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燕坐在炕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描述着在宋春生家的经历。


    她的父母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最后钱燕拿出一麻袋的东西。


    “狍子肉，大白兔奶糖，还有还有大米，布。


    我们家现在吃糠咽菜，终于能好好地吃上一块肉了。”


    退休金也就那么点，父亲腿脚不便下地都一瘸一拐退休回家下不了地。


    所以钱要省着点花，以至于生活比以前更加拮据。


    “有心了春生。”钱无量叹道：“你真是个好孩子啊，之前我就应该把大龙打死！”


    钱无量咬牙切齿，他作为一名抗战老兵，眼里容不下宋大龙那种畜生。


    在宋春生小时候，他再也看不下去宋大龙的作为。


    在山上扭打起来，要不是有几个人上来用拖住他，早被他打死了。


    “别提那些了，现在孩子们过得不是很好吗？听说秀兰身体还好上不少。”


    张半庄不想提那些晦气事，倒不如讲点开心的东西。


    “对了，援朝呢？”


    宋春生问道。


    钱家的次子，十六岁了，也不在家里。


    钱无量笑道：“中专毕业他说读不下去，前几个月送他去肉联厂当学徒，每个月还能往家里寄点。”


    “是吗？”宋春生微微点头，钱援朝确实是个好孩子。


    钱家人继续聊个几句后，时间也不早，宋春生在钱家的目送下回到家里。


    贺娇手中捧着一本红楼梦，见宋春生回来起身帮他脱掉外面的棉袄。


    房上的屋顶修好后，屋里头暖和不少，要是把身上的雪融掉处理不及时隔天会感冒。


    “春生哥，钱家人怎么样？”


    宋春生点头，“还不错，钱燕的父亲是抗战老兵呢？以后有机会去看看。”


    “是吗？”贺娇把他身上的衣服放在柜子上，“小霞今天玩了一天已经睡下了。”


    宋春生掀开门帘看着屋内熟睡的宋霞后坐回椅子上。


    张秀兰眼里有点想念很久没见过姐姐和姐夫，“儿啊，无量在厂子里怎么样了。”


    宋春生将他们家的情况简单讲出来。


    张秀兰叹息道。


    “这样也好，很久之前就听说他腿里的子弹片长到肉里。


    以前查过取出来要花很多钱，关节炎也好不了，他就没取出来，现在情况更严重了。


    他的小儿子也出去打工了啊，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她低头缝着衣服，对那段时光算不上怀念只是有些感慨。


    宋春生低头继续翻译着百年孤独，时不时感受到母亲看他的眼神，估计有些心事。


    “娘，怎么了？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秀兰摇摇头道：“哦，没事，就是我听说附近几个大队里头有挺多人想要做衣服，我想着给家里补填点家用。”


    村里头有很多的单身老汉或者手艺不精的人，他们兜里有几个钱，过年心里头也想着穿新衣服。


    但县城里头要钱，要票价格还高，很多人都不敢去买。


    村子里头是真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给村里乡亲做又不一样，能以物换物，就算花钱也不要票还比县城里少。


    家庭式作坊，要跟大队请示一下通过才能做。


    偷摸做也属于投机倒把。


    宋春生明白这是个不错的商机，母亲自身愿意去做。


    “娇儿，娘的身子骨能做吗？”


    贺娇思索一下点头道：“能做，还能解闷。”


    张秀兰顿时松下一口气，她最担心就是身体。


    “不过。”贺娇话锋一转，“一天只能做四五个小时不能太过劳累。”


    “行，我只要能做一个小时我也乐意。”


    张秀兰笑道，终于赚点东西补贴家用。


    “行，我明天去队里申请一下。”


    宋春生微微点头，为了娘能够轻松点过两天去买台缝纫机。


    母亲年轻时候是针织工，缝纫机操作手到擒来。


    “好。”张秀兰开心地笑道。


    放下手中的织到一半的衣服，打了个呵欠入房去睡觉。


    宋春生还在进行翻译工作。


    他手中的钢笔一划，一股香风飘入他的鼻间。


    是他买来给贺娇香水味，背后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贺娇口吐兰气，用着极为惹火的语气道。


    “春生哥，我先去床上给你暖床，写完这一章，我任君处置，写不完也可以。”


    一声春生哥叫的宋春生骨头都酥麻了，腹中的邪火不断在闹腾，看着手里的稿子肯定是写不下去。


    他把稿子塞到文档袋里，粗犷的喉咙不断翻滚。


    他拉开门帘，床上的贺娇裹着青色被子，清冷的月光照应着她出水芙蓉的脸庞。


    宋春生掀开被子，她穿着从没见过的浅绿色吊带裙，雪白的脖颈处点缀着白色蕾丝，很好地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


    “你的衣服从哪里来的，还，怪好看。”


    “其实我会一点针线活，从妈的手里借来一块布自己慢慢织的。


    床暖好了快进来，有惊喜给你看。”


    贺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红杏子一样。


    她鼓起勇气双手勾住宋春生的脖子，贺娇的举动弄得他有点猝不及防，两人一块倒倾倒在床上。


    贺娇波含情，娇柔动人，望向宋春生时，眸中似有星子流转。


    月光如水，轻轻柔柔地笼罩着两人，她缓缓凑近，在朦胧月色中吻上那抹唇瓣。


    两人的气息交融，难舍难分，直至一缕银丝从相贴的唇间断开，方才如梦初醒。


    “春生，快点，有惊喜。”


    她水汪汪的眼睛尤为勾魂。


    “我，想要孩子了。”


    宋春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冲动。


    吹灭蜡烛，一道道欢快勾人的娇喘声伴随着雪花落下，交织在寂静的深冬。


    旭日逐渐升起，宋春生朦朦胧胧中醒来。


    怀中的贺娇像一只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中，淡淡的香水味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