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们还真喝啊
作品:《权臣:从勤王救驾,到挟天子令诸侯》 黑脸汉子额头渗出冷汗,强撑着笑容道:“少将军厚爱,只是灰隼卫有规定,任务期间禁止饮酒,所以属下等......”
“怎么?”李陵缓缓转身,月光映照着那张醉意朦胧的脸庞,“不给面子?”
四个探子浑身一颤,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来,都满上。”李陵亲自给四人倒酒,动作慢条斯理。
酒水注入粗瓷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喝。”李陵提着酒坛对几人示意了一下,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谁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黑脸汉子咽了口唾沫,颤抖着举起酒碗。
其余三人见状,也只得跟着端起。
李陵仰头猛灌了两口,酒液顺着下巴滑落,浸湿了衣襟。
他随手抹了把嘴,望向面前几人:“你们怎么不喝,喝啊,莫不是看不起我?”
黑脸汉子咬了咬牙,仰头将酒灌下。
其余三人见状,也只得硬着头皮喝干。
“你们还真喝啊。”
李陵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话音未落,李陵右拳已如雷霆般轰出。
这一拳带着破空之声,重重砸在黑脸汉子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黑脸汉子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黑脸汉子的胸甲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后背的衣服"刺啦"一声爆裂开来。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撞在十丈开外的一块风蚀岩上。
“轰!”
一声闷响,坚硬的岩壁被撞得碎石飞溅。
黑脸汉子瘫软在地,口中鲜血狂喷,胸口已经完全塌陷,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余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李陵已经如鬼魅般欺身而上。
他左手抓住一个探子的脑袋,狠狠往地上一掼。
“噗!”
那人的头颅如同西瓜般爆裂开来,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李陵,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吗?”
剩下两人反应过来,大惊失色,赶忙就要去拔腰间的佩刀。
其中一人刚拔出刀,李陵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闪至他面前。
“造反?”李陵冷笑一声,右手如铁钳般扣住那人持刀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腕骨粉碎。
那探子还没来得及惨叫,李陵已是一拳轰出,重重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嘭!”
沉闷的撞击声中,这探子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块突出的巨岩上。
“轰!”
一声闷响在空气中回荡。
探子的身体在撞击瞬间剧烈变形,脊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他的胸腔凹陷下去,肋骨刺穿皮肉,白森森的骨茬沾着鲜血暴露在月光下。
巨大的冲击力让岩石表面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探子像摊烂泥一样从岩壁上缓缓滑落,在石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落地时,他的脖子已经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双眼暴突,嘴角不断涌出血沫,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最后一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逃跑。
“想走?”
李陵脚尖一挑,地上的一柄长刀飞起,被他稳稳握住。
寒光一闪,长刀破空而出,精准地贯穿了逃跑者的后心。
那人踉跄几步,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刀尖,满脸难以置信地扑倒在地。
四具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鲜血慢慢渗入干涸的黄土。
“多大个脸,敢让河西都督长史亲自给你们斟酒。”
“不过是跟你们客气一下,你们还真给喝了。”
李陵扫了一眼地上那几具尸体,回到墓碑前坐下,背靠着冰冷的石碑,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烈酒入喉,灼烧着五脏六腑,却驱不散心头那股寒意。
夜风呜咽,卷起地上的纸灰,在他脚边打着旋儿。
不知不觉间,酒坛已空。
李陵抱着空酒坛,在坟前沉沉睡去。
月光洒在他疲惫的面容上,眉宇间的戾气终于稍稍舒展。
天光微亮时,李陵被晨露惊醒。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起身对着墓碑深深一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山坡。
牵过拴在酒肆门前的战马,李陵翻身上马,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戈壁的风沙扑面而来,他眯起眼睛,任由沙粒拍打在脸上。
日头偏西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帐篷群。
这就是白狼羌拓那部的聚居地,与其说是部落,不如说是个难民营。
帐篷破旧不堪,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沙地里玩耍,看到李陵的马蹄声,立刻惊恐地躲到帐篷后面。
部落里的男人们纷纷走出帐篷,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眼神中充满敌意却又带着畏惧。
他们认出了李陵——这个曾经帮董川镇压过他们的煞星。
“带我去见拓那赤。”李陵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充满威慑。
人群中一阵骚动。
片刻后,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走出来,躬身道:“原来是李将军,大豪帅有请。”
李陵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丢到了一个青壮的手中,跟着老者走向部落中央最大的那顶帐篷。
帐篷外站着两个精壮的武士,看到李陵时明显绷紧了身体,却不敢阻拦。
掀开厚重的帐帘,一股混杂着羊膻味和酒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帐篷内,十余名拓那部首领围坐在篝火旁,中央端坐着一个如铁塔般的巨汉——拓那赤。
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疤,肌肉虬结如老树根,一双虎目在火光下泛着凶光。
“李陵?”拓那赤的声音如闷雷炸响,手中割肉的匕首猛地插进木案,“你来做什么,好像还没有到交税的日子吧。”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几个年轻首领豁然起身,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年长者则按住年轻人的肩膀,眼中充满警惕。
凉州刺史董川为了敛财豢养私兵,给这些羌族部落设立了不少苛捐杂税。
像什么羌地安护捐:为保羌民免遭突厥劫掠,按羌帐征收,每帐年纳护羌钱2000文,按月支付,相当于中等羌户全年收入三成。
盐马榷税:专营河西盐马互市,名义上是防羌资敌,羌人售马需经榷场监估价,百匹良马仅折盐30石,市价应兑150石。
丁口防捐:筹措军饷以御突厥犯边,15-50岁羌丁岁缴免役银800文,否则强征为营奴。
孕妇需预缴未来丁税400文,无钱者产后男婴充官奴。
神山祀银:祭祁连山神止雪崩,佑尔等牛羊,每户年纳祀银500文,由刺史府代购祭品。
祭祀后要是还遇上了雪崩,那就是羌心不诚,需加倍捐银赎罪。
另外还有什么强制羌人从事无偿劳役、‘流寇’绑架羌族部落首领要赎金、‘流寇’强抢妇女儿童贩卖等等。
可以说跟人沾边的事情,董川是一点都不干。
羌人虽然内附了大夏,可在大夏像这等归化的蛮夷,只能算是二等三等人,甚至是四等人。
给你对外用大夏人自称就已经是天恩浩荡了,其他的,就算你告到了朝廷,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受不了?那你就滚呗,求你内附了?
实在不行,你造反啊,那么委屈自己干什么?
半个月前,白狼羌就有一个部落实在忍受不了了,反了。
然后就是李陵奉了董川的命令,亲自带兵镇压的。
奉董川的命令,整个部落,除了年轻妇女拉去当奴隶卖了。
余下的不问老小,全都屠得一干二净。
如今李陵来到了这里,他们能给李陵好脸色看才怪。
李陵面不改色,大步走到篝火前。
他随手解下腰间的佩刀,"咣当"一声扔在一旁的毛毡上,然后冲着一个年轻人咧嘴一笑,指了指对方手中割肉的匕首。
“喂,你还吃不吃,不吃给我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