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去哄?

作品:《路过东宫,太子前夫非说我勾引他

    庄怀砚?


    沈燕宜有些意外,他怎么会来。


    “让他进来吧。”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吩咐道。


    片刻后,庄怀砚一袭青衫,缓步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脸上总带着几分狐狸观察猎物时,狭促的笑意。


    “属下参见太子妃。”他躬身行礼。


    “庄公子不必多礼。”


    沈燕宜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不知庄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属下是来寻殿下的。”


    庄怀砚直起身,目光在空荡荡的餐桌对面扫了一眼,问道,“殿下不在?”


    “殿下公务繁忙,一早便出去了。”


    沈燕宜娴熟地回答。


    庄怀砚闻言,眼底划过一瞬一样,笑着又微微行礼,“既如此,那属下就不过多打扰了,”


    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可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沈燕宜,那双清亮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


    “太子妃。”


    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您和殿下……是不是闹别扭了?”


    沈燕宜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心中掀起一阵波澜。


    他怎么会知道?


    她自认掩饰得很好,面上并未流露出半分异样。


    可庄怀砚却一语道破,实在是过于敏锐。


    沈燕宜收敛情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故作无谓地说道:“庄大人说笑了,我与殿下能有什么别扭?不过是夫妻间寻常相处罢了。”


    庄怀砚见她否认,也不戳穿,只是那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太子妃说的是。”


    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话锋却是一转,“不过,殿下那脾气,有时候瞧着冷冰冰的,其实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他永远不会真的生您的气,不过是等着您去哄一句罢了。”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再次躬身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寝殿内,只剩下沈燕宜一人,怔怔地坐在那里。


    庄怀砚的话,倒是让她发觉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面。


    等着她去哄?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荒唐又陌生。


    历经两世,她看到的周砥,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矜贵,喜怒不形于色的储君。


    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身上,竟然还会有“孩子气”这样的一面。


    可仔细回想,他捧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礼物时,眼中那期待夸奖的光。


    还有被她拒绝后,那副写满了委屈和失落的背影……


    好像真的有那么几分……撒娇的意味。


    意识到这一点,沈燕宜心中那点愧疚再次冒了出来。


    说到底,是她先做错了事,伤了人。


    既然如此,去哄一句似乎也并不过分。


    她打定了主意,正准备去书房寻他,谁知刚起身,周砥身边的侍卫便匆匆赶来。


    “启禀太子妃,陛下派了紧急公务,殿下需出京一趟,这两日或许都回不来了。殿下临走前特意嘱咐,让您按时用膳,多加休息,不必挂念。”


    出京了?


    沈燕宜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两人闹别扭的时候派了紧急公务?


    这未免也太巧了。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该不会是故意躲着自己吧?


    这个想法让沈燕宜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堂堂太子殿下,竟用这种法子来闹脾气。


    也罢,既然人都不在了,那便等他回来再说吧。


    然而,当晚夜深人静,沈燕宜吹熄了蜡烛,正准备歇下时,却敏锐地察觉到寝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玉珠?”


    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可黑暗中,无人应答。


    沈燕宜心中一紧,警惕心顿起。


    她悄悄地从床上坐起,抓过一旁的烛台防身,试探着朝那黑影的方向走去。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轮廓。


    是周砥。


    他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出京了吗?


    沈燕宜心头的意外还未散去,便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靠在门边的立柱上,身形有些不稳,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了许多。


    “殿下?”


    她连忙上前,担忧地唤道。


    走近了,她才发现,他身上那件玄色的衣袍在腰腹的位置,颜色深得有些异常。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似无地飘散在空气中。


    沈燕宜脸色一变,立刻伸手去扶他,指尖触到一片湿濡的粘腻。


    是血!


    “你受伤了?!”


    她的神情微微一震,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他扶到榻边坐下,转身便去翻找伤药。


    很快,她点亮了烛火,端着药箱回来,不由分说地便解开他的腰带。


    烛光下,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默得有些压抑。


    直到沈燕宜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被鲜血浸透的衣料,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时,她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你这两日……是故意躲着我吗?”


    周砥垂眸看着她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专注模样,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忽然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喑哑着嗓音反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受的伤吗?”


    他这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委屈和控诉。


    沈燕宜的动作一顿。


    被他晾了两天,又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心里那点愧疚早已被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吃味所取代。


    她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飞快地为他包扎好了伤口,最后系上绷带时,故意在那伤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嘶——”


    周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燕宜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不关心。”


    她将用过的血布扔进盆里,头也不回地说道:“伤口别沾水,赶紧去沐浴,然后休息。”


    周砥看着她那副明显还在生气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即又换上了一副虚弱可怜的模样,低声道:“伤在腰上,不方便,需要人帮忙。”


    沈燕宜瞬间便察觉到了他话里的深意,脸颊一热。


    她故作不知,冷着脸道:“那我叫下人来伺候你。”


    说罢,她便要扬声喊人。