的人,竟然也沦落至此。看来近期宫中传言,说贵妃隆宠日盛,此言不虚啊。”


    “嘘——”春英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在宫里堂而皇之讨论皇帝宠幸谁,此人绝对不一般。他可以随便说,春英可不敢随便听。


    “怕什么?”男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刚回京,这宫里能有边关数十万虎视眈眈的强敌可怕?”


    春英马上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的身份,该不会是梁王拓跋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