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把抱住司苍的腰

作品:《我从棺材里坐起来,妖孽都得跪下

    两个小时后,段安洛将李宗之释放出来,发现他的魂魄已经凝实了许多。李宗之感激地说:“谢谢你,我以为自己就要消失了。”


    段安洛又为他点燃一炷固魂香,随后疑惑地问:“这段时间没有鬼差来找你吗?”


    李宗之一脸茫然,“鬼差?什么鬼差?”


    段安洛蹙眉,难道下面出事了?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走之前你想见她吗?”


    李宗之苦笑着摇头,“我不敢,我怕她会难过,更怕见了她之后就舍不得走了。我不是个好丈夫,我对不起她。”


    “但你是个好人,你救了那几个孩子的性命,间接拯救了那些家庭。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你后悔吗?”


    李宗之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后悔!我是退伍军人,救人就是本能反应。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孩子遇险。


    我最愧疚的就是我妻子,参军时让她等了那么久,我们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在一起后,我就想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我常常想,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


    说到这里,李宗之的眼眶已经湿润。他胡乱地抹了把脸,却发现泪水越擦越多。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我妻子真的很优秀,她聪明能干,设计的服装系列个个畅销,赚得比我还多......”


    李宗之足足夸了妻子两分钟,感觉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他不好意思的停下这个话题,“我死了之后看见她那么伤心,我就不敢走了,我怕她想不开,怕她出事,我想等她情绪好一些再走。


    后来我发现她身体里面有黑色的东西,我能感觉到那不是好东西,我就拼命的压着,不让那东西变大。”


    “你又一次保护了她。”


    “应该的,她是我老婆,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李宗之难过的是以后他就不能护着她了,他只恨自己太废物了,肯定是从部队出来后疏于锻炼,怪他自己。


    段安洛没再问,“你必须要走了,要不然会魂飞魄散,你还有什么愿望?”


    “我希望她幸福,下辈子我还能遇到她吗?”


    段安洛不能理解,爱情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就这么让人魂牵梦绕?这辈子不够,还要盼下辈子。


    “你是六世好人,今生还有功德,下面可能会安排你早去投胎。”


    李宗之脸色垮下来:“就是遇不到了是吧?”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希望她以后怎么活?”


    李宗之笑了:“找个更爱她的,可以保护她,给她幸福的人。我父母那边她不用当成负担,我和我几个战友有约定,不管谁先死,剩下的人都会给他父母养老送终。”


    段安洛点了香:“我会转告她的,我送你下去。”


    送走李宗之后,段安洛去隔壁房间,目光柔和的看着把嘴咬破都没有哭出声的韩缨,“他的话你听见了吗?”


    韩缨用力的点头,“我听见了,他让我好好活着,我会好好活着,我会过得比谁都幸福。他不敢见我,我就不见他,让他走的安心。”


    段安洛看她虽然哭得伤心,但是已经没有寻死的念头,就知道李宗之留给她的话,她已经听进去了。


    从她面相上看,以后她都不会再找了,也许她再也找不到那么爱她的男人,所以她宁愿不找。


    在段安洛看来也没什么,男人不必一定要娶个女人,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女人也不必一定要嫁个男人,只有相夫教子才不算离经叛道。


    自己能赚钱,能养活自己,还能照顾家人,为什么一定要再找一个呢?她觉得单着幸福,就让她单着呗。


    他以前就认识一个富商大姐,一辈子没成亲,养了十几个小姐夫,每天跟谁在一起都是摇骰子。


    世人都骂她离经叛道,骂的可脏。她却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过得多舒坦。


    韩臻也没想到,他姐不打算结婚了,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让他好好学习,临走的时候红着眼睛甩给他一句:“下次考试再吊车尾我就抽死你!”


    韩臻浑身的皮都绷紧了,不是,这么狠的吗?我可是你亲弟弟。


    韩臻心里苦,韩臻没办法说,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他下午打了个车,直奔书店。


    什么《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高考冲刺宝典》、《高中必刷题》等等复习资料,他要统统买回家。


    他认真地分配着:“我一本,江源一本;我再一本,江源两本;嗯……狗一本,江源一本;我同桌一本,江源再来一本!”


    分配的公平公正。


    对此一无所知的江源骑着他新得到的小电驴,去购物。


    家里的很多必需品都没有,现在天气越来越热,空调买不起,总得买个电风扇吧。


    房顶也要补一补,夏天雨水多,一边睡觉一边淋雨,跟水帘洞一样,他受得了,师祖也受不了。


    江源出去之后,段安洛琢磨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堆鬼画符。五百年了,人死了,鬼应该还在吧?


    那些鬼差总不能都投胎了吧?


    他想问问,下面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李宗之的灵魂飘了这么久,怎么没人来抓?


    李宗之是六世好人,又当过兵,意志坚定,还有国运罩着,要是普通人,早就迷失了自我,变成孤魂野鬼。一旦沾染了煞气,就会害人。


    信烧了之后,过了好长时间,香灰扭曲的写出一个字:忙。


    段安洛同情的给回了句:辛苦了。


    哪里都不缺牛马,做鬼也不容易。


    紧接着对方回了一句:你谁啊?


    这句比较急,看起来有些激动。


    段安洛:恁爹。


    对方:!!!


    江源很久没这么富裕过了,找了工人来修屋顶和门窗,回来的时候还给段安洛买了水果和瓜子。


    段安洛给他所有的钱,全花了,下个月还花呗的钱还得赚。


    小孩一点都不急,反而精神抖擞,有师祖在就有希望,日子已经好起来了。


    段安洛嗑瓜子的时候,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江源拿着洗好的水果屁颠颠的跑过去,“师祖,您没事吧?”


    段安洛摸了摸鼻子,总感觉痒痒的,有点冷,“源儿,给我拿个外套。”


    江源看了看外面,这么热的天,师祖竟然冷,他明明看到师祖的脸色比前两天好了一点,怎么还是这么弱?


    江源给他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晒背能增加阳气,师祖多晒晒就好了。”


    段安洛就坐在椅子上追剧,一个人站在门外,遮住他一大片阳光。


    段安洛抬头,乖乖,好黑!


    再一看,人挺白的,是身上的气息好黑!


    司苍垂眸,看着蜷在破旧藤椅里的段安洛,高挑的身材遮住一大片阳光,阴影把段安洛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请问,这里有大师吗?”嗓音低沉,和他的气质一样,透着几分冷淡。


    段安洛仰起脸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扫出小片阴翳,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裹挟着热浪直冲心口——是命运纠缠的灼痛感。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眼前人明明是鸿运罩顶的紫金命格,此刻却被浓墨般的黑气腐蚀,更诡异的是,这侵蚀的黑气……与自己身上的黑气如出一辙。


    段安洛慢悠悠站起身,头顶堪堪够到司苍耳垂的高度,这人,不会是那个倒霉蛋吧?


    司苍也在审视他,忍不住眉头微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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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正焦躁地撞击他的灵窍,这条白蛇已经快化蛟,性子向来倨傲,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闹着来找这个人。


    现在又疯了一样想要冲破主仆禁锢,扑向眼前的人。


    这么瘦弱,给扑死怎么办?


    司苍在识海中死死摁住白蛇的头,让它不要闹。


    段安洛抬手,五指拂过司苍心口,翻涌的黑气化作细流没入他的掌心,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紫金气运,还有翻涌的功德金芒。这是由无数邪祟的鲜血浇灌出的勋章,像被黑雾缠绕的夕阳,光芒中浮现出病态的光斑。


    司苍只觉得这些日子压在灵魂上的负荷被抽走,暖意顺着四肢百骸流淌,仿佛卸下千斤枷锁。


    段安洛已经确定了,这的确是另一个倒霉蛋。


    他当初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狭小的棺材里,潮湿,黑暗,空气中充斥着腐烂腥臭的土腥味。


    这是大量骨肉鲜血糜烂后融进土里才有的味道,是典型的养尸地。


    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苏醒,虽然不多,也足以让段安洛震惊得愣了神,这竟然是五百年后,他借尸还魂?


    他激动的想起来,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他浑身上下都被捆住,身边还躺着一个东西,视线太黑了,看不清,但是能感受自己身上的煞气往那边流动。


    是江源及时赶到,把他从棺材里救出来。


    他身边躺着一个草人,穿着同款猩红的喜服,胸口用棺材钉子钉着一张生辰八字。


    当时把江源吓坏了,还问他这是不是他祖师奶?


    段安洛想到醒来前的那个梦,以为自己被配了冥婚,他太生气了,一脚把人偶从棺材里踹了出去,召来天雷把那个阵法给劈了。


    现在想来,那个草人分明是这个倒霉蛋的替身。


    原主是阴时阴历出生的,少有的九阴之体。又是活着的时候被封进棺材,死前肯定要经历巨大的痛苦。再加上在极阴的时辰被活埋,死前的不甘会让他死后必定化成厉鬼。


    但是他被封在棺材里,用朱砂镇住,变成厉鬼也出不去,他只能把怨恨都发泄在这个和自己命运相连的人身上。


    越出不去,怨气越重,越会腐蚀身边的人,命格再好,也会被腐蚀殆尽,不灭不休。


    好毒的计谋,既要原身永世不得超生,又要这个倒霉蛋从云端坠入泥潭。


    要不是他重生过来,原身就会按照书里写的,三年后被人无意中放出来,然后一路夺舍一路杀,害死的人够江源在作业本上写十页。


    现在想想,肯定是他吸走了对方的东西,造成了空缺,他身上的黑气才会往对方身上流,只有强大的气运和庞大的功德才会让天道降下福祉,大到赐他复活。


    段安洛想通了,心也凉了。


    他还不起!


    如今这倒霉苦主找上门,是察觉到气运被他吸走了,还被他腐蚀成这样,来报仇?


    段安洛眼波流转,忽然扶墙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颤抖的像秋风里的落叶,仿佛下一秒就能死过去,“……咳咳,大师?什么大师?先生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司苍居高临下睨着他,喉间滚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别装了,你的气息在我梦里出现过,你踹断了我的腿,害我腿疼了一个月。”


    段安洛一边往后退一边想,完了,他都记得。


    “还有,”司苍两根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子,把他揪回来,眸色冷的像看个死人,“为什么我的气运和功德,在你身上?”


    段安洛表面弱唧唧,脑子里却飞快的转出好几个应对版本,看到对方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明显,突然灵机一动,一把抱住司苍的腰,把脸埋在对方心口,委屈的说:“死鬼,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脸杀气的司苍,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