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生走后，终于到黑发女生跟巫婆婆签合同付款。


    趁着巫婆婆获取房屋租赁合同，女生转过头来问虞雁：“你是外星来的？”


    虞雁点点头：“对，你也是吗？感觉我们好像同一个本源星的。”


    女生唇色红润，笑起来有股自信，她摇了摇头：“我不是，我祖先应该是。我叫江渔歌，你呢？”


    虞雁有些惊讶：“很有画面感的名字。我叫虞雁，很高兴认识你。”


    “那你应该是我们这的网络新人，”江渔歌接收到合同，一边仔细过一遍，一边跟她聊天，“如果你经济比较困难的话，可以先不注册，以后碰上拉新任务的交易你还能赚一点。”


    虞雁余光看着滚过来的小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上网设备，上不了网。”


    小巫把租房信息投到她面前，提醒她可以看房子了。


    江渔歌签完合同，抬头就见虞雁一副不熟悉无接触操作的样子，有些新奇地凑过来。


    看到虚拟屏上都是些只有两三平米的真“棺材房”、胶囊舱、小麻雀房、楼梯间、小蜗居，她不由扶额：“你怎么看的这些，这些都不符合自然人居住条件。”


    虞雁脸上挤出哭一样的苦瓜笑：“没办法，我没钱。”


    江渔歌：“但你住这种被社区巡查检测到会罚款的，还会踢掉你的居住权限的。”


    “好吧。”虞雁生无可恋地重新筛选房源，老老实实点上自然人标签。


    江渔歌也帮她看了几个，最后选定了一个15平米带俩窗+卫生间的小单间，月租1.3万。


    虞雁开始尝试讲价，想免掉预租金和一半的押金。


    江渔歌看了眼显示屏正在转圈圈的小巫，拍拍她肩膀：“我帮你付吧，正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虞雁一脸警惕回望过来：“什么忙要我才能帮得上啊？”


    江渔歌有些好笑地说：“不是非你不可，是看你正好有闲。我这有个注册了好几个游戏的飞灵网小号，没空养，你先帮我做点日常养着就好了。对了你玩过游戏吗？”


    “我玩过的游戏在你们这应该算老古董了，”虞雁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没见过你们这的游戏，要是全息这种烧钱的那我不行。”


    “放心，不烧钱。你先签合同吧，我帮你付预租金跟押金。”


    虞雁又仔细盯着江渔歌的眼睛。


    融合了系统地图的眼里看到的人身上没有能力流光波动，一直以来得出来的数据都是无害。


    她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出口：“你为啥对我一个陌生人这么好心？”


    江渔歌摇了摇头：“不，我是有私心的，这涉及找代肝的问题。你先签吧，小机器人一直眼巴巴看着你呢。”


    虞雁听懂了一点，回过头看到巫婆婆已经拿出了花纹繁复的手工艺品低头钩弄着，只有小巫还在她身前仰视着她。


    虞雁下意识想摸摸小机器人的脑袋，手一动就反应过来不妥，翻过自己的背包拿出现金，问她要了合同。


    付款、签纸质合同、给id卡授权房屋租住权限等一系列做下来，等在一旁的江渔歌早已经看着一处出了神。


    虞雁等她戴好口罩和墨镜，和她一起出门。


    老百头早没了影，应该是回上面蚁城了。


    江渔歌递给虞雁一个手环：“这是我的旧联络器，可以上网，我们这一般管这个叫移动网机。可伸缩的，随便怎么戴。”


    说着她先教了虞雁怎么设置密码和开启防护，再打开地图导航帮她检索启动导航指引，最后打开一个有好几种联系功能的软件：“你不会文字就语音输入吧。我这个旧网机的意识链接元件不太灵敏，要脑控操作的话得戴头上或者脖子上，一开始应该会有点不习惯。


    这个号没注册什么社交平台，应该没人会骚扰到你，星讯里只加了我大号，游戏碰到什么问题直接找我大号好了。”


    虞雁认真记着她说的，很快想起一个关键问题：“等下渔歌，你为什么找我代肝呢？感觉你不缺钱，不至于找一个新手来帮你养号。”


    江渔歌抬了抬墨镜，声音里带着雀跃：“你id卡上的功能危险等级多少？”


    “4级。”


    “果然，”她不意外地点点头，“比我预想的要好。4级是机器扫描你初步预估的，在我们这边，这个等级判断说明你的精神等级起码a级往上。我小号就是a级以下没法进游戏的限制号，代肝费用高也难找到人，能找到的也不差这点钱。”


    虞雁恍然，点点头表示终于懂了。


    两人有一段同路，虞雁正好问清一些注意事项、熟悉游戏玩法和用时等等。


    “就到这了，剩下的路你自己回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上星讯找我。”江渔歌点了点隐藏在黑发里的耳挂，眼前亮起虚拟屏，她脑控划到一个滑板页面，随后空中突然掉落一个滑板。


    她踩上滑板，朝虞雁挥挥手后直接滑上浅绿色的辅助航道离开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虞雁目送她身影消失，才回身转过拐角，再次穿过那被各色浮空帐篷房车等等挤一堆的拥挤路段。


    她一边打量这里的店铺售品，一边小心翼翼避开拥挤又扎人的行人群体和脚下的线缆，在一团看着像是水洼实际是个生物的黏糊糊玩意儿粘上来前，一个弹射起步溜远了。


    这里的生物大多奇形怪状，有不少应该算是非人类公民。但她除了“人”之外，也暂时想不出有啥词能代称那些陌生种族。


    大佛右手前其中一条硕大的铁链下，奇形怪状的发光漂浮物像群鸟迁徙一样列成几排，在建筑和航道的空隙间穿过，美得就像本地的自然景观。


    虞雁有些惊讶地后退几步，抬头仰视一圈四周建筑群，再次确认了导航路线和目的地名。


    这里的环境光很太差，用肉眼观察很伤。她愣在原地眨了眨眼，最终认命地走进佛像对面那密密麻麻的，仿佛巨型蜂巢格子的建筑群里。


    这边建筑群比刚刚和老百头下来的地方还要靠后，下来的那边霓虹光比较扎眼，而这边亮着的灯光不多，所以有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