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来陪我喝两碗,暖暖身子?

作品:《权臣:从勤王救驾,到挟天子令诸侯

    李陵缓步走上前去,推开摇摇欲坠的店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店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酒坛碎片散落一地。


    柜台上的账簿被血染成了褐色,已经干涸的血迹从柜台一直延伸到后厨。


    角落里,一只缺了口的酒碗倒扣在地上,碗底还残留着发黑的血渍。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老板娘语笑嫣然地拍了拍靠窗的一张榆木方桌。


    桌面被擦得发亮,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坐着等会儿。”


    她转身时,粗布长裙随着腰肢的扭动绷紧,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那浑圆的臀线在布料下高高隆起,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熟透的蜜桃般沉甸甸地晃动着。


    纤细的腰肢与丰腴的臀部形成起伏诱人的曲线,每一步都让人心神荡漾。


    她的背影渐渐隐入后厨,只留下一缕桂花香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荡。


    不一会儿,柳老板娘就端着个榆木托盘回来了。


    一盘清炒时蔬青翠欲滴,上面还挂着油星,一碗冒着热气的黍米粥,米粒熬得开花,两个杂面馍馍表皮焦黄,旁边配着一小碟自家腌的咸菜疙瘩。


    最惹眼的是一小壶温热的米酒,壶嘴还冒着丝丝白气。


    “将就着吃吧,”她放下碗筷,“都是些家常便饭。”


    李陵狼吞虎咽地扒完了碗里的饭菜,又咕咚咕咚灌下一大碗米酒。


    柳老板娘支着下巴坐在对面,看着他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


    “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她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饭粒,指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


    那一夜,火光冲天,柳老板娘被两个突厥兵按在榆木方桌上,那件粗布长裙被撕得粉碎,雪白的肌肤上布满淤青。


    她的嘴角渗着血,眼神空洞得像具木偶。


    一个突厥兵突然转头看向门口。


    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上露出狞笑,他松开按住老板娘的手,抄起弯刀朝着站在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的李陵走来。


    原本死气沉沉的柳老板娘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她嘶哑地喊道,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死死抱住了另一个突厥兵的小腿。


    “离开这里......”


    柳老板娘的眼神重新焕发出光彩,就像傍晚初见时那般明亮。


    那时的他,还没有激活项羽模版,还只是一个刚刚穿越过来的普通人。


    恐惧和眼前的那一幕,让他双腿像灌了铅,大脑一片空白。


    突厥兵暴怒地咒骂着,举起弯刀狠狠劈下。


    鲜血喷溅在酒肆的土墙上,老板娘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


    最后一刻,她竟对李陵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嘴唇轻轻动了动,像是说了句什么。


    那一刻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下来......


    李陵站在破败的酒肆之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个月前的那场屠杀仿佛就在眼前,惊慌的尖叫声、突厥人的狞笑、刀刃入肉的闷响......还有她最后的呼喊。


    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从外面传来。


    李陵猛地睁眼,眸中寒光乍现。


    他迅速收敛情绪,抱起酒坛走出酒肆时,脸上已换上沉痛之色。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空寂的街道上孤独地移动。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身后那几个鬼祟的身影始终保持在视线余光里。


    出城北行三里,一座新坟孤零零地立在荒凉的小山坡上。


    坟前木碑简陋,只刻着"柳氏"二字。


    李陵在碑前跪下,动作迟缓得像个真正的伤患。


    “柳姐......”他哑声唤道,颤抖着手拍开酒坛泥封。


    浓烈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先倒了一碗洒在坟前,又给自己满上。


    “是我没用......”李陵仰头饮尽,酒液顺着脖颈流下,混着眼角的湿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暮色四合,他点燃黄纸。


    跳跃的火光映着他悲恸的脸,在地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纸灰被风卷起,像黑色的蝴蝶盘旋不去。


    远处乱石堆后,五个黑影屏息凝神。


    “头儿,看来真是来祭拜这娘们的。”一个瘦子低声道。


    为首的黑脸汉子眯起眼:“再等等。”


    李陵又饮了一碗烈酒,突然伏在坟头痛哭起来。


    他宽厚的肩膀剧烈颤抖,哭声在旷野中回荡,凄厉得令人心碎。


    不知过了多久,跟踪的几人交换眼神。


    黑脸汉子做了个手势,压低声音道:“老五,你回去禀报刺史大人,就说李陵确实是来祭拜那寡妇的,哭得跟死了亲娘似的。”


    那个叫老五的瘦子点点头,猫着身子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中,不一会儿远处传来轻微的马蹄声。


    “咱们继续盯着。"黑脸汉子对剩下三人道,"都打起精神来,别被他发现了。”


    “他娘的,第一次见到刺史大人就拜义父,现在哭个寡妇又跟哭亲娘似的,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旁边一人低声嘀咕了一句。


    黑脸汉子嗤笑一声,望向李陵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抹鄙夷之色。


    算起来,李陵在刺史府连个编制内的职位都没有,理应见到他们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军爷。


    可是呢,李陵不仅能自由出入刺史府,刺史还赏了他一栋宅子。


    甚至还因为这次前去长安救驾,被皇帝封了个什么河西都督长史。


    这让他们这些为刺史拼死拼活效力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探子的人,怎么能不酸。


    听着山下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李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脸上泪痕未干,眼底却一片清明。


    他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抚去碑上尘土,头也不回地开口道:


    “兄弟们从姑臧一路跟到了这里,大晚上的还要陪着我在这荒山上守着一座孤坟,辛苦了。”


    “要不......过来陪我喝两碗,暖暖身子?”


    黑脸汉子闻言浑身一颤,下意识就要拔刀。


    可一想到李陵的实力,又强自镇定下来,朝三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李队......少将军说笑了。”他故作轻松地从石堆后走出,抱拳行礼,“属下们是奉刺史大人之命,暗中保护少将军安全。”


    李陵背对着他们,手指轻轻抚过墓碑上的刻痕。


    “哦?是吗?”


    他弯腰拎起地上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


    “都过来,陪我喝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