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亲兄弟

作品:《咸鱼宫女要摊牌:陛下你喜当爹了

    皇后私下也曾言及,说梁王不日即将回京云云,言语之中颇有些微词。


    “参见梁王殿下。”


    拓跋冲将春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轻轻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梁王殿下。”春英被这个动作给吓着了,一巴掌推开了他的手。


    是自己先唐突的,拓跋冲也没有生气。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春英很坚定地否认,这说辞也太老套了,梁王不至于无聊到这个程度吧?


    老实说,春英看着这张脸,感觉熟悉又陌生,但她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的。


    毕竟是皇帝的亲弟弟,两人多少都有些相像的地方。


    乍一看过去,他们有七八分相似,可待到仔细看时,又感觉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奴婢是猜出来的。”


    “我不是说这个,没见过就没见过吧。”


    “奴婢是随皇后娘娘进宫的。”


    春英的意思很明显,皇后三年前嫁给皇帝,那时候,梁王还在边关呢,都没回来,上哪儿见去?


    拓跋冲一笑:“皇后的陪嫁?那更惨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确实得罪了,得罪的是皇帝,春英可不敢说。


    “没有,”她眼眸低垂,“是我手脚笨,只能干这些粗活儿。”


    “谁说的?干粗活儿只是一时罢了,说不准哪天你运气好,混个什么妃什么嫔当当,也不一定。”


    拓跋冲的眼神起了很大的变化,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还是从皇后那儿听来的,梁王的生母贤妃原是宫中一下等宫女,也不知怎么的,竟被先帝宠幸,一举得男,跃升为贵人,没几年也就成了贤妃。


    梁王这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春英不敢妄自揣测,她跟那位已故的贤妃可不是一路人。


    贤妃媚惑先帝,攀上高枝,还得了一个“贤”的封号,当真是一种讽刺。


    受到贤妃的连累,梁王也只能据守边关,多年不能回京。


    拓跋冲趁着春英发楞的工夫,替她提起了水桶。


    “梁王殿下,这可使不得。”


    “无所谓,我可不是宫里娇生惯养的皇子皇孙,享不了一丁点儿的福。”


    春英脱口而出:“殿下的福气还在后头。”


    “是吗?”梁王哑然失笑,“你要是那么会说话,不如去皇后面前多说几句,哄她高兴了,也不至于在这里受苦。”


    春英只是摇摇头,梁王不懂。她对皇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不是嘴不够甜。


    拓跋冲果然误会了,说道:“也罢,言多必失,在宫里还是少说话为妙。”


    听到这话,春英很自觉地闭起了嘴,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梁王身后,始终保持三步左右的距离。


    “你怎么不说话了?”如果不是因为拓跋冲能听到她的脚步声,还以为她没跟上来呢。


    不是他让自己少说话的吗?


    “奴婢没有什么可说的。”


    春英抬头,看到梁王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不禁愣住了。


    他们兄弟俩是真像啊,不但模样差不离,就连背影也没太大差别。


    但他们的性格却是南辕北辙,别的不说,梁王的脾气比皇帝要好。哪怕他们今日才见第一面,并没有说几句话。春英在宫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的。


    这下子,拓跋冲是真觉得春英混得不好的原因是她闷葫芦,不会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默默无闻的人是不会……”


    话说到一半,拓跋冲把水桶给放了下来。


    “我还有事,你自己提吧,别跟别人说见过我。”


    “什么意思?”春英一头雾水。


    拓跋冲没等春英回应,就自顾自走了。远处有个侍卫模样的人,他们两个人好像说了两句话,然后就一起走了。


    春英傍晚才把活儿干完,从甬道出来,远远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匆匆走过。是阿美。


    她内心闪过一丝失落,不知道是为皇帝还是为皇后。


    “春英姑娘啊,原来你在这里啊。”


    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德子。


    “小德子公公,你慢点儿跑,我在这儿呢。”春英迎上前去。


    小德子有些微胖,走起路来气喘吁吁的,春英总是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倒在地上。


    实际上,这个一直都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今年虚岁也不过三十九,总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衰弱感。


    “我说你呀,”小德子喘口气,“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皇上让你过去一趟。”


    这倒是没有想到,春英脑子一抽,问道:“是去贵妃那里?”


    小德子眼皮一翻:“我说的是皇上,勤政殿。”


    春英反应过来,大概还记着上次皇帝让她伺候贵妃的事情。伺候谁不是伺候?她一般不记仇,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记不过来。


    可事关皇帝,春英说没心结那是假的。


    勤政殿静悄悄的,有些瘆人。春英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到里面才听到断断续续的低声啜泣。


    “你现在手脚是越来越慢了,皇后就是这样教你做事的?”


    是拓跋峤的声音,吓了春英一跳。此言一出,那个哭声更小了,原来不是在说她。


    微弱的灯光将拓跋峤的剪影投射在窗户上,身姿依旧挺拔。


    他突然转过身来,正面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春英有时候怀疑皇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怎么每次都能被他精准发现?自己这手脚已经放得够轻的了,只有墙角的猫能比得过。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春英先是探了探脑袋,正对上皇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她这才发现,那个低声哭泣的人是阿美。


    “参见陛下。”春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而是偏了偏,和阿美来了一个对视。


    这阿美见到春英,只一眼,就把脸藏在了抬起的袖子后面,不愿意多看。


    春英明白,她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好看吗?”拓跋峤的声音沉稳且冰冷。


    原来自己这些小动作,并没有瞒过他。这就体现出装傻充愣的好处了。


    “皇上要奴婢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