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内部隐患

作品:《嫡女重生:侯府娇宠

    巳时三刻,太液楼的鎏金漏壶滴答作响。姜婉盯着《婚礼仪程簿》上的朱砂批注,指尖在“合卺礼”三字上反复摩挲:“张管事,为何吉时从‘巳时三刻’改成了‘未时初刻’?”


    站在廊下的中年男子闻言一抖,腰间的铜钥匙串撞在立柱上发出脆响:“回、回世子妃,是钦天监新批的时辰,说……说未时更利合卺。”


    姜婉抬头,见他额角沁着冷汗,衣领处有新鲜的线头——分明是昨夜匆忙缝补的痕迹。她示意绿萝添茶,轻声道:“劳烦管事跑一趟钦天监,把批文拿来给我过目。”


    “这……”张管事搓着手后退,“小的方才已让人去取,想必……想必就快到了。”


    绿萝突然惊呼:“呀,管事袖口沾了墨水!”


    张管事猛地缩手,却见袖口洇开的墨渍正是“残梅”二字的笔画。姜婉眼神一凛,想起三日前在乐师陈叔指甲缝里发现的同款墨渍——松烟墨,产于徽州,是姜柔院子里的惯用之物。


    “管事且去忙吧。”姜婉淡淡一笑,“吉时的事,等钦天监批文到了再议。”


    等人影消失在回廊,绿萝立刻凑过来:“姑娘,这张管事是三房安插的人,半月前突然接管仪程簿,奴婢瞧着不对劲!”


    “何止是三房。”姜婉展开袖中帕子,上面拓着张管事方才碰过的镇纸纹样——竟是薛家的残梅标记,“去请周先生,让他带两个会拳脚的小厮,今晚盯着张管事的一举一动。”


    子时初刻,张管事的小院里亮起烛光。周先生趴在屋顶,透过瓦缝看见管事从墙根挖出个油纸包,里面露出半张信笺,朱砂印赫然是已倒台的政敌李延章府徽。


    “……吉时推后,可引陆景渊离席……”管事压低的声音飘上来,“事成之后,赏银五百两……”


    周先生正要细看,房梁突然发出“吱呀”轻响。管事猛地抬头,周先生迅速闪身,却见管事抓起信笺塞进口中,同时吹灭烛火。


    “不好!”周先生暗道一声,从屋顶跃下,却见管事已翻墙而出。他紧追两步,只扯下对方腰间的钥匙串,上面挂着个刻着“柔”字的铜哨——正是姜柔院里的物件。


    “姑娘,让您猜着了。”周先生将钥匙串放在案上,“张管事果然与姜柔、薛家余孽勾结,信笺虽被他吞了,但这铜哨和钥匙……”


    姜婉捏着铜哨,哨口还沾着管事的唾液:“钥匙能开哪儿的门?”


    “是库房偏殿的锁。”陆景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握着盏琉璃灯,灯影在他眉间投下冷硬的弧光,“那偏殿直通太液楼后巷,是当年修建的秘道。”


    绿萝惊呼:“秘道?难道他们想从那里潜入?”


    “不止。”陆景渊展开从张管事房里搜出的仪程簿副本,“你们看,合卺礼的流程被篡改了——本该用桃花酿,却改成了西域葡萄酒,而葡萄酒的酒坛,就存放在秘道入口的库房。”


    姜婉猛地想起什么,从匣中取出前日收到的匿名信:“勿用西跨院井水。西域葡萄酒需用井水勾调,他们怕是在酒里下了药!”


    陆景渊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张管事想借改吉时引我离席,再通过秘道调换毒酒,让你在合卺时出丑。”他转头对周先生说,“去把钦天监的冯大人请来,就说本世子要当面核对吉时。”


    寅时三刻,钦天监冯大人捧着皇历赶来,胡子上还沾着夜露:“世子爷,下官昨日分明批的是巳时三刻,不知为何会传出未时的谣言……”


    姜婉将张管事的仪程簿推过去:“冯大人请看,这篡改的笔迹,像是出自何人之手?”


    冯大人眯眼细看,突然拍案:“这是下官副手的字迹!那厮前日称病告假,原来是……”


    “不用说了。”陆景渊冷笑,“冯大人且回,明日婚礼,还望您亲自监礼,免得再生事端。”


    等人离开,姜婉望着窗外的残月,轻声道:“景渊,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所有阴谋都指向婚礼流程?仿佛对方很清楚我们的软肋。”


    “因为内鬼不止张管事一个。”陆景渊从暗格里取出个檀木匣,里面装着七枚不同样式的铜哨,“这是近三月来,在陆家下人中查获的姜柔信物。张管事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大鱼……”


    “在仪程簿的总撰人里。”姜婉接口,“听说总撰人是三房的远亲,名叫……”


    “陆明诚。”陆景渊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里带着刺骨的冷意,“三房为了架空我,竟与政敌、薛家勾结,妄图在婚礼上制造大乱。”


    姜婉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颤抖:“明日婚礼,我们就用这篡改的仪程簿,让他们自投罗网。”她取出支银簪,簪头刻着“验”字,“这是任瑶郡主送的验毒簪,合卺时我会假意推辞,用它检测酒水。”


    陆景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苦了你,本该风光大嫁,却要处处设防。”


    她摇头,将簪子别在发髻上:“只要能与你相守,这点辛苦算什么?再说……”她望向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任瑶郡主的铁骑已守住秘道,周先生的暗桩遍布库房,他们插翅难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卯时初刻,张管事躲在西跨院墙角,望着手中的新仪程簿得意冷笑。上面用朱砂批注着“未时合卺”,旁边还有陆景渊的亲笔签名。他摸了摸腰间的铜哨,盘算着等调换毒酒后,如何趁乱从秘道逃走。


    “管事好兴致,这么早就来查看流程?”姜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身着华服,在晨光中宛如谪仙,“今日吉时,劳烦管事亲自喊礼,务必让宾客都记住这‘难忘’的时刻。”


    张管事浑身发冷,却不得不弯腰应下。他没看见,姜婉转身时,与陆景渊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本新仪程簿,早已被替换成了假的,真正的吉时,依旧是巳时三刻。


    巳时,婚礼准时开始。姜婉在任瑶的搀扶下走向正厅,余光瞥见张管事站在乐师席旁,手中紧攥着铜哨。她暗自握紧袖中的验毒簪,听着陆景渊在身旁低声道:“别怕,我在。”


    “一拜天地——”


    张管事的声音响起时,姜婉注意到他袖口的残梅纹样格外显眼。她与陆景渊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一切按计划进行。


    “二拜高堂——”


    堂下突然传来骚动,周先生带着顺天府尹闯入,直指张管事:“拿下这个内鬼!他私通外敌,妄图破坏婚礼!”


    张管事脸色煞白,吹响铜哨,却见冲进来的不是同伙,而是任瑶的铁骑。他这才惊觉,铜哨早已被调换,吹出的竟是“抓贼”的信号。


    “合卺礼——”


    姜婉接过陆景渊递来的酒杯,用簪子轻点酒面,银簪立刻泛起黑光。她故作惊慌地打翻酒杯,任瑶趁机拔剑指向库房方向:“有刺客!保护世子妃!”


    随着任瑶的号令,铁骑冲进库房,从秘道里搜出了藏着毒酒的酒坛。张管事瘫坐在地,看着陆景渊手中的真仪程簿,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婚礼继续进行,这次用的是提前备好的桃花酿。姜婉望着杯中摇曳的烛光,听着陆景渊念出誓词,心中满是感慨。这场内部隐患的危机,终究在他们的默契与智慧中化解。


    暮色降临时,姜婉站在陆景渊身边,看着张管事被押往顺天府。她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怨毒,知道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此刻,她更愿意相信,当婚礼的红烛燃尽时,所有的阴霾都会散去。


    然而,在陆家祠堂的阴影里,有双眼睛正盯着这场婚礼。那人手中握着真正的秘道钥匙,嘴角扬起阴笑:“姜婉,陆景渊,你们以为解决了内鬼就万无一失?真正的隐患,从来不在明处。”


    但姜婉和陆景渊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当“礼成”的声音响起时,彼此的手紧紧相握,而未来,无论有多少暗流,他们都将共同面对。这场关于内部隐患的较量,不过是他们婚姻长卷中的一页,终将被更美好的时光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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