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灵舟终于降落在青仙宗山门前。


    即便夜色已深，仍有数十名同门弟子提着灯笼相迎，暖黄的光点在夜色中连成一片星河。


    “白长老！苏长老！”众人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大比结果如何？”


    “紫阳城可有什么新鲜玩意？”


    …………


    沈言清刚要作答，腰间忽然一紧。


    苏尤璃揽着她挤出人群，声音冷淡:“赶路疲乏，改日再叙。”


    众人识趣地让开一条路，没一会儿二人便化作流光飞离了此地。


    沈言清回头望了眼热闹的人群，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想着那些关切的目光，或许是她最后能感受到的温暖了。


    沈言清望着越来越近的崖顶，心跳如擂鼓。


    若只是被软禁在云顶居倒也罢了，就怕苏尤璃又像上次那样，把自己给锁起来。


    眨眼间，她们便到了青龙崖顶，苏尤璃将她放了下来后，便缓缓朝云顶居走去。


    沈言清则是一副焦虑的神色，苏尤璃之前说的“惊喜”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越想越烦。


    与其这样慢性折磨自己，不如来个痛快，于是她快步上前，搂着苏尤璃的手臂问道。


    “师妹说得‘惊喜’可是何意。”


    苏尤璃低笑一声，顺势搂住她的腰肢。不住地掐了掐她的腰间软肉。


    “师姐莫急，定会让你……难忘。”


    这意味深长的停顿让沈言清浑身发冷。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乞求:“能下手...轻点吗？”


    “那要看师姐表现。”苏尤璃的指尖从她腰间，路过心口，最后滑至唇瓣。


    沈言清顿时会意，她强压下心头抗拒，踮起脚尖在那冰凉的唇上落下一吻。


    “不够。”苏尤璃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沈言清气息紊乱才放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进去再说。”


    踏入云顶居的刹那，沈言清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若是殷勤伺候，或许能逃过一劫？


    她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当年靠着这本事在宗门左右逢源，得到师兄师姐们的关照。


    暖阁内陈设如旧，熏香袅袅。


    沈言清站在门边，看着苏尤璃悠然自得地斜倚在软榻上，那双狐狸眼含着笑，却让她如芒在背。


    “站那么远作甚？”苏尤璃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过来。”


    沈言清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


    在经过茶案时，她忽然福至心灵，执起茶壶斟了杯热茶:“师妹舟车劳顿，先喝口茶润润喉。”


    苏尤璃挑眉，接过茶盏时指尖故意在她掌心一刮:“师姐何时这般体贴了？”


    “一直都很体贴。”沈言清硬着头皮答道，顺势跪坐在榻边，双手搭上苏尤璃的肩。


    “我替师妹揉揉肩？”


    不等回应，指尖已熟练地按揉起来。


    果然，苏尤璃舒服地眯起眼，喉间溢出满意的轻哼。


    “手法不错。”苏尤璃呷了口茶，“看来平日里没少给师兄师姐们献殷勤？”


    沈言清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反驳道:“哪有，我只给我爹娘揉过肩膀。”


    “是吗？”


    苏尤璃忽然转身，擒住她的手腕。


    暖阁内霎时寂静，沈言清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以为要遭殃时，苏尤璃却松了手，重新靠回软枕。


    “继续。”


    沈言清松了口气，连忙继续揉捏。


    这次她学乖了，专挑些讨巧的话说:“师妹的肩颈有些僵硬，可是近日操劳过度？”


    “嗯，找某个小东西找的。”


    “......”


    沈言清假装没听懂，转而道:“我煮碗安神汤给师妹可好？”


    苏尤璃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忙前忙后。


    当沈言清捧着汤碗回来时，忽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露出戏谑的笑容。


    “师姐这般殷勤，是怕我兑现那个‘惊喜’？”


    沈言清身子微僵，随即放软了姿态:“我我只是想对师妹好。”


    “真的？”


    “千真万确。”她抬头，努力让眼神显得真诚，“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与其逃避，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


    苏尤璃凝视她许久，忽然轻笑出声:“师姐这谎话说得，连自己都要信了吧？”


    沈言清心头一跳，还欲辩解，却被一根手指抵住唇。


    “不过...”苏尤璃凑近，呼吸交融，“我喜欢看你演戏的样子，能演一辈子也好。”


    一辈子？不可能！


    沈言清虽心里很抗拒，可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应承下来。


    夜渐深，烛火摇曳。


    沈言清强撑着精神，继续扮演着温顺的道侣。


    沏茶、捶腿、说些讨巧的话…每一分讨好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算计。


    而苏尤璃始终噙着笑，既不说破，也不承诺会取消那个“惊喜”，或者说是惩罚。


    就像猫戏老鼠，享受着她战战兢兢的讨好。


    “该沐浴了。”


    苏尤璃慵懒地起身，衣带松散地垂落在地。


    她缓步走向浴池，素手轻抬，衣衫如花瓣般层层剥落，露出如玉的肌肤。


    沈言清连忙跟上，像个尽职的女仆般将散落的衣物一一拾起，仔细叠好放在檀木架上。


    接着她取来早已备好的玫瑰花瓣，轻轻撒入水中。


    做完一切后，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犹豫片刻，终是褪去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踏入池中。


    沈言清乖顺地靠过去，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温热的水流中，那双手掌抚过她的肩颈、背脊，力道恰到好处。


    若在从前，这般亲密定会让她面红耳赤，可如今已经彻底习惯了。


    “今晚伺候得不错。”苏尤璃忽然开口。


    沈言清心头一松，想着这番讨好总算没白费。


    她似是想起什么事情，抬眸望向苏尤璃，试探性地问道:“我们如今还是道侣吧？”


    想着之前苏尤璃就一直想和自己成为道侣，如今应该也不会拒绝这个关系吧。


    “道侣？什么是道侣。”苏尤璃挑眉，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从未听过这个词一般。


    “我不是你主子吗？我的师姐，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啊。”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沈言清身子一僵，随即怯怯地问道:“所以我是？”


    “你是我的宠儿啊。”苏尤璃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池壁上，双手捧着她的脸。


    “怎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