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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赛前风波】


    校际篮球联赛前三天，周璟远在午休时发现王聿晏的书包异常鼓胀。他趁对方去洗手间时偷偷拉开拉链——里面塞满了绷带、运动喷雾、冰袋，甚至还有一小瓶疑似止痛药的东西。


    "喂，"周璟远叼着冰棍，用脚尖踢了踢那个鼓鼓囊囊的包，"你改行当队医了？"


    王聿晏甩着湿漉漉的手回来，看到被翻开的书包时瞳孔猛地收缩。他"啪"地合上拉链，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预防某个白痴又逞能受伤。"


    "哦～"周璟远拖长音调，突然凑近到鼻尖几乎碰到对方耳垂的距离，"这么担心我啊？"


    "......"王聿晏"啪"地合上正在整理的数学笔记本，"是怕你拖累班级得分。"他低头继续写字，但周璟远注意到他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了一小团墨迹。


    比赛当天，当周璟远正在场边做热身时，观众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抬头看见王聿晏破天荒地出现在篮球场边，手里还拿着他早上忘带的护腕。更离谱的是，平日连校服都要熨出棱角的王聿晏，今天居然穿着周璟远那件被画了涂鸦的备用校服。


    "你的。"王聿晏把护腕抛过来，表情僵硬得像在完成某种刑罚，"别死得太难看。"


    周璟远接住还带着体温的护腕，突然发现内侧用荧光笔写着"Carpe diem"——正是王聿晏手腕上那个"水贴纹身"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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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意外受伤】


    第三节比赛还剩两分钟，比分咬得很紧。周璟远带球突破时，余光突然瞥见看台上有人举起装满水的矿泉水瓶——正对着王聿晏的方向。


    他的身体比大脑先行动。


    "砰！"


    水瓶重重砸在周璟远后脑勺的同时，对方球队中锋的肘击狠狠撞上他的肋骨。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但他还是清楚地听见了王聿晏的惊叫——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声音此刻撕开裂痕。


    "周璟远！"


    视线模糊中，他看见王聿晏翻越栏杆冲进球场，平日一丝不苟的刘海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前。校医跑过来时被王聿晏拽了个趔趄："快点！他去年左肋软骨挫伤过！"


    "......轻点。"周璟远龇牙咧嘴地躺在担架上，却偷偷攥住了王聿晏的衣角。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发抖，冰凉的指尖无意间擦过他的手腕。


    王聿晏一路跟到医务室门口，被校医拦下时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我是他......"停顿半秒，"同桌。知道他过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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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医务室独处】


    消毒水的气味里，王聿晏正冷着脸给周璟远缠绷带。他的动作意外地熟练，指尖偶尔擦过皮肤时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你是狗吗？"他恶狠狠地把纱布打了个死结，"看见瓶子就扑？那里面装的是水又不是硫酸。"


    周璟远疼得倒抽冷气："那瓶水是冲你去的......我看见了，三班那个被你拒绝的女生......"


    王聿晏的手突然顿住。夕阳透过百叶窗，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周璟远看见王聿晏的睫毛在颤抖，像是濒临破碎的蝶翼，在眼下投下不安的阴影。


    "......笨蛋。"


    王聿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转身去拿药，却被周璟远拽住了手腕——


    "你哭了吗？"


    "闭嘴！"王聿晏甩开他的手，但转身时周璟远还是捕捉到了他泛红的眼角，"我去换水。"


    医务室门关上的瞬间，周璟远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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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秘密日记曝光】


    趁王聿晏去换水的间隙，周璟远发现他落下的笔记本。烫金封面上《课堂笔记》的标签欲盖弥彰，内页却密密麻麻记录着与他有关的一切：


    3月25日：


    白痴又把辣条藏在语文书里。


    趁他打球时换成海苔脆片，希望别被发现。


    3月28日：


    白痴今天又没吃早饭。


    在他抽屉放了肉松面包，希望不会被压扁。


    最新一页的墨迹还没干透：


    "如果他这次比赛受伤......


    就告诉他情人节巧克力其实是我买的。


    反正他迟早会过敏而死。"


    最后一句被用力划掉，改成"反正他迟早会知道"。


    周璟远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耳边嗡嗡的声音不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别的什么。他摩挲着纸页上那处晕开的水渍，突然想起王聿晏刚才转身时校服后背的汗痕。


    门开了。王聿晏站在逆光里，手里拿着两盒牛奶——周璟远最喜欢的草莓味。他的目光扫过被翻开的笔记本，表情凝固了一瞬。


    "看够了吗？"他问，声音有些哑。


    窗外，樱花被春风吹落，纷纷扬扬地掠过玻璃。一片花瓣粘在窗框上，像枚小小的粉色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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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