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一个世界

作品:《万人迷改拿分手剧本后[快穿]

    早高峰时段,咖啡店总是格外忙碌。顾客来来往往,容昀枢也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过了十点半,店里的顾客才慢慢少了。


    容昀枢端着一壶花茶和茶点,在顾宥白对面坐下。


    “抱歉,让你久等了。”


    顾宥白:“今天我只是一个休假的闲人,刚好来朋友的咖啡店喝咖啡放松而已,没有什么等不等的问题。”


    他停顿一下,“更何况,看你冲咖啡就让我觉得心情很好。”


    容昀枢腼腆地笑了笑,“冲咖啡而已,又不是表演。”


    “同样的事,由特定的人来做,会在特定的人心中引发不一样的感触。比如,生理性吸引。”


    “生理性吸引?”


    “嗯,无需理智思考,也无需缘由,那个能让你产生生理性吸引的人,只需站在那里,你便会不由自主地目光停留。”


    顾宥白说得随意,完全像是朋友间的闲聊,“你不妨回想一下,见到江琛的第一眼,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容昀枢端着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


    “见到江琛的第一眼?我想起来了,那天是高中迎新会,他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穿着博雅校服,身姿挺拔,特别好看。我看了好久。”


    他似乎不再抗拒提起过去的事情。


    顾宥白心中有了判断,顺着问了下去,“嗯,然后呢?”


    “我拿着花在后台等他,演讲结束后,他朝我走来,看起来很高兴,还对我笑了。”


    顾宥白翻开笔记,视线落在夹在内页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是屈凌阳给的,内容正好是江琛发言时拍的。当时的确有人献花,不过献花的是童书言,花是一束微笑熊玩偶。


    容昀枢嫁接的记忆,从这时就开始了。顾宥白重新审视之前的推断,在一条标注上划了道删除线。


    [患者疑似因恋人过于冷淡,引发被爱妄想症。]


    因果关系瞬间反转。


    容昀枢不是因为江琛而患上被爱妄想症,而是他本来就有妄想症,江琛不过是他情感的投射载体。


    高中时的江琛,或许完全符合容昀枢对于完美爱人的想象。


    “你很喜欢花吗?”顾宥白又问了一句,“我看店里摆了不少花。”


    “喜欢啊,这些花都是在隔壁花店订的,每天都会送新鲜的花过来。”容昀枢说,“快打烊的时候,我会把这些花分给顾客,收到花的人都很开心。在我看来,花是一种……能把心意传递给别人的载体。”


    “江琛经常送花给你?”


    容昀枢有些出神,随后又笑了。


    “不经常,不过上次从云省回来,江琛接机的时候第一次送花了。昨天他还把那束花里最完美的一朵做成了永生花送给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了?”


    “你这么喜欢花,江琛以前为什么不送花呢?”


    “因为我花粉过敏,所以他常送我微笑熊玩偶,我们还在学校门口拍过一张照片,那时他送的就是微笑熊玩偶……”


    说到这里,容昀枢突然停住,又开始反复摩挲杯子边缘。


    “不对,不对,那天屈凌阳发给我一张照片,捧着微笑熊花束的人是童书言,那天江琛去接的也是童书言,不是我。”


    容昀枢抬起头,满脸困惑,“为什么会这样?”


    顾宥白倒了一杯花茶,轻轻推到他面前,“没关系,你只需说出你的感受,不用想太多。我能看看你收藏的那张照片吗?”


    照片是容昀枢心中的定情信物,从来不给任何人看。这一次,他的态度却不一样了。


    “好。”


    容昀枢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递给顾宥白,“我怕照片不小心弄丢,就在手机里存了备份。”


    顾宥白接过手机,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中不对劲的地方。“容昀枢”的脖子位置有明显的ps痕迹,抱着花束的手也不是容昀枢的手。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高考完那天……我们在学校门口拍的。”


    “昀枢。”顾宥白倾身,轻轻拍了拍他因紧张而蜷缩的手指,“我记得你说过,高二结束时你转学到了平城,休学一年后复读考上了海城大学,都是为了江琛。”


    容昀枢猛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想掐掌心。


    顾宥白温柔地抓紧他的手指,阻止他伤害自己,“没关系,听从我的指示,慢慢呼吸,放松下来……”


    容昀枢喃喃道:“我,这些记忆都是假的?是我虚构出来的?”


    顾宥白的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记忆中和江琛经历的一切,实际上是你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江琛和童书言之间发生的事,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责怪自己。”


    “不是我的错,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宥白:“你问过我,自己究竟有什么心理问题,为什么会长期焦虑头痛,甚至产生与现实割裂的错觉。以前都不是合适的时候,现在可以告诉你,这是典型的被爱妄想症。”


    “被爱妄想症?”


    顾宥白没有过多解释,他相信容昀枢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就能想清楚曾经出现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容昀枢沉默许久,才抬起头问道:“顾学长,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被爱过,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


    “不,有人爱你,可能是过去现在或者是未来,只是那个人不是江琛而已,这不重要。你不必执着于他,你只是渴望被爱,而江琛只是你这种渴望的一个集中投射对象……”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顾宥白忽然抛出不久之前的话题,“刚才我们讨论过生理性吸引,或者也可以叫生理性喜欢。”


    “嗯。”


    “你说你看到江琛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那你有没有无时无刻不想接近他,碰触他,听到他的声音,或者是更亲密的接触?”


    容昀枢愣了片刻,慌乱地站起身开始收拾茶具。陶瓷杯碟在托盘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宥白伸手想要帮忙,却被容昀枢投来的目光定住。他眼尾那抹淡淡的红晕,仿佛燃烧起来一般。


    在对视的瞬间,顾宥白觉得将他从虚构的记忆中拉出来是件残忍的事。


    让他沉浸其中,似乎也未尝不可。


    顾宥白掩饰性地扶了扶眼镜,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无论是出于医生还是朋友的立场,都不能错过这个治愈容昀枢的机会。


    “顾医生,要尝尝新品吗,茉莉拿铁,江琛不喜欢。”


    容昀枢背对着顾宥白擦拭柜台,水痕在台面上洇出一片杂乱。


    “江琛的意见,真有那么重要吗?”顾宥白停顿片刻,轻轻笑了一声,“或许我会喜欢。”


    哗——


    水流冲击在碟子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容昀枢的袖口。他还沉浸在人设之中,却被陡然响起的系统欢呼声吓了一跳。


    [恭喜!任务进度达到70%!你怎么聊着天就把任务完成了啊?]


    容昀枢关上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慢慢擦拭袖口的水渍。


    [当然是因为刚才的对话都被江琛听到了,多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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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骨牌就是如此奇妙,只要推倒第一块,后续我就不用做什么了。任务里的人,会自己动起来。]


    任务顺利,值得庆祝。


    他做好茉莉拿铁,又从冰箱里拿出春桃慕斯,微笑着说了一句。


    “顾学长,新口味的咖啡搭配新口味的春桃慕斯,你应该会喜欢的。”


    ***


    江氏顶层办公室。


    窗外乌云压顶,让本就冷色调的办公室更添几分冰冷与压抑。


    江琛在办公桌前坐了很久,却没有看完一份文件。他调整了一下蓝牙耳机,试图让声音更清晰。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被爱过,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


    江琛停下准备签字的动作,笔尖悬在签名处,直到墨迹在纸面上晕染成黑点。


    [江琛或许不过是你这种渴望的一个集中投射体……]


    否认,快否认。


    江琛紧紧捏着钢笔,指关节都隐隐泛白。然而,他听到的只有容昀枢慌乱的逃避。


    他胸口剧烈起伏,视线落在纸张上那团墨渍上。文字和墨渍糅合成杂乱无章的鬼脸,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居然是因为被爱妄想症,容昀枢对他的感情,竟然是因为精神问题?


    江琛抬头,视线落在桌上的纸袋上。


    纸袋上的最佳食用时间,是容昀枢对他的关心和爱意,日复一日,从未改变。


    不对,今天改变了,纸袋中没有了那支花……


    不过是一朵花而已。花?他又想起昨天江琅寄过来的那朵永生花。


    江琛终于无法控制自己,抬手一挥,把文件连同从咖啡店带上来的纸袋一起扫落。


    咖啡洒了出来,褐色的咖啡渍在雪白的纸张上蔓延,玛德琳蛋糕滚落一旁,沾上咖啡后变得黏糊且恶心。


    江琛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他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或许是在寻找容昀枢在此处留下的痕迹,寻找一份容昀枢真正爱他的证明。


    偌大的办公室里,竟没有任何一件属于容昀枢的私人物品。


    江琛推门走进休息室,拉开衣柜,里面整齐排列着衬衫,却没有一件是容昀枢的。


    是啊,容昀枢因为他的要求,很少进入这个休息室。


    可如果容昀枢真像是旁人说的那样,爱他爱到痴狂,又怎么会不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呢?


    他明明来过那么多次!


    江琛麻木地拨动着衣架,直到手指触碰到一件明显小一圈的衬衣。


    他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拿出来,却又如坠冰窖。


    这不是容昀枢的衣服,而是上次童书言借用浴室后留下的。


    整间办公室,除了外面那个一次性的咖啡店打包纸袋,没有留下过任何属于容昀枢的痕迹。


    顾宥白说,生理性的吸引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


    江琛恍惚中想起,在最初的几年,他总是想见容昀枢,想时刻亲密接触。


    原来这不是缺乏自控力的失败表现,而是真正被一个人吸引的时候,会出现的正常现象?


    他曾经这样不可抑制地喜欢过童书言,却带来了人生中最失败的一段经历。这种感觉再次出现时,江琛强行压抑下来并习惯了疏离对待容昀枢。


    可现在看来,他好像又错了?


    他游魂般走出休息室,跌坐在办公椅中,望着一地狼藉许久,才按下电话按键。


    “赵秘书,通知保洁进来打扫,下午的会议取消。”


    江琛的声音嘶哑得如同久病之人,满是无能为力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