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作品:《帝戏》 兰晞被迫与卫执枢同乘一辆马车,空飞白被拦在外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兰晞被带走。
马车内密不透风,卫执枢身上的熏香味道更加浓郁。兰晞绷直了脊背,只一半屁/股坐着,还有半截和大/腿一同悬在外边。
“兰大人,何必紧张?”卫执枢斜靠在软垫上,手中还拿着那个未送出去的白玉兔头,“兰大人才高八斗,本王在军中就听过兰大人的美名。月中捣药白玉兔,人间祈愿赤诚心。本王一番心意,也不知道兰大人可感知到了?”
兰晞垂眸:“承蒙殿下垂爱,下官资质愚钝,愧为天子门生。”
卫执枢换了个姿势靠着,兴趣盎然地看兰晞被吓得身子一抖。
“本王又不和你聊朝政,兰大人。”卫执枢突然倾身逼近,兰晞猝不及防,后背抵上车壁,腰悬空,臀肉被椅檐硌得生疼。
卫执枢本想顺手挑起兰晞一缕头发,可忘了兰晞当差束着发,手伸出去又不好意思空着收回,用眼睛将兰晞上下打量一番,挑起了他腰上的宫绦:“兰大人,本王不过想和你聊聊风月。”
一上来就扯人腰带,兰晞被他的轻佻举动吓到,逃脱不开,欲哭无泪:“殿下说笑了,下官粗鄙,不懂风月。”
卫执枢步步紧逼:“既有家室,又何来的不懂风月?”
“下官虽有婚约,但婚期未定,没有家室。”兰晞低着头不敢动。他和信王没有交集,初次见面,不知道此人秉性,生怕不小心惹恼了他,他就直接把自己的腰带扯了。
卫执枢一笑:“那在泽月楼时,你为何骗本王说自己已有家室?”
兰晞被他吓得六神无主,早就忘了自己的推脱之言并非对着卫执枢说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卫执枢盯着他的微张的嘴,透过缝隙,能看见雪白的牙和红润的舌,顿时起了戏弄之心,语气严厉:“兰大人,你欺罔宗室,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责啊。按照大周律法,要杖责二十。”
兰晞心慌意乱,虽然他揍过二皇子、使唤过三皇子,完全不把大周律法放在眼里。但在做这些事时,他心里早就对结果有了大致的预测,他知道哪些人会保他,他有恃无恐,恃宠而骄。可这个信王,他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你知道杖责是怎么责的吗?”卫执枢接着说,语气变得轻浮,话里话外,完全就是在调/戏了,“会脱掉你的亵裤,露出你那两团没见过光的白肉,在大堂外边,让它们对着天,再打。”
兰晞顿时又羞又恼,两颊涨红,抬眼直视他:“殿下既然通晓大周律法,那殿下可知,私结朝臣该如何判?”
“你倒是伶牙俐齿。”卫执枢冷笑,也懒得再和兰晞周旋,直接乘他不备将他按在软垫上,手上一用力,就解下了兰晞腰上的宫绦。
“我们这不是私结,是私会。”卫执枢一手制住兰晞的双手,压/在他头顶,另一只手向兰晞的裤子探去。
“畜生啊你!”兰晞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矜持,奋力挣/扎。
卫执枢也没想到兰晞一个文臣,力气竟然不小,两个人你来我往,马车剧烈摇晃。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二皇子卫睿旻受空飞白所托,连忙策马前来拯救兰晞。刚追上信王的马车,就见马车停在无人的巷落,摇晃起来。空飞白可不是这么给他说的。
“不得了啊......”卫睿旻目瞪口呆,想现在上前会不会打扰了人家雅兴。看这个动静,马车里面的二人正在将生米煮成熟饭,指不定正干得火热。
想到此处,他立刻兴致冲冲翻身下马,跑上前去。马夫和小厮拦他,他瞪了二人一眼,二人退下。他则在车外喊:“皇叔——兰晞——你们在做什么呀——”
“马车晃得好厉害呀——”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呀——”
一个宗室亲王,一个有妇之夫,光天化日在马车里私相授受,传出去了那还的了?
兰晞听到了卫睿旻幸灾乐祸的声音,更加气愤,用尽全力将卫玄应踹开,狼狈地窜出马车。
卫睿旻呼吸一滞,面上浮现出兴奋的潮/红。他见兰晞发髻不整、衣衫凌乱,连束腰的宫绦都不知去了何处,明知故问道:“这......晦之,我恰巧路过,可是打扰到了你?”
兰晞看四周无人,分明一条僻静小巷,心领神会他这是哪门子路过啊,估计就是空飞白搬来的救兵。他立刻站到卫睿旻身旁:“殿下,真是有缘,您要去何处?”
卫执枢此时也下了马车,手上拿着兰晞的宫绦,向二人走来。
兰晞此刻有了卫睿旻撑腰,也不怕卫执枢敢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即使卫执枢逼近,他也不退。
卫执枢将宫绦递给兰晞,顺势摸了一把兰晞的手。
兰晞“哼”一声,忍着恶心接过,系回自己腰上。
“皇侄真是好雅兴。”卫执枢不满地对卫睿旻道。
卫睿旻:“哪有皇叔雅兴好。”在哪里不好,非得在街上。
卫执枢去牵兰晞,被兰晞避开。他道:“兰大人,不是说好了,我挑礼物,你付钱。现在睿旻也在,让他一起,你怕什么?”
兰晞本来等着卫睿旻替自己拒绝,谁知道卫睿旻兴奋地说:“好啊!”接着便揽着兰晞,往闹市去。
卫执枢也揽到兰晞肩上,兰晞一阵恶寒。
两人将兰晞夹在中间,三人勾肩搭背,看去就如同三个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一同进了专门卖些珍贵摆件的长汇阁。
卫执枢一看见金银器物,眼睛一亮,放开了兰晞,跑过去挑选起来。
兰晞脱力坐到椅子上,喝着小厮送上来的茶水,惊魂未定。
“叫哑了吗......”卫睿旻低声呢/喃。
兰晞没听清,抬头:“你说什么?”
卫睿旻干笑:“哈哈,没什么。”
“兰晞!我要这个!”卫执枢拿起一个金香炉。
兰晞烦他,看都不看一眼:“买。”
“兰晞!我要这个!”卫执枢拿起一柄玉如意。
“买。”兰晞道。
“还有这个!”卫执枢拿起一个金螃蟹。
“看上什么就买,不用问我。”兰晞不耐烦道。
卫睿旻看兰晞这幅予取予求的模样,更加坚定了二人的苟且,指不定还两情相悦。兰晞这么不耐烦,大概就是被他打搅了好事。一掷千金,大概就是安抚没有满足的卫执枢。至于空飞白为何说兰晞得罪了信王,被信王绑了去,谁知道呢?这个空飞白天天跟在兰晞后头转,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不爽呗,还让自己来当这个恶人打搅人家亲密,真是恶毒!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三人在长汇阁,兰晞为了信王一掷千金的事,转头就传进了燕王府、兰府、空府以及宫中皇帝的紫宸殿内。
兰督御史听着眼线的汇报,两眼一黑,首当其冲的念头就是怕兰晞那个小金库被信王给掏空了。其次才想起正事,绞尽脑汁思索要如何向陛下解释,兰晞和兰家,同二皇子、信王没有私下勾结。若是私下勾结,必然不会在闹市中令旁人瞧见。
卫玄应今日遭到了兰晞的冷待,本就还在胡思乱想,三人其乐融融、兰晞一掷千金的事一传进他耳中,他瞬间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卫睿旻不是益州的,卫执枢也不是益州的,兰晞凭什么还对他们如此热络?兰晞根本就不是因为益州才冷落他,兰晞分明就因为他是卫玄应而冷落他!也对,他不过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皇子,兰晞凭什么高看他?他无权无势、地位卑贱,兰晞豪门望族、高高在上,怎么会看得起他呢?卫玄应悲从中来。
空飞白听着探子来报,让探子重复了好几遍,都没有理清头绪。他扶额坐在桌前,怎么也想不出来这种和谐的局面如何演变而来。最后终于得出一个可靠的答案——卫睿旻口若悬河,缓和了兰晞与信王之间的关系。
宫中,紫宸殿内,皇帝看着纸上的字,突然笑了。从兰晞离开翰林院后,几人的对话、去向,几乎都一一在录。卫执枢有这种癖好他倒是不觉奇怪,他奇怪的是,卫执枢是如何说服的兰晞。还有卫睿旻,他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他还想加入不曾?
“陛下,夜深了。”愉妃缓缓走到卫沂身旁,跪坐到他腿边。
卫沂将纸拿给她:“你看,趣事。”
愉妃看完,低头道:“臣妾愚钝。”
“你愚钝什么?看出了什么,说说看。”
愉妃深吸一口气:“臣妾是陛下的妃子,体会圣意是臣妾的本分。臣妾自入宫起便仰慕陛下,私心里想做陛下的知心人,又怕曲解圣意,被陛下厌弃。好在陛下垂爱,许臣妾知无不言。臣妾斗胆妄自揣度圣意,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卫沂没有打断她,等她将话说完,才道:“你直说便是。”
愉妃低着头:“陛下惜才,信王和兰大人一武一文,皆是陛下的良臣。兰大人活络,与诸位重臣的公子和皇子皆有往来。兰督御史和林尚书正值壮年,李相和空都督垂垂老矣,柯侍郎家的小姐与兰大人又有婚约。兰大人前途无量。”
卫沂低头思索:“说得不错,朕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