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信纸
作品:《探险:误入禁区,青铜文物竟刻我的名》 罗灵说到此处顿了顿,观察我与老八的反应,见我俩不动声色,又继续道:
“起初先祖罗怀中认为这种说法纯粹无稽之谈,可随着研究和挖掘的深入,怹惊奇地发现,这种秘术不光在宫廷大内有所记载,而且有线索证明,在民间也同样暗流涌动,不过流传和所知之人甚少。这其中有一点倒是引起了怹的注意,此术遇水则兴,东南西北四海,皆有线索汇入宫墙。”
老八闻言摆了摆手,
“我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哪怕您告诉我们说这是张藏宝图的线索也好,原来又是不着四六的老调重弹。别的咱们暂且不论,单说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巨贾渴望长生不老,可在我金某人看来,不过是凡人的痴人说梦罢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遵循的是普世的客观规律,到头来真正能留下的,不过是北邙无数的孤坟荒丘……”
我一挑大拇哥,
“八爷,别看您平时经常不靠谱,时而不着调,对一些事情的理解倒颇有几分眼界的。据我所知,不光是在中国古代,就连古希腊神话中也有神食和神酒可以赋予人不朽的生命的传说,一直到欧洲中世纪,也有不少炼金术士试图通过一些实验和试剂妄图来延长人的寿命,可到头来呢?全都是无稽之谈,依我看,往大了说,这充其量不过是人们对突破自身局限性渴望和对生命延续性的一种乐观的向往罢了,本质上不过是一种在面对未知恐惧时,一种自我疗慰的手段罢了。”
罗灵闻言暗暗点头:
“别看你们俩平时满嘴跑火车,说起正经事时,还能有这种见识,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先别着急,你们先听我说完。”
说到此处,只听罗灵话锋一转,语气凝重道:
“尽管先祖罗怀中接触到了很多线索,但怹也认为这种事情属于天方夜谭。直到有一天……沙俄的贸易使臣伊兹麦伊洛夫来华,罗怀中在于他的交流中无意中得知,远在北海,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贝加尔湖,生活着一位来自中国的古人,此人的名姓和真实年龄不为人知,行迹也极为隐蔽。
消息一出,朝廷之内皆认为此番言论乃是无稽之谈,乃是罗刹鬼子为了哗众取宠编排出的故事,倘若此人真有如此神通,先不说寿数几何,何苦偏要跑到那寸草不生的极寒之地。
可唯独先祖得知这一消息后却暗暗心惊,因为这与怹先前收集到有关长生的线索不谋而合,毋庸置疑,沙俄使臣带来的这则消息给了怹极大的兴趣。于是怹采取了一种在我看来有些天真的举动——连夜撰写了一封意大利文的书信,想要让伊兹麦伊洛夫返程时将信捎给这位古人。”
“……那后来呢?”
“后来……”,罗灵说到此处,似乎想到了某些难以置信的事情,淡蓝的瞳孔里竟流露出阵阵惊恐,“后来,传说中的这位古人……竟然真的给罗怀中回信了。
据怹的日记中记载——这日,他收诊回来,这封信好似凭空出现一般,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了他的案头,布制的信封上,飘逸洒脱地写着怹的意大利本名——GiuseppedaCosta.起初怹以为是意大利老家来信,直到打开之后,却如遭霹雳。
怹说那封信‘如同开启了与上帝的对话’,信中说的内容怹至死都不没能完全参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写信的人确实是伊兹麦伊洛夫口中所说的那位中国的古人,在信的最后,仿佛图穷匕见一般,那位古人告诫罗怀中,永生并非世人所理解的那般简单,劝他放弃对这件事的钻研和追求,行医济世已然积了大德,同样也是一种永生的方式。
怹虽然对信的内容不得甚解,但自那之后,除了服务宫廷,同样在坊间开了一家诊所,为平民百姓诊病。这期间不知是放弃了与那位古人的通信,还是苦于再没有通信渠道,联系就此中断,我从怹的后续的日记中全找不到答案,直到去世,那位中国古人的线索便自此下落不明了……”
罗灵所说宛如耳畔的一声炸雷,震惊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我与老八彻底淹没。
反倒是老八率先回过神来,不屑道:“好家伙,古人云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要真有这事儿,这老王八得几千岁了?”
罗灵秀眉微皱,面露一丝不悦,“我知道你们不信,漫说是你们,我自己起初心里也起嘀咕,不过不信没关系,我知道你们的脾气秉性,真见了棺材也未必会掉泪,无妨,我把日记和信都带来了。”说着伸手就要从风衣内兜里掏出东西来。
我与老八见状顿时面面相觑,互相看对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如同让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罗灵手上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将一个古铜棕色泛着毛边儿的牛皮笔记本拿在了手上,随即翻开,只见内里纸页泛黄,天蓝色的墨水稍有褪色,通篇写满了西洋字母,可从每页开篇标注着的阿拉数字不难看出,这确实是一本足足有些年头的日记。
定睛再看,牛皮本里夹着一封淡黄色的信封,只见罗灵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从中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手工棉信纸,此物一出,整个车厢的气场仿佛随之陡然一变。
我的心仿佛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不可名状地突突直跳。再看一旁的老八同样看愣了神儿,呆坐在侧,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只见罗灵手中的信纸虽然在时间的风化之下稍稍泛黄,但不难看出,其质地较一般的信纸而言更为坚硬,四角皆有压花,背面似乎还存有水印,做工却极为考究,再看罗灵,好似在鉴赏某种艺术品一般,用纤长的十指,轻轻地展开这封信纸,我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信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地攫取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